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1 / 1)

我在三国说评书 离机 4746 字 2个月前

或许是因为还保持着现代记忆的缘故,姚珞虽然跟着桥玄郑玄两位大佬学习了最纯粹的文言教育,但是她本人在作词写诗方面却并没有放太多心思,也让曹操有些遗憾。不过虽然不钻研诗词,可她曾经那么多年的阅读理解,也不是白做的。

本身就是个说书人再加上又做了多年的阅读理解,又曾经高强度在网上阴阳怪气,姚珞看一眼袁绍的檄文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如果说之前他还真的是想杀董卓并且对着人直接放狠话说“吾剑也未尝不利”,那现在的袁绍已经不是当初的袁本初了。

要再矫情再凄凉再袁版三国一点,就是“曾经的袁本初已经死了”,死在挂符出逃、回首遥望洛阳的那天。毕竟这位写身高一米九的赵云都能写他“个儿不高,小巧玲珑,惹人喜欢”1,硬是把一头老虎写成奶喵,只能说艺术真的是非常主观。

而手头这篇檄文也有很多说法,从单单这两个字“随我”,姚珞就知道曹操为什么给他们看檄文是他本人又抄了一遍的版本。这两个字,或者说第一个字“随”,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随,从也,随我,跟从我。

天下英豪,跟从我一起讨伐董卓。跟从袁绍讨伐董卓,讨伐之后呢?

清君侧后少帝年幼不堪大任,为避免重蹈董卓的覆辙,那么就勉为其难,让我来当这个皇帝吧。

对上曹操的视线,姚珞就知道曹操估计昨天在思考回信的过程中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只不过现在关键就是,这个出兵又确确实实是必须的。

济南加上退役的士兵一共也不过三四万人,而且最痛苦的是因为没钱,他们连骑兵都没有。董卓手下凉州军是大汉最精锐的部队之一,自从吕布杀了丁原接手并州军更是骁勇,没有训练好的枪兵,济南硬要打骑兵真的只能洒洒水。

各个郡国还有州牧手下兵基本都不多,但是加起来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哪怕袁绍这人有拖延症,可至少看起来还是很厉害,能够让董卓分心应对。

看到姚珞没有参加讨论时郭嘉微微挑了挑眉,他突然伸手重新把那份檄文放在手中细看了一下,再看向曹操时仿佛也明白过来,在周围突然停下的讨论空隙中叹了口气。

“主公。”

“东家,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听着姚珞突然的打断郭嘉也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他们不能说,至少绝对不能说过夏侯惇夏侯渊听。郭嘉在曹操示意下露出了个乖巧的笑容,转头看向姚珞示意她先说。姚珞也不客气,微微晃动着手中折扇让凉风微微降低了讨论的热度。

“如果说召回退役的那些济南军,作为城防,或者用来顶替并没有见血的新兵是否可行?”

退役的……济南军?

夏侯惇也已经下意识忽略掉了这批人,又被姚珞提起时才猛地反应过来,确认无误后立刻对着曹操点头:“我觉得可以,英存确实说的不错,但是退役的那些也得先过考核线,有些回乡之后懈怠了估计是不成。”

“这回头再商量,如果可以确实不错。”

戏志才也微微点头:“若是这样,粮草问题如何解决?”

“我刚就想说呢,都请咱们去了,袁太守不来点表示?”

郭嘉很是无赖地手一摊,看着周围人满脸“这样也行”的表情轻哼:“主公,袁本初是不是与您关系太好,连这个都没写?英存都说过亲兄弟明算账,不是亲兄弟更应该明确了。”

“明确什么?”

“让咱们‘随’他讨董,总要有点表示表示的吧?”

听着郭嘉刻意用字重音姚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施施然端起旁边杯子喝了口茶。她和郭嘉看出来的事情是不会瞒着大家的,但是每个人对袁绍态度不同,自然也都会有不同的理解。

没在洛阳的估计不会想歪,去了洛阳的嘛……

“主公,人还是都带上吧,既然已经找回退伍军,那么济南城防就没有问题了。另外估计去者众多,人多对您也有利。”

听着戏志才立刻松口曹操略松了口气,再看他眉头皱紧的模样拍了拍桌子,让场上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下去:“那便这样,二万济南军随我同去,召回部分退伍军与新兵混守济南。昂儿,你与志才还有奉孝留在济南,英存、元让、妙才、子义与我同去。”

听着点名姚珞抬起头,看到曹操的脸上甚至于还多了点坚决:“兵者以善战为主,名次以十月的全军三月比参考,取弓者三百,剩下之人依次逐减。”

“啊?我也留下?主公,我还跟着你去洛阳呢,这次也捎上我呗?”

看着满脸不服的郭嘉曹操突然露出一个冷笑,拍了拍旁边自家女儿给自己送来郭嘉最真实的体检报告挑眉。一开始他还反对曹荣学医,然而她坚持下来之后又开始着手组建医护营,若不是她看出郭嘉这份身体报告被篡改过,他还真以为郭嘉大好了呢。

“奉孝,这次去和洛阳不同,人也太少怕是会顾不过来。”

姚珞用扇子抵了抵额头,看向有些不满的郭嘉抿嘴:“另外剩下的济南军,我与元让认为大约是只能交给你。”

戏志才从来到济南就没有进过军营,这是他个人的避嫌,也同样是给郭嘉留的机会。郭嘉身体不好但是却和曹昂一起在军营里有同期这个最大的交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都明白自家主公的想法。

郭嘉听到这个也侧过脸,虽然不生气却也还带着点试探:“英存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闹翻天?”

“这次大伙儿的确都走了,我也说明白,在军里闹不闹随你,但奉孝若是你真的不遵医嘱……”

少女拖长了点音调刷拉一下又打开了她的扇子,听着开扇声所有人下意识往她的手上看去,就见到青布扇面上写了两个大字。

“姐妹”。

“……”

“……”

姚珞瞥了眼周围表情,施施然又把扇子换了个面,这回上面写的“兄弟”让所有人嘴角轻抽。一时间没人再开口,只剩下曹操强撑着拍板:“那便麻烦志才元让下令,妙才你与元直子越调兵点粮,英存你跟我来。”

啧,她就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要请去喝茶么。她是济南军里干统计活最多的、济南军里也都识字没错,但要把这事儿交给夏侯渊去干……

俗话说山猪吃不了细糠,粗人也干不了细活啊。

不过姚珞在看到后面一群人把兴致勃勃的夏侯渊给摁下去不让他妄动也松了口气,跟着曹操走到内室后却看到他再次递给自己的一张绢:“看吧,随便坐。”

“谢东家。”

双手接过这封信后姚珞找了个位子,看着袁绍一开始写的道歉然后后面写下的鼓动话语叹了口气:“果然,袁本初还真是不得了。”

“英存,你也觉得?”

“嗯,字里行间都透着这股子气,可太明显了。”

文字能够表现一个人的个性风骨,也能够看出他在写文时候的态度。姚珞看着檄文上袁绍那股子趾高气扬的味儿就想翻白眼,但没想到袁绍私下给曹操写的倒挺真诚。

“但东家,就像是我刚才说的,若您真的要动手,这次可不比以往咱们在济南周围拔掉黄巾贼钉子的小战,是正儿八经……会死很多人。甚至于到时候打起来,每个人都会有可能死的事。”

“怕了?”

“倒也不怕,若是我怕了,当年也不会请您进我家门。”

提到几年前的初见曹操轻轻一笑,整个人却也放松了下来,很是随意地拨了拨桌上的竹简,语气却逐渐沉重:“你当年说,石存于千秋。我现在想想,石也承于千秋,若是我也能化为一块顽石撑起汉室基业,倒不枉走这一遭。”

“……”

“你才十六,翻年十七,那么小一个……”

原本还在听着的姚珞白眼一翻,撇着嘴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缇萦十五上书要砍了自己的腿救父亲,我十一就组济南军杀黄巾。东家,扯年龄这事儿犯规。”

被硬生生噎了这么一下曹操也不再说什么,看着她刚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开口:“阿珞。”

“东家?”

“不管如何,你能活下去,谁都可以,你不能死在这个乱世。”

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酸,姚珞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对着曹操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放心吧东家,我这毒月毒日生人,别的不说,就是命硬。”

现在世道艰难,但济南却宛若乐土。周围百姓都知道曹国相不仅仅是说出来的曹青天,他也确确实实在济南庇护一方百姓。至于最让老百姓害怕的军队在济南城中反而最让人安心,他们平常在路上巡逻不说,还主动会帮人干活,出城巡视也从来不会动田里粮食,更是个个认字,早就上了济南相亲名录排行榜职业第一位。

平常济南军也有被领兵出城清扫匪徒和黄巾贼,夏家村的惨案更是让所有济南人都恨上了黄巾贼,根本就没有想要跟着黄巾一起“干大事”的想法。而现在董卓在洛阳城中干的各种残暴事情早就已经传开,听闻曹操决定前往渤海与袁绍会合共讨董卓时军中上下一点反对都没有,反而听闻要召回退役士兵更有了斗志。

家要看好,出去打仗的人也得厉害。在来回确认好了出征名单时姚珞眯起眼睛看着手上桥玄给自己留下的舆图,扭头看着站在旁边的郭嘉伸手把那个箱子推了过去。

“交给你了。”

“你就这么怕董卓?”

“我也不是怕董卓,只是有一说一啊,若是真的要对上凉州或者并州军,我是真的没有把握。”

济南军没有经历过正式的战场,或者说应该是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冲锋练阵。虽然这段时间有通过打黄巾贼练兵,但终究只是在小规模战场上有所建树。如果真的要打起来那基本上不是平原地形大规模就是有可能的攻城战,这个年代去攻城……

如果投石车都没有只有云梯,那真的是人命堆出来的攻城。

这两天济南军被点到名的人被姚珞盯着每个人都写好了遗书,姚珞看郭嘉不肯拿这些舆图的样子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多了点调侃:“奉孝,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不应该高兴么。”

“你就吹吧,没人会对好友的死开心。”

“哦?”

“况且我郭奉孝能看上的人本来就不多,也就你算一个。”

带着些许牢骚看着姚珞手中绘下洛阳与周边舆图,郭嘉只觉得心情愈加烦躁,看着姚珞似乎还并不在意的样子更是郁闷:“再说,我不明白主公选了与你完全相反的选择,你还这么高兴?”

完全相反啊,其实也不算完全相反。

想着曹操还认真地想要匡扶汉室,姚珞倒是并不在意,反而有种欣慰的感觉:“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我倒是觉得这样就很好。奉孝,我想要的我自己实现,若是都要依靠东家来实现我的愿望,那我不是偷懒了嘛。”

画下手里最后一道弧线,姚珞搁下笔放在旁边,看着郭嘉声音都变得欢快起来:“顺带给你传授个经验,如果说你要指定个计划,这个计划能够随时按照局势来修改也依旧不偏离主旨,那么就是个好计划。一定要一步一步无论如何都不能错,除非是必胜之战,否则就是最糟糕的计划。”

“好像也确实有些道理。”

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被姚珞给忽悠了还是她真的这么觉得,郭嘉看着姚珞收笔的模样瞥了眼她画下来的几个地方,同样记下来后声音里多了点释然:“你放心,济南军我会带好的。”

“我怎么觉得与其说你是会带好,不如说你又想了十七八个方法去折腾新人。”

“双管齐下,岂不美哉?”

对着摇头晃脑的郭嘉一时无语,姚珞等着皮革上的墨水变干,看着准备离开的郭嘉背影开口:“顺带一提,我埋了一坛酒在院子里,回头就送你了。”

“英存。”

“嗯?”

“我要看你亲手把它挖出来,洗干净了,再双手端到我面前。”

听郭嘉堪称是咬牙切齿的话姚珞噗嗤一笑,知道他的意思却也不再多做解释,注视着手里画完的图在确认晾干之后才把它们卷起来,趁着出发前夜赶去曹操书房小心翼翼敲门:“东家,您现在感受如何?”

“……”

啊??

“就,有没有胸闷气短,有没有刚吃完胃里太满?有没有头晕脑胀,有没有……”

“赶紧说,别废话。”

“好嘞。”

听着曹操那哭笑不得的声音,姚珞刷拉一下展开了手里卷起来的皮革。曹操定睛看着上面的内容,突然捂住胸口倒退两步,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姚珞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问题。

“这里……”

“嗯,东家想的没错。”

姚珞把头凑到地图前,手指啪地一下打在了这块皮革上,听得曹操心颤:“洛阳在这里,我先做了一个大概的计划,猜了猜袁本初本人的想法。檄文已发,但考虑到局势必不可能直入京兆,大约会聚于河内河南交界。在此等待汇集后八成会分散出击,而非集合以待。”

曹操的手抖了那么一抖,伸手接过姚珞递来的舆图摸了摸上面的墨痕,小心翼翼地把它再放在了桌上:“英存,你的意思是……”

“东家,你是济南相,各地应者俱为两千石,并无高低上下之分。届时分兵,谨慎盟友。”

听着姚珞的话曹操轻轻点了下头,随即将姚珞送来的舆图卷起来想了想,却在最后还是还去姚珞手中。

“这是我给你的啊东家,怎么又还回来?”

“没地方放,你帮我收着。”

“……”

真的假的,曹老板你行李就这么满,一张图都放不进去?

不过看曹操的模样姚珞最后还是把图收在自己手中,等到出发的那天姚珞站在军中听着曹操自己写的檄文,听着济南城中人的送行时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在泺口江面上几乎是连绵不绝的船只登上了最前的船只。

从济南到酸枣六七百里路,两万济南军也不可能直接全部走,而是分批次潜行。不过一路上倒是有黄河这条主干道,不用花费大价钱用陆运粮草。商议之后济南军决定走这条水路到封丘,再从封丘赶到酸枣集合。

按照成本上来看这样一来能够节约运粮损耗,同时也能保存兵卒体力。至于晕船这种事情……

“每一条船都有‘船长’,这个放心,我已经备好梅子分给所有船长。”

想到自己上回坐船时候拿到的“晕船药”,姚珞坐在船上晃晃悠悠,同时也已经拿出了一副修改后能够拿在手里和扑克牌一样打的麻将,看夏侯惇扔出来的一筒直接碰了:“要晕船就吃一颗呗,很有用的。”

“然后只要彻底晕过去了,那就不会晕船了?”

想到曾经姚珞对自己“潜行”的评价是“只要全部杀光就是成功的潜行”,夏侯渊礼貌地打了个冷战,发现姚珞似笑非笑的模样立刻缩脖子举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有用么?”

“有,虽然不治本,按照英存所言,兵卒们会更在意嘴里的味道,而不是漂浮着的船。这样一来人习惯这晃动,晕船自然也好了。”

太史慈坐在旁边揉着太阳穴解释了两句,同时一脸菜色地又啃了口梅子,整张脸皱在一起隔了好久才重新开口说话:“但我有点不懂,我明明是不晕的,怎么这回又晕了?”

“不习惯吧,现在是冬天,以往都能开窗。”

虽然是正月寒冬,但这段黄河并没有也不会结冰,走水路依旧顺畅可冷风也嗖嗖的刮。听到徐福这句话所有人恍然大悟,看向太史慈又多了点虚伪的关切。

“行了行了,继续打麻将。”

打麻将瘾最大的还是夏侯惇,只是军中杜绝麻将这类娱乐,他也只能出来的时候玩玩。偏偏他作为济南军领军筹码也不是什么姚珞拿出来的点棒,而是训练量和新兵作业。

输了要么加训练,要么去批改新兵作业,哪一样都是足够让人爆发出百倍战斗力的东西。然而姚珞在麻将桌上是谁,连曹操都赢得毫不客气,分分钟就让夏侯惇点炮点到恨不得跳河。

“唉,何必呢。”

摸清了每个人打牌的规律姚珞基本上在牌桌上战无不胜,偏偏夏侯惇人菜瘾还大就是不服,她也只能让他好好心服口服了。

虽然好像有点难,但她努力。

路上将领船在打牌,营长队长船在批作业,军士船在痛苦背书学习,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等到了歇息的渡口姚珞看着这一路的济南军将士们,与几位船公们商量最后还是决定直接住在船上不去打扰沿途百姓。

不过她作为火头军荣誉班长,还是得和火头军们一起上岸搭灶。看着外面的火光还有不少渡口的人探头探脑,然而在看到一连串的船只与最前头挂着“曹”的旗子大惊失色,刚想冲回去喊女人都躲起来却发现船上人下来的不多,甚至于直接都在滩涂上埋锅烧水搬运粮草,开始……

开始做饭??

烧完开水再熬煮好姜汤,拿着竹节做的杯子确认每人都能分到一杯后姚珞才安心下来,用着早就准备好的面里加上水揉成面疙瘩,再放上各色腌菜,又切了小半块腊肉细细剁成肉末,揉进面疙瘩里增加点肉味。确保每人都拿到自己那份、也确认还有些多的保证有人不够再添,姚珞才端着她那碗开始吃起来。

吃完洗好碗回去与专门的火头军账房理清这顿饭的用量,等全部都做完了姚珞才拿起锅,盛满河水去扑灭刚才烧起来的火。

“这,这位军……”

在看到姚珞转身的瞬间出来的老者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支支吾吾了好久才看到她露出一个笑,甚至于还弯下腰对着自己说话:“老先生,咱们不进村,就麻烦要占个渡口,过了这晚就走的。”

“啊,哦哦,好。那姑娘,您……”

“哦对,咱们借用渡口泊船一晚我记得是二十文,咱们人多,老人家能否给便宜个三成?一船十四文,十五文?”

“这,这不用,您随意,您随意。”

“元直!一船十五文,快清点了送来!”

老者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姑娘直接扬声说了出去,那声音清亮地几乎要他直接跪下。偏偏那姑娘伸手直接按住自己,让他抖得更是厉害。

“来了来了。”

直接从后面的粮草船上拉着早就准备好的一箱子布帛夹杂着铜钱来到姚珞面前,徐福先和姚珞一样与应该是村长的老人行了一礼,然后再把钱给推了过去:“老人家,钱都在这儿。咱们明天日出就走,不打扰您了。”

“嗯,您点点?”

“不用不用,不用点……”

“那就成了啊。去告诉大伙儿想下船可以,所有人不得进入村中,也不可入坊三尺内,犯百姓者脑袋扔河里清醒清醒。”

“都说好了,军师您就放心吧。”

老者最后看着那个精神奕奕的少女对他行了个礼,就转身走到滩涂边上,船上恰好有人对她伸出竹竿,一把拽着就被带上了船。而别的那些船上的人走上岸的大多都扭捏着冲去了渡口边盖好的茅厕,有些嘻嘻哈哈地在滩涂上还在捡了点什么,献宝一样给别人看。

“军,军爷,这位军爷。”

趁着徐福还没离开,老人瞥了眼那个写着“曹”字的旗小心翼翼把箱子又推回去:“这不用,就……”

“那不行不行,规矩在,这必须得给的。”

徐福吓着直接后退了几步,然后仿佛是想到什么笑了笑:“您放心吧,咱们济南军不干那些事儿。钱您收着,这是必须得给的。”

济南……济南,莫非是那位曹国相?

老人一夜没睡,然而陆上却依旧无人来村中,就像是外面真的没人一般。他在床上翻转良久,趁着天还不亮就悄悄起床,偷偷摸摸蹭到了岸边,再次看到了岸边零星的火光。很快旭日东升,天光大亮时几个穿着甲的士兵在船上跳来跳去一个个拍着船,看样子是在喊人起床。

一声锣响再带着几声鼓,开头的那“曹”旗船上站着自己昨日见到的那个姑娘,以手做哨吹得让他都有些恍惚。而她吹完了哨后几个箭步跳到原本船公所在的橹边,与另外一个看起来像是将军的人张起帆,好像是真的要走了。

风吹得帆鼓起,绑在岸边桩子上的绳被褪下、锚也都扔到了船板上。最开头的船就这样一点点往前,安静得就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

曹旗猎猎,船只默默而行,络绎不绝。撑着拐杖的老人蠕动了下嘴唇,看着被太阳照亮的黑天不知为何泪已经流了满面,对着船头深深鞠下一躬。

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只望曹公之行一路顺风,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作者有话要说:1:袁阔成三国评书原文

评书后面会说的,这段时间又是去洛阳又是打仗阿珞还要对外宣传身份立身,想说也没时间说。

明天双更,扫了眼存稿,这周末说一场。乱世已起,让阿珞每三章说一次书也不太可能,之后尽可能一周更新内会说一段。如果大家想的话以后每次有评书的章节我也会在提要标出,便于大家购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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