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1)

我在三国说评书 离机 4503 字 2个月前

曹操作为现在朝堂上短暂的“手握兵权第一人”,姚珞早就知道董卓肯定会派人盯着他。这段时间她刻意让曹操的行进路线变得规律,也顺势摸清楚了现在在曹府周围盯着的人。

暴雨能够遮掩痕迹,当然也会让人偷懒。原本明里暗里有八个盯梢,在狂风骤雨的加持下锐减到只有两个,而这两个人姚珞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

她也不是以前在夏家村杀了黄巾就会难受到半死的人了,三年来济南国不提,隔壁北海与济南暧昧不明的交界点总是有那么零星的黄巾军出现。这种时候她和夏侯惇轮流带兵再以老带新,几乎可以说是杀了整整三年。

活下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东家是觉得我干的有点太,嗯,太阴险了?”

看着被扔在袁家门口的两具尸体,姚珞转头看向表情复杂仿佛心中还想着竹马的曹老板,一时之间也有点摸不准曹操是怎么想的:“但他……”

“不,我只是觉得,让你来帮我做这些事情,倒显得我太无能。”

曹操原本已经做好这一路上会遇到各种麻烦的心理准备,也早就想好就算自己走不掉,也得护着姚珞回到济南这样最坏的结果。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没护着人,反而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给先护着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动手杀了人。

在看到她抽出那把剑掷出,如同白虹贯日般没入那盯梢之人后背的时候曹操突然有点头晕目眩,手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一直都在后悔当年让姚珞与夏侯渊去夏家村,也一直在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想着让她赶紧长大。现在看着她带人把尸体放在袁绍府前用雨水洗剑的模样,曹操最后还是哑着声音开口:“没事,就这么办吧。”

袁绍弃他而走,直接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彻底陷在了洛阳城中。董卓倒行逆施,残暴不仁,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必须要逃出去。

必须要和这里所有人一起毫发无伤地回去。

秋雷隆隆着打在天上,也打在所有人的心中。雨势让洛水上涨不少,徐福已经到了姚珞给他指出的隐晦渡口走上船,坐立不安地看着曹操一行人可能会来的方向。他这一路倒是托了暴雨的福走的安安稳稳,哪怕是蔡府在听到他说是典军校尉府上也竟是迅速开了门,看样子还有要收留他的意思。

将那位叫阿律的侍女留在蔡府自己婉言谢绝,徐福心里却更没底了。他们济南军出身的人都知道姚珞厉害,但要这么半夜从洛阳城中在那个董卓的监视中逃出来,不管怎么都有点难度太大。在走之前他就已经顺手杀了几个盯梢人扔去袁绍家里,现在……

“徐小将,不用慌。”

船公表情平静,眼睛却一直看着水势,偶尔用手中的桨拍打两下河面似乎是在测试着什么:“吉人自有天相,相爷身边有典壮士,姚先生从来都是安安稳稳的,人不慌,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虽然是这个理……”

但陡然增大如同怪叫般的风声,雨点砸在河面上的脆响,偶尔划过的冷光都像是直接给天上撕开一道口子。徐福等得心焦但坐在船上感受着船只起伏又不敢乱动,生怕自己挪旁边一点就会让船公也掉下河。

这么沉默下去徐福自己都有些受不住,索性又探出个头,任由雨水砸自己脸上:“李公啊,你明明姓李,为啥子军师要我喊三声‘河伯’?”

“嗯?”

穿着蓑衣的船公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当初姚先生坐我的船,给我讲了不少故事。”

“哦哦!那确实,军师的故事一向好听。”

“讲了个望洋兴叹,小老儿听她说得好一时没忍住,直接顺着大河往下,当真看到了大海。”

他从来都是在河上谋生,从未有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河上,也从未想过自己真的能够看到比黄河更壮观的事物。然而那天听了小姑娘的话,他终究是没忍住,推着自己的小船顺流而下,看到了几乎是分成了两色的大海。

黄河奔腾而下,附近的水流都被染成了淡黄色。而不远处又是恰恰好好的蓝,一直都连到天边,看不清对岸到底还有多远。

她没有骗自己,是真的有大海。

雨中急促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了,李公猛然抬头时恰巧一道闪电从他们背后闪过,让他们的面孔更加难以分辨。而最前面那个在这个时候抬起头,一双黝黑的眸子眸光如同利箭般刺入船上两个人眼中。徐福与船公完全没按照暗号说的那样,却一起挥起了手。

“不要命啦,雷雨天还举手,想被雷劈死么!”

姚珞扶着自己的斗笠骂骂咧咧,听得曹操与典韦想笑又不敢笑,步伐却依旧快了许多。周围的人终于也松了口气,纷纷将手里的兵刃收好。看着一个个都上了岸边的三艘船,姚珞最后一个上船后听着李公的声音,抽出腰间长虹剑一剑直接劈开了渡口木桩。

船没了绳索再加上李公用桨的水平,像是只在河面上拍了两下船便疾驰而去。看姚珞似乎站得有点不稳曹操连忙伸手扶住她,也不管她身上现在湿漉漉的直接把她拽进船里,看她解开蓑衣后又立刻递过去自己的干帕子:“元直,让你备的姜汤呢?给阿珞来一份。”

“在这儿,还烫着。”

“别现在给,等船稳些,别洒了。”

姚珞也只是踉跄了一下而已,虽然已经离开水乡十多年,但对于船这种交通工具不说刻入dna也算是深入灵魂。以前她在学校有实习计划的公园游船上和搭档唱弹词,结果恰巧遇上了局部大暴雨,手也依旧稳稳当当。等脱下蓑衣放在船外,姚珞看着反而坐在最外面的曹操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的注视下还是选择坐去了他的旁边。

刚坐稳下一秒姚珞就感觉到手里被塞了滚烫的姜汤罐子,想推开却被曹操瞪着让自己拿着捂手。姚珞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点头:“东家,有想好要不要去哪里再看看?”

“不了,回济南。现在招兵也招不到什么人,路过陈留倒是可以再看看。”

感觉姚珞声音不打着颤了曹操脸色才变得好了点,声音依旧平稳:“奉孝估计已经开始点兵,这次若是要讨董卓,我决定与本初一路。”

“相……”

徐福刚开口就被旁边的典韦捂住嘴巴差点一口气呛死过去,姚珞来回摸着手里的姜汤,对曹操的想法倒是很肯定:“我觉得可以,但是东家,大家都好累了,喝了姜汤都睡一觉吧。”

“行。”

曹操往船座位下面一摸就摸到几个碟,几个西园军无比僵硬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姜汤,抹黑一口闷了之后辣的整个船舱里到处都在吸气。姚珞抿嘴笑了笑,刚准备也靠在船上眯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又被盖了一条毯子。

“睡吧。”

“东家,你这样会冷的。”

“没事儿,披风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个大用,给你盖着倒是不错。”

曹操的话语中似乎是带着点嫌弃,但是动作却很小心。被这么一盖姚珞只觉得自己瞬间暖和了起来,半个晚上奔跑在雨夜的洛阳城中也确实疲惫,她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听着逐渐变小的雨势敲打在船篷上的声音眼皮一点点合拢了起来。

他们这一路上开头杀了两个探子,后期更是像是董卓发现了他们要跑,竟是直接点了不少西园军过来追。然而西园军大多都是曹操带出来的,姚珞反手就把这群人一起笑纳,准备带去济南见他们之前已经跑路的一千兄弟。

至于晚上,在这个时候晚上从来都是不开船,东汉的夜晚可不像是现代到处都有探照灯,是真正的两眼一抹黑。尤其再加上暴雨,对比郭嘉他们走的时候还有月光照路,他们真的是在风雨中摸索着前进,稍不留神就会船毁人亡。

在船上的所有人都动都不敢动,偏偏唯一的姑娘似乎很是安心地直接睡了过去,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她那种笃定的态度还是因为确实感觉到雨小了一些,船竟也没有那么颠簸,连带着雨声风声都逐渐停了下来。

穿着一身蓑衣的船公微微抬起头,看着浓重的乌云似乎正在被急速的风一点点吹散,露出了那一轮明月。

月光柔和地照射在水面上,安静的洛水透着粼粼水光,连带着河岸两边的路都看着分明。似乎也是因为声音不再那么响亮,姚珞迷迷糊糊也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伸出手直接撩开了船帘。

“不下雨了?”

“嗯,姚先生歇好了的话……”

“确实歇得不错,要不是在晚上,我都想来替你走一程。”

姚珞轻轻笑着抬眼看向天上,察觉到月光直接照入船舱的样子回过头,对着里面的人抬了抬下巴:“大伙都好好歇着吧,接下来在船上的五日都不会有雨了。”

“军师,你还会算天时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不然我干嘛约了今天跑路。”

姚珞哼哼唧唧地开口,本来她还觉得自己能熬个三天三夜,结果谁知道风雨里跑了这么一程打了几架就差点直接睡死过去:“后面那船怎么样?”

“姚先生放心,那船太史小将军在呢。”

“……”

等,等等?慈哥不是已经带着丫丫走了么,怎么还在他们后面一船?再说她后面那船安排了徐福,也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啊。

“咳。”

徐福很是心虚地转过头没敢看姚珞,也没敢说自己踩点这段时间里天天给猫在船上的太史慈送吃的。兄长照顾妹妹这是好事,他怎么可能推辞呢?

再说了,这不是有个背锅的主公嘛。

曹操也同样心虚地偏过头,他也不是不知道太史慈留下的事情,但考虑到确实多个人多个希望,他也就默认了太史慈没走,还顺带骗了下姚珞。哎呀,他反正是主公,姚珞再怎么怪人也怪不到他身上,稳得很稳得很。

看着眼前两个人仿佛是表演出一张两个小人互相推着黑锅无比愉快地“你背,你背”gif表情包,姚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个无比和善的微笑:“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

“……”

怎么觉得有种秋后算账……不对,这已经是秋后,应该是立刻算账的感觉?

旁边几个西园军同时缩着脖子把自己的占地面积变得更小一点,不敢加入军师和主公的斗法之中。他们一开始还对姚珞嗤之以鼻,后来,后来别提了。

虽然说姚珞是个姑娘,但她也是被桥玄一手教出来从小扎着马步、大了就开始练剑的姑娘。十一岁能和太史慈过七八招,到了十五及笄那年济南全军大比时她在独属于军师的擂台上那叫一个残忍,脚踹郭嘉横剑曹昂,最后一个人硬生生打上夏侯渊旁边,直接把徐福给丢下了台。

在船上的西园军一个个都被姚珞挑肉多又不碍事、偏偏会很疼的地方痛揍过不止一顿,现在看看这个表情……

嘿嘿嘿,主公会被揍么?

曹操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手下兵卒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议论他会被姚珞揍,轮流守夜着等到天光大亮时李公才松了口气,刚想继续下去就看到姚珞钻出船舱,精神奕奕想要接过他手中的橹。

“姚先生,这也太……”

“让我来吧,这段水流平缓,再过个弯咱们就靠上渡口歇一歇。您这一夜辛苦,我虽然不算太会这个,但维持方向还是无碍的。”

看李公还不放心姚珞索性让他在自己身边看着,确认她好像还真的挺会时李公挠了挠头坐在旁边,弯腰拿出一个小罐。给自己闷了两口浊酒提起神,他对后面的船吹着唿哨又举起一面青旗似乎在打旗语。姚珞听不懂这个,手里一下一下摇着橹时看到曹操好奇的表情笑了起来:“东家,您要来玩玩么?”

“这还能玩儿?”

“怎么不行?我以前跟着师父在吴地学摇船,他也都不会先提醒我,而是直接让我上手‘玩儿’了再说。”

听到姚珞已经不与自己避讳提到桥玄时曹操也笑了笑,扭头看着船舱里还睡得东倒西歪的西园军们摆了摆手,嘴上开了个玩笑:“不了,别撞上啊,东家我一条命都在你手里。”

“东家您可安心,我要不行了就立刻丢给李公。”

“姚先生,与其现在等着不行,那您还不如现在就给我。”

“我不要。”

听她难得像是在赌气也像是在撒娇的声音曹操闷笑一声,坐回去后看着满脸严肃的徐福挑眉:“怎么,终于发现你军师是个姑娘了?”

“主,主公,您别在济南军里给军师挑啊,咱们有自知之明,不配!”

徐福吓得差点给曹操跪下,甚至于还十分真诚地开口说了如今济南军内的想法:“虽然说营里有喜欢军师的吧,但那也就脑海里想想,根本动也不敢动的。”

“……”

他也没提这个,在今年又接到姚珞眼巴巴给自己送来单身税的时候就放弃了。

“只不过咱们也确实会好奇军师喜欢什么样的。”

徐福没忍住笑了笑,看着旁边有人醒来也不介意。济南这两年民风愈加开放,大家路上也能看到不少姑娘不带面纱帷帽与家人一起逛街,哪怕说亲也是得女孩子先看看男方再出去玩玩聊聊确认没问题才会定亲。他们济南军一枝花嘛,当然是也会被讨论的。

“那你们讨论出了个什么来?”

“我们觉得,大约军师是喜欢老典这种!”

“……”

“……”

等等,徐福你再说一遍?

看着典韦与曹操的目瞪口呆,徐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法不责众,把大家的推断给一股脑说了出来:“就,您看啊,军师那脑子也就奉孝能比比,但他们俩死活不来电啊对不对?那脑子方面扔掉,武力方面的魁首不就是老典了嘛。”

“徐元直,你骂谁脑子扔掉呢!”

“老典,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俺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说!你有何居心?俺老典也不是吃素的,回去考一场看看你小子能不能赢过我啊!”

“诶哟我真的没这个意思。”

曹操坐在旁边看着一高一矮死死瞪着对方开始吵架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抽空往外看了眼看到姚珞脸上愈加灿烂的微笑立刻缩回去,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不用了,你们两个慢慢吵,回到济南就让你们两个去讲课,好好体会下什么叫做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给新兵教书。

姚珞抱着桨慢悠悠地晃着,看着旭日初升后的洛水一时之间也有点恍惚。升起的太阳高挂在天上,阳光灿烂而温暖,映衬着脚下这条河流闪烁着金色。不过她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黄金,反而迅速在脑海里翻着现代时期对于黄河流域水土流失严重的治理方法。

翻了半天没翻出个一二三,但河洛交汇的渡口倒是已经到了。西园军在出城的时候就把甲什么的全部丢掉,除了看上去有点高大壮实以外倒也没有太多人投来目光。尤其在一行人中还有个看起来像是官家小姐的姚珞,因此也没人敢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用完补给什么的才议论是不是又有哪家家里早在,官家千金要去投奔哪家亲戚。

“看来董贼倒行逆施天下俱闻,这么一来师出有名倒也安心了。”

与姚珞一起听了一耳朵的曹操回到船上才叹了一句,随即才像是想起来什么开口:“这一个晚上过去,咱们现在在哪儿了?”

“相爷,咱们现在在巩县,马上就要进大河了。”

“进大河?”

“嗯。”

趁着这个上午眯了一觉,感觉到风不错的时候李公精神抖擞地重新把住了自己的橹,无比警惕地看了眼姚珞仿佛是怕她来抢自己的活一样:“眼前就是大河与洛水的交汇,入了大河,若是相爷赶路,咱们就张帆。”

“不是说张了帆反而会不稳么?”

“那也看轻重缓急啊,不能误了相爷的事儿。大河上张帆的人也多,姚先生不用担心暴露。”

“反正咱们不懂这些,都听李公的。”

曹□□快地点头坐回了他的位子,听着一路上号子不断,等到黄河近在眼前时周围船只反而都在靠岸停着排队。岸上的人手中皆拿着绳索,接过船公手中的钱后把好几根粗粗的麻绳绑着嵌在船只下方突出的木桩处,等到为首的人发号施令时才喊着号子将麻绳拉到肩膀上,呼号着将船从洛水硬生生拖入了黄河。

黄河洛水汇流之处往往会决堤,然而在王景通过对都江堰的经验,将河中中心岛填起用于缓和水势,让两条河流平稳交接。同时他也修正了分洪河道再加固四周堤坝,自此黄河周围成沃土不再泛滥,彻底成为了人们心中的母亲河。

等船入了黄河后又一批人把绳子解开,交了一笔顺风钱后再度起航。船只来回都有定量,停泊的方向也都有专人指点,有条不紊的指挥让姚珞一时之间有种梦回现代码头的感觉。

“一笔拉纤钱,一笔引水钱,一笔顺风钱。三笔钱必交不可,相爷莫怪。”

“不怪,以此谋生罢了。只是李公,这钱能发去这些纤夫手上么?”

“会。”

李公很肯定地点头,纤夫这一行本来就是卖力气的活,要是手里拿不到钱直接把人扔进河里的都有:“若是不会,也没人会来干纤夫。”

“我看这些纤夫中……也不只是纤夫?”

“自然,纤娘纤夫都有,养家糊口罢了。军师,您,您也别看了,不大体面。”

那些纤夫身上的衣物已经磨破不少,有人直接赤身裸体站在滩涂上,就只腰间系了一块布,脚上穿了一双草鞋。他们吼着的同时绷紧肌肉,与周围的纤夫纤娘们一起将那条激流要直接冲进黄河的船硬生生拉了回来,贴近岸边后又解开绳索一路小跑着返回,将绳索递给岸边的小孩子让他们跑回去重新系船后等待再下一批。

在等着的时候姚珞看到他自己似乎在滩涂上捏了块石子扔进腰间绑着的一个口袋里,代表着他这一天拉船的数量。

“英存,你在看什么?”

“在想,好难。”

两个人的声音很轻,却又能被听个明白。感觉到自己船下也被系了绳,刚想站起来姚珞就感觉到自己肩上被强压下了一只手,对着曹操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若是想要做,就记下来,把它记下。”

船已经颤颤巍巍开始在水中重新移动,姚珞愣愣地转头,听着传入耳边的号子看着船一点点在人工干预下转过弯,然后再在一声声她听不懂的大吼中彻底进入了黄河水道。

眼前开阔的那一瞬间姚珞与曹操却不同于别人感叹黄河博大,而是齐齐回首看向了洛阳的方向。

“东家。”

“嗯?”

“至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鹏程万里,始于当下。”

少女的眼神明亮,同时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和以往一样笃定安宁的笑。

她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但两个人都明白。

他日再回到洛阳,他们或许还是他们,也不会再是他们。

“嗯,那你做好准备了么?”

做好准备?

刚想开口姚珞就看到曹操脸上的笑容里多了点慈悲的态度,整个人一点点变得萧瑟起来:“回济南路上大约一千里,咱们怎么和夫人解释这一路上的危险?要不从现在开始对口径?”

“……”

这难度有点太高,不如考虑等到回去之后怎么去举兵打董卓更容易点。

作者有话要说:东汉时期王景治理黄河,黄河安稳了六百多年,一直到唐朝末年都没有再出事过,直到宋朝又开始大改道【所以黄河在东汉至唐朝以前从来没有大决堤过,承载了主要的东西向运载、灌溉等重要的作用。

跑出洛阳啦,接下来的话……嗯,打董卓会打的,但这一年这个时间有个人死了得去看看,顺带再挖个墙角【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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