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婷云微微一笑:“就象你亲眼看到我刺聋,毒哑的那两个卫士,他们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在这样给我残害了以后,还为我忠心效力?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从父辈开始,就受了我们刘家的大恩,没有我们家的照顾,他们早就成为无名枯骨了!”
“而成了我的暗卫之后,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我刘家极好的照料,甚至可以在他们立功或者是服役满二十年之后,放他们自由,让他们和下一辈的子侄,置地娶妻生子。想回来效力也随时欢迎!”
“刘希乐,你说,你的那些个江洋大盗,悍匪马贼的手下们,有几个能做到如此忠诚?就算他们本人愿意以命报你的恩情,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肯吗?”
刘毅一言不发,手渐渐地握成了个拳头,确实,刘婷云的这些手段,在他第一次见识到以后,就给深深地震撼到了,他这几年来反复地在想,为何这些人会甘愿这样受刘婷云的摆布甚至是残害,而没有半点怨言和反抗,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这点了,他突然发现,自己那些残酷的刑罚和康慨的赏赐之下,只能让亡命之徒们因为贪婪和畏惧而一时效命,离着世家门客这种累世忠仆,还要差得很远哪。
刘婷云看着刘毅现在的模样,心中一阵得意,嘴上却是说道:“希乐,这不是因为我比你强,而是因为我们刘家也是用了几十年,上百年,才跟世家高门学到这些手段,而我若不是加入到黑手乾坤中,如果不是我长期跟王凝之,也就是前任朱雀学习这些手段,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优秀谍者呢?”
刘毅抬起头,看着刘婷云,咬牙道:“王凝之作为朱雀,放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不去教导,为什么要教你这个外人?”
刘婷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王家和谢家的联姻,从一开始就是谢家想要借机控制王家的一种手段而已,谢道韫本来和郗超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但当谢安发现郗超先是跟桓温关系过密,后来又私通慕容垂,企图在黑手党中取代谢家地位之后,就果断地让谢道韫与郗超分开,另嫁给了王凝之。”
“这场婚姻注定了是场悲剧,因为王凝之当年爱的是我娘,她是郗家的女子,就因为谢安的私心,最后两场姻缘给生生拆散,而谢道韫在嫁给王凝之后,仍然不安分,一边跟郗超暗中还保持联系,另一边奉了谢安之命,把王凝之之前与侍妾所生的诸子全部暗中弄成智力一般,才能平庸之辈,断了王家子孙发达进取之路,这也是谢家通过联姻,结亲这些手段去控制与压制其他家族的手段!”
刘毅冷笑道:“幸亏我的几个儿子在你进家之前就成年了,你没办法再害他们,要不然,恐怕我刘毅的后代,也会跟王凝之的儿子们一个下场!”
刘婷云点了点头:“不错,我来得太晚,如果来得早,那一边会想办法跟你生个嫡子,另一方面,也会让你之前的儿子无法继承。不过,现在我们都人过中年,我再为你生个孩子,从头抚养,也是来不及,干脆就不生了,以后你要立谁为世子,继承你的大业,让他认我为嫡母就行了,反正你这几个儿子的生母早就死了,而且也不是我下的手,他们要是能认我为嫡母,高兴还来不及呢!”
刘毅咬了咬牙:“这是咱们上次就说好的事,不用再提。你说王凝之以前喜欢的是你娘,所以收你为他的门徒,也有这个原因?”
刘婷云的眼中冒出一丝可怕的神色:“是的,而且这个老东西是个禽兽,在我刚成年时就霸占了我,美其名曰是要训练我床第之事,以后能把夫君迷个神魂颠倒,那时我才十五岁,所以我恨他,我巴不得他死!”
刘毅的眉头一皱:“怪不得你身子骨弱,跟我这些年都没生下子嗣,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跟桓玄生过一子,元气损耗过大的原因,这才…………”
刘婷云摇了摇头,眼中流下一滴泪:“和桓玄的那个,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以偷梁换柱之法,让侍女与桓玄在他中了迷香后所生的。因为我的生育之能,自从给王凝之摧残之后,就已经失去了,此生不可能再生儿子!”
“大概王凝之是早就处心积虑,想要借着让我跟桓玄结亲,先让桓玄夺取白虎之位,再由我夺他白虎之位,从而有两大镇守之位,可以控制黑手党,因为当年他和郗超因为谢道韫的事情,势同水火,早晚必会你死我活,所以一切的布局,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不仅可以取代谢安,更是能置另一方于死地!”
刘毅摇了摇头:“这些前代镇守的恩怨情仇,包括了家族,爱情,听起来真的让人惊心动魄,难怪这些绝世大才,就这样互相内耗,最后同归于尽,最后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黑手乾坤,又岂有半点好处?王凝之的死,恐怕也是出于你的手笔吧。”
刘婷云摇了摇头:“还真的与我没太多关系,那事主要是玄武干的,青龙作了辅助,王凝之也知道我内心恐怕会恨死他,所以不敢一下子把朱雀一系的所有资源向我透露,但他知道去了会稽之后,要么成功,要么完蛋,所以在去之前严令我留在建康不得出动。”
“只有等他死后,那些剩下的朱雀一脉的资源,我才可以使用,老实说,要不要接手这个新朱雀之位,我也犹豫了很久,毕竟,黑手党在王凝之死后,元气大伤,甚至要给逼得弄个假黑手党,以假装的覆灭来骗过世人,此时接手,绝不是什么荣耀风光之事,而是要历经千难万险的重新创业!”
刘毅冷冷地说道:“那你后来嫁给桓玄,是出于真情,还是出于朱雀王凝之的指使呢?”
刘婷云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是真的喜欢桓玄那样的世家公子,绝顶聪明,玉树临风,又有亲手夺回父亲基业的抱负,老实说,在桓玄的身上,寄托了我少女时代所有对于将来丈夫的梦想,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公子,能把我从王凝之这个禽兽无穷无尽的折磨与摧残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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