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争斗总算是结束了,最后结果也很明显,袁绍拿下了幽州,但是问题就在于,公孙瓒却没有死。
“还能这样的?公孙瓒不是都把自己关在高楼里面了么?这样一个人,居然到最后没有死??”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所有人都有些错愕,大家都知道公孙瓒会败,关键就是他什么时候败而已。
毕竟袁绍这里也有不少拖后腿的嘛,大家也能够理解两边会打很久。现在对于袁绍来说,非常尴尬的一点就在于只要没有确认抓住公孙瓒本人,那他就不能说是完全胜了,幽州也不绝对能够归于他手下。
要知道目标在的话只要攻克目标就行了,那要是目标跑了呢?
也只能先去找目标了。
“有点意思。”
贾诩嘿嘿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象棋棋盘试探性地往前推了个兵:“英存你做出来的这个象棋这也挺好玩的。”
“好玩就行,所以文和,你觉得幽州那边会怎么样?”
“真要说这个嘛,袁绍还是老实了点儿,随便用个烧焦的人说是公孙瓒不就行了。”
听着贾诩那毫不在意的计划姚珞跳马的手微微停顿,下一秒就听到这老家伙的笑:“觉得我太过分了?我告诉你,公孙瓒这人能够干出杀了刘虞的事儿,就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不过听你刚才这么说,由人及己倒也挺有意思的。就比如说等我死了,让医药营的学生帮我解剖完,再直接把我烧了留点骨灰撒大海里就成。”
“……”
听到姚珞这不在意的语气贾诩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你自愿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啊?姚英存,你脑子有问题?”
“没啊……咱们看法不一样,那当然会有不同的选择。”
姚珞笑了笑,她以前都签好捐□□和器官捐赠了,而且后世已经习惯火化,要是能树葬说不定更好:“只是文和你想想,回头你死了,身边一大堆东西给你陪葬,过个几百年头上钻了个孔,一堆杀千刀的盗墓贼把你爱的玩意儿全卷了。拿走东西也就算了,他们还开了你的棺,想把你嘴巴里含着的玩意儿给拿走,气不气啊?”
“你能不能关爱点老年人?”
“行行行,那就不说这个。”
姚珞耸了耸肩,看到贾诩满脸纠结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笑:“祸害遗千年,咱们不用担心寿命这方面的问题。”
“行吧行吧,只不过我提醒你一下。”
“嗯?什么?”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小皇帝不管怎么样,终究还是皇帝。”
在袁绍打完了公孙瓒拿到了幽州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也不是重新恢复生产,而是更加紧迫地选择挨家挨户搜公孙瓒和他的儿子公孙续。这种明显就是想要灭人全家的模样让不少人都对袁绍进言,偏偏袁绍根本就不听,甚至于还大怒罚了两个人觉得他们多嘴。
“本初这可真是……幽州地界对公孙瓒并无民心也无留恋,留着一个不知所踪的公孙瓒并无什么难处。”
对袁绍了解颇深的曹操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袁绍这么做反而落了下乘:“胜负已分,这个时候胜者若是大度一些,非但不会被人认为假仁义,反而会赞叹其胸襟宽广。且公孙瓒素来不仁,百姓对他多有怨言,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借机生事。但本初这么一做,却又都不一样了。”
“是因为原本已经是胜者的袁本初若是如此激进,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得理不饶人?哪怕公孙瓒在幽州对百姓再不好,他也曾为幽州牧。袁本初步步紧逼,会让人害怕他会不会翻起旧账,便于日后清算。”
“不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点到就收说得简单,但是做起来难啊。更何况本初这人性子……虽然他坚决要杀公孙瓒这件事情有点奇怪,但我倒是也能理解。”
看着曹昂若有所思的模样曹操也很满意,他对自家长子向来都很放心,而曹昂也从来都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在宛城干得相当出色不说,甚至于可以说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构筑了兖州的官僚体系,直接让政令都通到村了。
“在济南一直有做过这些,比较有经验罢了。”
听到自己父亲的夸奖曹昂也有些羞涩,不过很快又认真起来,看着曹操表情认真:“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袁本初只想抓到公孙瓒,那我们也不用被他时时刻刻盯着。”
“不错,也幸好他是这样的……”
曹操的声音一点点低下,最后消散在空气中彻底没了后文。曹昂见状先告辞后退,却在他退出去的时候听到了室内幽幽的长叹。
“终究还是……”
终究还是会走到那一步么,本初?
凝视着眼前的舆图,曹操突然觉得好像有点累了。他很少会有这种感觉,虽然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但当这件事情不再只是自己脑内所想、而是即将在不远的未来发生时,曹操还是感觉由衷的疲惫。
他想要和丁云舒说这些,但却又不敢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在女儿儿子面前他必须要成为一个威严的父亲,仔细盘算下来,仿佛他真的就这么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东家?东家你怎么了?闭目养神呢?”
“英存啊。”
睁开眼睛看到那个走进来交文书的姑娘时曹操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仿佛整个人突然有了精神一样,却又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里更多了几分懒散:“刚才想到了个事情,本来还以为自己找不到人聊,正好你来了。”
“那您先把咱们六月文考的场地给批了?您要不要来当个考官?哦,这个回头再商量,我还想让您来出点题呢。”
“……”
嘴角抽搐着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曹操只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想太多。不过看到姚珞利落放下公文,坐在他对面开始给他泡茶的模样他稍稍坐正,表情也严肃了一些:“我刚才在想本初。”
“嘶。”
“你这什么反应?”
“您要听类比么?”
“不要。”
曹操想也知道姚珞会给他个什么奇怪的类比,很是嫌弃地侧过头又撇了撇嘴:“反正你嘴里就没什么好话。”
“嘿嘿,这倒也不是。”
“我就在想,是不是终究还是要打一仗。”
曹操觉得自己应该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洛阳的那场风雨夜,他被袁绍抛在脑后被董卓虎视眈眈,本来觉得自己能护着人离开,到最后却是姚珞又帮他杀钉子又去联系船只。那种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最后却是被保护着的感觉很好,但也让他一直都记着这种袁绍给他带来的憋屈。
如果没有姚珞,他在洛阳会怎么样?
虽然肯定也能逃出来,但过程绝对不会如同当年那样有惊无险。曹操看着眼前在认真听自己说话的姚珞伸手拍了拍桌,却莫名又憋屈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看到你直接拔剑杀人时候,心里都在抖。”
“我,我不知道啊。”
姚珞愕然地看着自家老板,有点心虚地剥了个核桃递到曹操面前,脸上的笑容里多了点讨好:“您吃,您吃。”
“那天晚上,我本来想着是护着你们的。”
曹操也不客气,剥着核桃瞥了眼总算是反应过来的姚珞,轻哼着把果肉掰下来又放去了姚珞面前:“结果……真想骂人。”
“那您骂呗。”
“懒得骂了。而且小时候在洛阳那会儿,我才叫个无法无天没个正形,和你的十五六岁根本就没法比。”
看曹操似乎要开始忆往昔姚珞也不在意,核桃看快没了又往旁边拿出来一盒子南瓜子。南瓜子还是她想起来找许掌柜弄出来的零嘴,现在来嗑一嗑简直最快乐不过。
“你怎么还嗑上了?”
“老板,我自己给自己做的零食也不能嗑?”
“行,你也好歹给我一点儿。”
被曹操抢了一把南瓜子姚珞撇了撇嘴,就这种嘴馋的模样还是司空呢,连点零嘴都不给人留,羞不羞啊。
“那会儿我和本初关系可好了,好到什么程度你知道么?”
“什么程度?”
“咱们俩有一回,合谋去偷新娘子了。”
曹操笑嘻嘻地磕着瓜子等姚珞回应,结果却看到她眉头紧锁:“那么问题来了。”
“说。”
“那新娘子,好看么?”
“……”
不小心被问到这么个问题曹操也皱起了眉,他好像确实忘记那新娘子长什么样:“不记得了,大概挺好看?”
“噫,大概。行吧行吧,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偷新娘哪可能那么简单呢,眼看着偷不到,我当时灵机一动对着那些宾客大喊,偷儿在此!”
“您就这么坑袁本初呢?”
“哪能叫坑么?那叫策略。”
曹操不满地扔掉手中南瓜子皮,又抓了两颗咔哒一下咬开:“咱们也就偷出来和新娘子见见面,但后面人多坏啊,见我们把新娘放回去了还穷追不舍。”
“……”
到底是谁比较坏?行吧,您爱说什么是什么。
“结果本初那小子没注意,一路跑着掉进陷阱里了又出不来。但还是得跑啊,我当时也急,就对着后面的人大喊,偷儿在此,偷儿在此!嘿嘿,本初那小子就嘎嘣一下起来了。”
“您还真是个好朋友。”
姚珞嘴角抽搐着捡桌上的核桃肉,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任由曹操笑得傻乎乎。很快曹操反应过来,看着她眼睛瞪起:“你没些故事也给我讲讲?”
“我……我十一就跟着您了啊?”
姚珞哭笑不得,抿着嘴里的核桃只觉得这根本就不对等:“我有啥您不知道的啊。”
“你当时,你当时和陈公台的事儿,就没给我说过!”
“行,行吧。”
看曹操一点酒都没喝却像是醉了的样子姚珞也只能以安抚为主:“可当初还是您同意我去东郡的呢,怎么变成我的错了?”
“还敢狡辩!说,你们俩是不是我不在的那会儿勾搭上的!”
看着曹操那耍赖的模样,姚珞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老板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哪有那么难听啊!那之后就写写信,他每年给我做点梅子过来,您不是也吃过么!坐船的时候我给出来的梅子!”
“居然是他做的?这么烂的手艺,也好意思拿出来。”
“……”
您当年吃着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带劲,梅子就应该这么酸,厉害”,这些全忘了啊?
“还有,你也没和我说过,你那会儿和桥司徒全天下跑,没点趣事儿我不信!”
“那就,那就说说当年我在吴县的日子吧。”
姚珞看着曹操嘿嘿笑起来的样子换了个手嗑瓜子,眼神也有些变得朦胧起来:“您知不知道莼菜啊,莼菜没啥味道,但吃到嘴里滑溜溜的,吸溜一下就进去了。咬起来也有点脆,还特别嫩,要烧的话最好是烧汤。我喜欢莼菜配小银鱼还有蛋花,切点火腿丝再勾芡调个羹,就特别鲜美。”
曹操带着点阴沉看着眼前开始逐渐报菜谱的姑娘,用手隐晦地揉了揉自己的的胃。还好他在磕着瓜子吃着核桃,不然真的是要被姚珞给馋死。
“不过因为莼菜太少了,一般我馋了都得自己去捞。听到这个我还能忍住么?当场下水,看得慈哥在旁边大呼小叫,老师都嫌他烦。”
“说到这里,你没和子义吵过架?”
“嗯……挺难说的。我是他师妹,他总是宠着我不让我为难。”
“那若是有一天……”
“他宠着我啊,不会让我为难的。”
姚珞浅浅地笑了笑,看着曹操表情认真:“若是真朋友,偶尔开个玩笑或者说点讽刺的话也没什么。但是真的做事,他会考虑到我的想法,要站队也只会站在我这一边。”
曹操在想什么姚珞很理解,无非也就是年少两个竹马勇士最后成了大魔王,为了争夺唯一的位子必须要干掉对方这种事情让人唏嘘。但看曹操的模样,放不下的大概也只有曾经那段最没有利益纠缠的少年时光。
他知道自己对于袁绍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也明白其实他与袁绍之间再怎么要好也依旧彻底过去,再也没有曾经笑闹走过洛阳城中的情谊。只是就算心里知道,曹操还是不舍得的。
这种事情很难对别人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但是在姚珞听完后却笑了起来,甚至于还主动给曹操掰了个核桃:“东家能够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
“你是不是又要得意了?”
“这个嘛,我倒是觉得我一直都挺得意的啊。”
姚珞笑得很是肆意,看得曹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甚至于选了个核桃壳扔去姚珞头上:“行了,你也收敛点。”
“哎呀这要收敛什么啊,说真的东家,要在你面前我都要装,那我和你都太失败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曹操最信任的人是谁,那么大约除了丁夫人以外也只有姚珞。他明白姚珞说得很对,要是连姚珞都要防备,那他这主公当得也实在是有些失职。
有人能够倾诉,有人能够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也能大声说着以后会如何,他曹操终究是不会成为孤家寡人的。
“但这么一来,我又开始担心了。”
“您又担心什么?把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不是,让我和您一起不高兴一下。”
“你刚才是想说‘让你开心开心’对吧?那我就不说了。”
曹操轻哼一声,别的事情都行,唯独这事情他是不能给姚珞说的。看着姚珞哼哼唧唧带着一肚子坚果瓜子出门的背影,曹操却又低笑起来,伸手擦着满是瓜果皮的桌子出神。
所以本初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公孙瓒?而且你要追着他,追多久呢?
幽州易主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公孙瓒没有确认死了,刘协也不好直接对着袁绍说你打了幽州就让你的人当幽州牧,只能这么僵持下去,然后再等个结果。
然而就像是曹操之前说的那样,大家心思都在明面上了,还要做那么好干什么?要他换位思考,接手地盘立刻派上自己人就完事儿了。结果现在袁绍这么想要公孙瓒彻底去死,反而让人觉得他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了些。
天知道公孙瓒对着幽州百姓可以说一件好事儿都没干,但袁绍这么咄咄逼人,居然幽州都有人在说公孙瓒其实还不错。
“好歹也是卢植教出来的,真要什么都不行还能和袁绍打那么久么。”
姚珞没忍住和陈宫吐了个槽,顺带着再教姚小砾说话:“来姚小砾同学,咱们今天来学个《诗经》。”
“你这步子迈太大了。”
陈宫看着姚珞在认认真真地念着《殷其雷》有些好笑,再看着姚小砾好像还真的听得懂的模样顿了顿,等她念完才接着开口:“说起来你有听到么?”
“听到什么?”
“那就没有。”
看姚珞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样陈宫也没有再提祢衡的事情,注视着眼前这对母子俩眼神格外柔和:“这几日三公子常在放学后跑来找砾儿玩,他看他更像是自己想坐在手推车上。”
“那是真的‘不想当厨师的司机不是好将军’了。”
姚珞嘴角一抽,曹彰这孩子简直就是用他本人的经历表现出后世的俗语,混搭地越来越过分,简直想让人扶额叹息:“夫人这两日还来问我做什么了才能让姚小砾这么乖。”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因为陈公台这人,面如春梅,宜室宜家。”
“……”
看着姚珞笑过去的模样陈宫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懵懂的姚小砾刮了下他的鼻子:“别和你娘学,我可真怕你成个浪荡子。”
“阿翁?”
“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姚珞转头趴在陈宫的手臂上又一点点蹭到他怀里,浅浅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是可惜我家小妾姑娘跑出去干活养家,不然窝在我怀里就更美了。”
“……”
看着满脸懵懂的姚小砾,陈宫最后还是沉默着收紧了抱着姚珞的手。从阿斑来家里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会出问题,现在看来迟早要把阿斑再升个职,让她进宫里抓老鼠去!
只不过现在许都的日子过太好,他们好像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每天都在等袁绍捕捉公孙瓒,姚珞觉得现在许都的人都可以在脑袋上挂个微博id,改成“袁绍今天抓着公孙瓒了没”再打卡“没有”。不过她摸鱼都是干完活后摸,因此听着荀彧的话特别奇怪:“什么忘了什么?我事情都干完了,绝对没忘。”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孝先呢?”
荀彧无奈地转向同样满脸懵懂的毛玠,将蓑衣挂在外面后拍了拍衣袖上的雨水,找了个地方捧着姚珞泡好的热茶叹息:“袁本初的确挺忙,但你们好像都忘记刘玄德去打袁公路了?”
“……”
“……”
啊,有一说一,确实忘记了。
姚珞甚至于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荀彧更是满脸惊讶:“刘玄德这么菜?还没打完袁术呢?”
“英存,你好像把袁公路看得太弱,刘玄德看得太强了。”
荀彧瞥了眼姚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他一开始也的确是觉得刘备动作太慢了点,但真的看到袁术的布置就知道,刘备打得艰难才是正常的。
袁术有不少部曲家将,而豫州人偷偷摸摸朝着兖州跑得都有不少,刘备这豫州牧当得也憋屈,拉起来的军队更是人不多。就那么点家底,他怎么去和袁术打正面?
因此两边就僵在豫州和扬州边界,就是不动,就是大眼瞪小眼。而且刘备也很有理由,他实力本来就不咋地,能这样打打都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而且这么做出个架势来也比真的什么都不干要好,要是上面真的来训斥他攻击不利,那正好也能哭穷要点人要点马或者粮草,顺带在养养部队里的老兵嘛。
刘备的算盘打得很精明,偏偏这个时候袁绍那边的戏更精彩,所有人都一窝蜂去看袁绍和公孙瓒了。刘备打袁术这事儿?
哎呀你们自己去打嘛,刘备你不是中山靖王之后又是宗室嘛?那对你来说肯定洒洒水啦。
不仅如此,贾诩这老头儿在知道刘备状况时更加坏得把他的消息都“润色”了一边,透露出刘备“时刻准备着”的模样,更让人确定刘备这儿啥事都没有。刘备气得肝疼又没办法,索性在所有人都盯着袁绍的时候自己这里和袁术做戏。
人都是要恰饭的嘛,家底拼光了,还怎么争霸天下?
就算有关羽张飞,没有兵也没有民心,那更没用好么!
然而就在这秋收时节,所有人也不再去思考公孙瓒到底跑哪儿去了这个谜题。刘备久违的上书以及袁术自称为“朕”让许都再次陷入了沉默。刘协坐在“龙椅”上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下意识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曹操,表情里多了点期待与探究。
虽然说大家都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情,但确实没想到袁术这么快就忍耐不住。
不过曹操觉得能让袁术这么放肆,主要还是因为刘备一直都在摸鱼。刘备是宗室,宗室这么不出力难免会给人一种“宗室羸弱”的印象。因此在这段时间里,袁术看刘备这么拘谨愈发嚣张,仿佛觉得自己稳了,并且决定从此不当人。
他决定去当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