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俄何巴力想要看到的场景,却是没有出现,这一石头狠狠地扔下去的时候,只见那梯子就象长了脚一样,猛地向侧面一扭,而石块就贴着那盾牌之下,滚圆的死胖子的身体,从侧面滑落,重重地砸到了一边的地上。
这一下俄何巴力终于看清楚了,原来这个死胖子居然是用两腿紧紧地夹住梯子的两边竹杆,然后借着腰腹之力,猛地一扭,于是这面梯子,就能随着他的这一下扭动,转向了一边,翻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移向了侧面的位置,也正是因为这样,梯子上只有这一个死胖子,再无第二人!
俄何巴力这一下嘴张得大大的,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用这样的方式爬梯攻城,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东城城外,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刘德民也跟俄何巴力一个表情,嘴张大得能吃下一个馒头,他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这,这是怎么才能做到的?”
刘怀慎叹了口气:“胡九九一伙儿长年去盗墓挖坟,面对各种机关陷阱,所以身手了得,恐怕这个外号土肥圆的王胖子,就是练的这种登梯之法,他这么胖,就是要加强这腰腹之力,能一下扭开这些梯子,以避免滚下来的石块和大木,以前我也只是有所耳闻,还以为是他们吹牛的,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哪。”
说到这里,刘怀慎咬了咬牙:“看来,这胡九九真的有办法冲到城头上去,德民,做好准备,一旦城头能攻上去进入混战阶段,就该我们上了。”
诸葛黎民大喇喇的声音从刘怀慎的身后响起:“怀慎兄弟,恐怕,你还得再等等了。”
刘怀慎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身边,正扛着两把大斧,搭在肩头,人熊一般,不紧不慢地直向这里的诸葛黎民。他的眉头一皱:“怎么,长民哥是派你作为第二阵来攻城?”
诸葛黎民微微一笑:“老胡他们靠了身手先上,还要毁掉敌军上城的通道,他们得手后,我自当跟进冲击,怀慎兄弟,你的部队在前面的攻城中损失大了点,这回就先休整一下,等我们把危险全排除了,你再上,放心,后面的城中巷战,就要靠你这些重甲卫士了啊。”
刘怀慎看着诸葛黎民的身后,两千多身着黑衣的劲装大汉,只着简单的轻装皮甲,手里也多持着大刀,破甲锥,短矛等利于近战格斗的兵器,他们不仅肌肉发达,而且动作矫健有力,与自己这边身着重甲,一个个如同铁塔般的重装步兵,截然不同,他叹了口气:“原来,长民哥早就准备好了,要他手下的这些格斗剑士们攻上城头哪。”
诸葛黎民笑道:“是啊,这回我哥连他的起家老兄弟都全押上了,可别再说我们诸葛三兄弟保存实力,只打滑头仗了啊,怀慎,你的部下身着重甲,但行动缓慢,不利于爬城,前面唐方他们之所以失败,也是因为速度不行,这回我们要吸取教训,轻装上阵,我们手中的家伙都是百炼精铁打造,完全可以破敌军的锁甲,等到控制城头的时候,我们会打开城门,到时候你的重甲战士就从城门一涌而入,咱们联手破这东城,拿下先登之功,也为唐方他们报仇!”
谷/span刘怀慎咬了咬牙:“那得看看,胡九九他们有没有办法冲上城头了,就靠转个梯子,真的可以吗?”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城头落下了一连串的石块,这一下,不仅是对着梯子上的王胖子砸下,就连这部云梯的左右两边,也都有落石,城头的俄何巴力咬牙切齿,一边砸一边在骂道:“我让你再晃,我再让你移,砸死你!”
只是,他的眼前又是一花,刚才还如同一团肉球般滚向梯顶的王胖子,一下子又没了踪影,几乎如同大变活人,无影无踪,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见,在石头落地后腾起的阵阵烟尘之中,一个肉球般的身形浮现了出来,这回,梯子没动,人却不知怎么地,闪到了梯子的背面,几乎是斜斜地挂在梯子的反面,而那些落石,就在他的面前或者是左右两侧纷纷地落下,却是伤不到他的分毫。
王胖子哈哈一笑:“小崽子,想砸到爷,再练十年吧,二愣子,你们在看戏吗,还不快掩护老子?!”
梯下的十余名晋军矮子,如梦初醒,纷纷抬手,十余道寒芒从他们的手底和衣袖处飞出,直奔城头,俄何巴力的反应神速,飞快地向后一仰身子,一道寒光,就擦着他的鼻梁,险险地飞过,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是一把半尺长的飞刀,血槽都在刀身之上,有模有样。
可是他身边的三四个掷石的宿卫兵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不是额头中刀,就是喉咙给扎了个血洞,三丈的距离,对于这些飞刀高手,几乎就是近在眼前,扬手必中,甚至有个家伙,双手高举石头准备要砸人,却是给一刀击中了左眼,惨叫之余本能地想地摸眼睛,手中的石块却是无情地落下,砸到他自己的脑袋,顿时就把皮盔下的脑袋,碎成了一个烂西瓜。
这一下,还活着的十余名宿卫军士,也都吓得跟俄何巴力一样缩回了身子,再也不敢靠近城墙了,只听到城墙下响起了王胖子得意的笑声:“狗奴,爷爷来也!”
一枚爪勾,不偏不倚地搭上了城墙的垛口,而搭上的一瞬间,勾子则猛地一沉,显然是有什么重物在拉扯,这让爪勾搭紧的城垛口上,都是一阵灰粉晃动,俄何巴力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拼命地想要去抽腰间的弯刀,作为宿卫军的将军,他能坐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超人的武艺和过人的反应速度,因为,这一次他很清楚,敌军是真的要上城了!
一个肥大的身形,腾空而起,伴随着闪亮的刀光,照亮了跟俄何巴力一起掏家伙准备战斗的十余名宿卫军的脸,而怒吼声随之而来:“我乃土肥圆,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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