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千秋的眉头一皱:“要鲍起灵,他毕竟是您的堂弟,算是半个外人,起异心还有理由,可是二叔是你的亲兄弟啊,这些年他又是留在南康看守家业,一直也对我们的前方支援没断过,他为啥要帮着鲍起灵来对付我们呢?”
鲍号之冷笑道:“你子就不会用用脑子啊,要真的一直这样不成熟,我干脆把这家业交给鲍号子算了,也省得这些纷争。”
鲍千秋的脸色通红,但还是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还请爹明示。”
鲍号之叹了口气:“鲍号子是我的二弟,但同样也是我们鲍家家业继承的最大对手,他跟我并非一母同胞,本身就是有竞争关系,而我们黑道绿林,又是讲这以力为胜,不讲什么长幼有序的,从他时候,就事事要与我争,若不是我爹在时一直教导我们要兄弟齐心,不能自乱阵脚让外人占了便宜,我早就会除掉他了。”
“当年师道到了广州之后,我本来是并不想与他们交往,但鲍号子趁了一趟去广州押运商队的关系,跟卢循搭上了线,卢循当时许诺帮他争夺家主之位,所以他才会这么热心地去跟师道联络,甚至是主动出钱买下了那些师道运往南康的木料,带动各大豪族争相采购,这些木料,后来成了师道迅速组装起船队的原料,不然他们哪可能打何无忌一个措手不及呢?”
鲍千秋倒吸了一口冷气:“啊呀,原来如此,这些爹你从来没过啊,难道我们鲍家要造晋朝的反,是给二叔,啊,不,是鲍号子设计逼的?”
鲍号之冷冷地道:“是的,其实以我们鲍家的祖训,不管外面的各方势力争来夺去的,我们鲍家在这南康啸聚山林,莲花寨才是根本,不要轻易地以为在乱世中出头会有什么好处,不惹是非,谁强就臣服于谁,如此可保我们在这里的势力,时间久了,再去图谋那些郡守,长史,司马之类的正式官职,把势力从莲花寨扩展向郡城,所以,只有莲花寨才是我们的老家,根本。”
“可是这个老家和根本,是在我手上的,不在鲍号之手上,更不在鲍起灵手上,他一直以来是跑商队生意,无法染指老山寨的根基,所以才会不跟我商量,就勾结师道,还直接把师道的徐道覆引进了我们山寨,逼我作出选择,要么臣服于师道,要么向何无忌,朱超石这些晋国的江州将校揭发我们勾结师道之事,逼我造反!”
鲍千秋咬了咬牙:“可是既然如此,事后爹爹你为何不留在南康城呢,这鲍号子想要夺权,进城,就让他去好了,我们守在莲花寨老家,不是更好吗?”
鲍号之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们尽诛了晋军留在南康的部队,杀了官吏,已经不可能回头了,要么跟着师道夺取下,要么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只能带着兵马随师道大军行动,而鲍号子留在南康,成为郡守,才是得到了他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