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四爷心里也在纳闷,寿王爷上午不是已经送过谢礼了,这怎么又派了人过来?
过来的还是寿王爷跟前最得宠的小太监长福。
夏四爷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面带浅笑的走了进来。
夏汀发现来的是个小太监之后,又见对方冻得嘴唇都发青了,有些过意不去,就把人请了进来。
反正来的是小太监,倒也不怕传出些不太好听的话。
再加上自己身边这么多人呢,也不怕被人误会。
长福带了十多匹布料,外加一株年份不错的人参,因为他自己没办法送这么多东西过来,他还带了两个护卫。
如今两个护卫在门房那边候着呢,不过礼已经被夏汀这边的人接了过来。
“王爷对于当初的救命之恩,一直感念不记,总是念叨着,若非六姑娘和四爷仗义出手,爷怕是情况不妙,所以上午的礼送过之后,爷总觉得不够诚心,所以便命了奴再来补一些,让六姑娘见笑了。”长福长得白净还讨喜,此时眼睛眯着笑,说着特别客套的话,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又悦耳动听。
虽然觉得寿王爷这谢礼送的有些奇怪,不过长福讨喜,倒是冲淡了夏汀心间的很多疑惑,如今听对方这样说,夏汀忙客气的笑了笑道:“说的哪里的话,王爷福泽安康,福寿绵延,哪怕是没有家父的丹药相助,也能转危为安的。”
夏汀先是客气了几句,想了想礼物,觉得人家大老远送过来,自己不收也不太好,还需要折腾人再带回去。
大不了等到年后去上香的时候,自己再带些回礼就好了嘛。
毕竟有来有往,寿王爷这个人脉才能真正的留住,夏汀对于人脉倒是并不在意,她就是个只想着日常吃喝的小姑娘罢了。
但是父亲和府上那里大抵需要这些,所以夏汀心下思考片刻,便决定收下礼物。
“王爷的礼,我便厚着脸皮收下了,待年后再去寺里谢过王爷。”夏汀淡淡的瞄了一眼礼物盒子,眉眼含笑的开口。
一听夏汀把礼物收下了,长福心头美滋滋,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大半,不过身为最贴心的奴才,也该明白主子所需,主子所想。
所以,只是送了礼来了,那怎么能算是一个优秀的奴才呢?
想到这些,长福又讨喜的笑了笑道:“奴听说六姑娘手里有一味特别厉害的膏药,原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讨要的,只是最近天气寒冷,爷的腿有些不舒服,哪怕是猫着不出屋,也难受的紧,所以奴想厚着脸皮讨要一盒回去。”
长福想的是,自己讨要了膏药,之后自家爷用的好了,免不了还要再来感谢。
如此,一来一回,有来有往,彼此之间的关系不就拉近了吗?
夏四爷正好是这个时候过来的,长福笑着起身问了安,夏汀又简单的把情况和夏四爷说了一下。
因着长福讨要了膏药,夏四爷猜测,寿王爷多半是不好意思直接上门讨要膏药,所以,以送礼的名义,先把谢礼给了,这样的话讨要的时候,也比较容易张嘴。
“王爷客套了。”自己理解明白了之后,夏四爷客气的笑了笑。
刚才长福说起来的时候,夏汀就已经给向雪使了眼色,示意对方去取膏药。
虽然最近夏汀已经不熬膏药了,但是自己身边总还是需要备着几盒,一来是以防万一,二来是向雪她们也能用得上。
如今长福张嘴,就相当于是寿王爷张嘴,夏汀也不好小气的就送一盒。
所以,最后取了三盒,又将装膏药的小木盒子装进了一个大的锦盒,放到了长福面前。
长福一看这盒子就知道,给的应该不是一盒,忙起身行礼谢过了夏汀这边。
夏汀和父亲笑眯眯的把人送了回去,对于寿王爷的行为,他们倒是没多想。
如今府里都在准备过年的事宜,夏汀的小院也进行了各种装饰,夏四爷生怕夏汀院里冷寂了些,所以不停的加点这个,加点那个。
夏汀的院子虽然不算小,但是也没大到特别夸张,但是红灯笼就挂了十多个。
几乎是一步一灯笼!
看着这么多夸张的红灯笼,夏汀心情略微有些复杂,小声的问了一下身边的父亲:“灯笼会不会太多了?”
这么多红灯笼一挂,夏汀觉得自己院里的光线,全都是火红色的,看起来颇显诡异。
听夏汀这么问,夏四爷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柔声回道:“怎么会多呢,爹爹还嫌少了呢,应该绕着院墙再挂一圈,这样的话会显是更喜庆。”
喜庆鲜活,好运长久,这是夏四爷对于夏汀的希望和祝愿。
虽然有打卡系统,但是夏四爷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日常需要注意的地方,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听了父亲的解释,夏汀想了想,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夏汀父女在院里布置的时候,长福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白马寺里。
一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直奔着王爷的屋里去了。
只是不想把一身寒气带进去,长福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回话的:“爷,奴已经将礼物送了过去,顺便奴又多嘴,跟六姑娘讨要了两盒膏药。”
“知道多嘴还讨要。”听了长福的话,寿王爷冷哼一声,语调虽然有些冷,但是声线里却透着愉悦。
长福一听就知道,自己这次的“多嘴”多对了!
“是是是,是奴的错。”长福这个时候很有眼色的,假装重重的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其实碰都没碰到,就是虚虚的比划了两下。
他性子如此,又有点滑头,寿王爷早就已经习惯了。
见了他的动作不但不生气,还笑呵呵的开口:“打重点,本王听不到声音。”
“是是是,奴打重一些。”长福知道自家爷没生气,当然不可能真的打自己,所以一只手打,一只手在一边接,作弊作的正大光明,而且有恃无恐。
见此,寿王爷轻嗤一声,低叹道:“滑头。”
语调带着调侃,眉眼透着些微的愉悦。
看着这一幕,站在一边伺候着的长禄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为什么长福不打自己,还那么明显的作弊,爷都不生气呢?
他平时都特别实在的打自己,也不见爷这样高兴啊?
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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