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马匪(1 / 1)

刘小成道,“听说马匪过处,不留活口,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被他们劫着了,我可不想把小命丢这里。”

“瞧你那怂样。”

孙成飞骑着马晃晃悠悠的从马车后面过来,掏出来水壶,咕噜噜先灌了一大口后道,“马匪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老子当年就把这些马匪打的屁股尿流!”

刘小成不屑道,“少吹牛皮!”

他压根就不信孙成飞的话。

孙成飞是什么货色,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纪墨同样不信,斜着眼看了孙成飞一眼,懒得搭理。

“这次我可没吹牛!”

孙成飞大声道,“再怎么样,我西北军是正规军,有枪有炮,他们马匪有什么?

不是牧民就是种地的农民,会骑马,跑得快,别的呢,要枪没枪的,手里拿把刀,那能吓唬谁啊?”

“他们有你说的那么差?”纪墨起了兴趣。

“你以为呢?”孙成飞得意的道,“老子有十几个杆枪,就能追着几百人满地跑,你信不信?”

纪墨道,“你说的只是部分,又不是所有的马匪都这样,万一遇到厉害的呢?”

“再厉害的土匪也是土匪,”孙成飞鄙夷道,“乌合之众,也就只能在普通人面前逞凶斗狠。”

刘小成道,“保安队又不是正规军。”

言下之意便是土匪怕正规军,不一定怕保安队。

孙成飞道,“你这小屁孩懂个什么?

保安队两百多杆枪,那是摆设?

比正规军都只好不差!”

还有一点他没好意思说,保安队的能人多,而且比西北军的训练量还要大。

虽然没有采用武帝操典,但是感觉气势上一点也不弱。

“那是当然,”臧二傲气的道,“老子在中央军待过,也知道他们是什么鸟样,老子敢说,咱们两百人对上他们五百人,也不怵,何况区区马匪!”

“希望如此吧。”纪墨一点儿信心没有。

不过有一点他很自信,论跑路,他们保安队肯定不输给正规军,毕竟在东方港是得过验证的,最后回来的时候,不但一个不少,还多了人。

辽阔无边的草原渐渐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偶尔几只野狼会站在余辉底下,朝着车队张望,突然听见枪响后,又开始夺命而逃。

不一会儿,队伍中就有人追过去。

“奶奶个熊,这帮小子这次发财了。”朱大富笑着道,“剥几张狼皮带到安山,能赚不少钱。”

纪墨问,“让小成驾车,你也去追。”

朱大富哈哈大笑道,“你是不知道吧,后面有一辆马车是我的,堆着一百多张皮子呢,全是一个冬季攒到现在的,一张都没卖过!”

纪墨生气道,“那你还有脸找我要报酬?”

朱大富笑着道,“一家人你非要说两家话,没意思,你知道吧,老疙瘩,哥哥我发财了,对你也没坏处。

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有货,邱家哥俩也有两车货。

最赚的你知道是谁吧,吴友德这狗东西,有两根老参,在梁启师这里,肯定卖不出什么好价。

这要拿到安山遇到识货的,一下子就发了,一辈子吃喝不愁。”

纪墨道,“你有参没有,改天给我根呗,我也来补补。”

他光知道山里人参,而且有很多,但是从来没有胆量进山挖。

朱大富瞅了他一眼道,“年纪轻轻的,你补个什么?一边凉快去吧。”

“嘿,给我泡酒也行啊。”纪墨笑着道。

朱大富道,“泡酒啊,回头给你点参须,保证是是百年的。”

“你也是够小气的。”纪墨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了。

队伍继续前进,路过一处小溪,羚羊、野猪、野牛等野生动物都在喝水,纪墨正要感叹世界如此美妙之计,突然听见有人喊道,“马匪来了!”

纪墨随着众人望去,天际便远远地一大群黑影越来越近。

轰隆隆的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

“要不要车队围成一个圈做防守?”纪墨结合自己看过的书,提出了自认为非常中肯的建议。

“防守个屁!”孙成飞一马当先,跑到队伍的最前面,举起手里的手枪,砰砰连放两枪,然后大声道,“跟老子走!”

保庆一挥手大吼一声,“跟上!”

队伍里分出来一百多号人,正面迎上了马匪。

“看不出来啊,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有这胆量了?”臧二渍渍称奇。

“我也没看出来。”纪墨这么一瞬间,居然对孙成飞有点刮目相看。

保安队的队伍越行越远,渐渐地也成了黑点,不一会儿密集的枪声传了过来。

纪墨的心始终是提着的,不时的看看手表,二十来分钟已经过去了。

所以边上的人不管说什么,他都没应。

夜幕拉开,天越来越黑。

枪声停下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了。

纪墨点着一根烟,借着火柴的光亮,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

“听见声响了,不知道是谁。”朱大富道。

“我也听见了,不会输了吧?”刘小成小声道,“要不先叼车头,情况不对咱就跑。”

“应该是赢了。”纪墨笑了。

因为他听见了保庆的喊叫声,接着又是孙成飞那特色的贱兮兮的声音。

岑久生和郭小白也跟着大喊道,“火把和马灯点起来,赶紧的,看看能不能去乌拉嘎赶上晚饭。”

“哈哈,这帮子王八蛋真是属老鼠的,居然看见咱们就跑,”孙成飞大笑道,“追都没追上。”

这边朱大富和刘小成也把马灯点起来挂在了车厢的两边。

纪墨终于看见了笑的猖狂的孙成飞。

“多少个人,怎么没照面就跑了呢?”

纪墨好奇的问。

“七八十个人吧,”孙成飞笑着道,“招呼都不打,直接冲撞过来,估计是想诈唬一下,想不到咱们是铜墙铁壁,不害怕他们。”

“都没受伤吧?”纪墨紧着问。

“镇长,你放心吧,”保庆举着火把骑马过来,“一看就是一帮子夯货,我们还没到跟前,他们就掉马头跑了,我们放枪也挨不上他们,浪费了不少子弹。”

“人没事就好。”纪墨松了口气,接着道,“问岑久生没有,还有多长时间到?”

保庆道,“岑久生说过了这片草原,前面还有一座山头,过了就到了。”

纪墨点点头,不再说话。

繁星点点,站在一片山头上,望着山下的灯火,大家伙不需要岑久生说就知道已经到了所谓的乌拉嘎镇。

众人不自觉的把手里的马鞭甩的更响了。

乌拉嘎是一座小镇,东西只有一条街道。

众人分散在各处旅店、货栈休息一晚后,天不亮便又继续启程。

这样又继续紧赶慢赶的走了两天,一路风平浪静。

众人在一处叫双城子的大城镇休息。

酒足饭饱后,纪墨坐在货栈的二楼的台阶上抽烟,看到岑久生走过来,便问道,“这地方不小啊,感觉比东方港还要大,还要热闹。”

“那当然,这里可是交通要道,南北货贸往来不绝,”岑久生说完,又恨声道,“以前也是属于咱们大东岭的,后来跟海参崴一样,都是被北岭狗给占据了。

不过,现在是属于西北省了,方静江亲自帅军给拿下的。”

纪墨点点头道,“难怪进城的时候看到有些地方坍塌,墙上有不少子弹。”

“可惜我大东岭没什么像样的人物,”岑久生叹气道,“这里明明是咱们大东岭人自己的地盘,却受他们的摆布。”

“反正都是军阀,谁占着不一样。”纪墨没法和岑久生产生共鸣。

“不一样!”岑久生低声道,“大东岭是大东岭人的!凭什么像块肥肉一样,让这些疯狗抢来抢去的!

哎,你懂什么,咱们大东岭多好啊,凭什么让他们给霸占着!”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一切自有定数。”纪墨搞不懂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便把手里的酒瓶子递给他道,“来,喝点酒,晚上睡觉也舒服一点。”

“我这有。”岑久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铁壶,与酒瓶子碰了一下,灌了一口后道,“反正就是咱自己人不争气,要不然就不能落到今天这地步。

这应立飞也是个该死的,聂小竹真是的,好好地救他命做什么。”

纪墨笑笑,没有应话,只是道,“听你刚才的意思,原本属于北岭省的地盘,现在被西北省占了,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进入北岭?”

“这里的伙计跟我都是朋友,我跟他们打听了,”岑久生一边喝一边笑着道,“西北军已经打进了珲春,这乐子大着呢。”

“狗咬狗一嘴巴,”刘小成把脑袋凑过来,骂骂咧咧道,“都不是好玩意。”

“你下次注意着点,这样很容易吓死人的。”纪墨拍了拍胸脯,“再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瞎凑热闹。”

“老疙瘩,你健忘啊,去年西北军和北岭军干仗,我差点被这些狗东西给炸死。

再说,青山是因为什么跑得,你还能不清楚?”刘小成越说越气愤,“多死点,咱们大东岭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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