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机甲大军向邺都(1 / 1)

刘裕没有回头,仍然看着慕容兰离去的方向,怅然若失。

卢循走到了刘裕的身边,干笑两声:“你刚才应该告诉她,其实你还找了我们当帮手,其实以她的聪明,当听到丁零人能为你所用时,应该也能猜到个大概了。寄奴,成大事者就要血冷心硬,你总是这样仁义为念,最后是成不了事的。”

刘裕咬了咬牙:“我不要成什么事,我只要北伐成功而已,卢循,若不是你答应我能动员河北义军,而且发誓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以为我会跟你再次合作吗?”

卢循哈哈一笑:“这里是河北,是我卢家祖上的地盘,不是中原那些非我故土,这里的父老乡亲,我是不会得罪的,也舍不得把他们变成长生人,就算我有此意,我也没那些药啊,你要知道,上次为了助你,我在洛阳冒险使用了这个灵药,提供我药丸的人,可是死活也不肯再给我了。”

刘裕叹了口气:“如此残酷之事,有违天和,必受天谴,卢循,你好歹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士人,怎么能做这种事,你的良心难道能平静吗?”

卢循微微一笑:“寄奴,你手下的亡魂,也只怕早已成百上千了吧,你会良心不安吗?我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么婆婆妈妈,不如在家种地好了,也不要出来害人害已。那天若不是我用了此物,你的部下,你的兄弟就要多付出成千上万的牺牲,到时候你就良心安宁了?”

刘裕咬了咬牙:“我不跟你说这些,你这回带来了多少人,确保不用那个邪药了吗?”

卢循神秘一笑:“我让徐师道带着中原的道友回江南,我自己却偷偷跑了出来,到河北,这是我们早就计划好的事,我们在所有人面前演戏,让人以为我们已经决裂,就连朱雀都以为我们不可能联手了,可谁也没想到,我会回到河北,动用我真正积累的力量,一举攻克邺城。你放心,这回我没有长生人,但是,有我卢家的部曲,更有我家祖传的机关术,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刘裕讶道:“机关术?这是什么东西?”

卢循笑着一指身后的草丛,只见一个高约丈余,全身上下都是厚木包裹的铁甲的东西,一动一动,走到了刘裕的面前,刘裕惊得倒退两步,平素里只见过车马行走,却全然没有见过,这种象人一样可以活动的东西。

刘裕指着这具人形木甲,沉声道:“此物是何妖物?你难不成又是使了什么妖法邪术,让其听你号令?”

卢循笑着一拉那木甲的脑袋,一道木板掀起,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侏儒,正在其中,几具皮带把他绑在空心的木板内,而他的手脚上,都缠着一些木杆类的东西,随着他的举手投足,这些木杆也上下翻动,丈余高的木甲,也可以举手投足,如指臂使。

卢循说道:“此乃春秋战国时墨家所创之机关术,早已失传,而三国时蜀汉丞相诸葛亮,偶然得一古墓遗书,将之复元大半,那传说中可以运粮的木牛流马,就是这样得来,蜀国灭亡时,我家卢氏祖先曾随钟会大军入蜀,得到了这机关术的残卷,而我幼年时习得其法,可以制作出各种木甲,攻城器械,无一不精,那日里在金墉城中临时制得的那些个投石机,不过是牛刀小试,其威力,你也见到了,而这些木甲,虽然只有百余架,但是可以不知疲倦,不畏刀箭,在战场之上放出,进可摧锋陷阵,退可硬对铁骑,即使是你的北府军兄弟,也是颇有不如呢。”

他说着,一挥手,这个侏儒对着刘裕行了个礼,木板重新合上,只见一边有两名军士抬着一部重型八石奔牛弩,这部木甲轻松地右手一提,就搭在箭头,木指扣着绞盘一拉,不用蹶张,那八石力量才能拉开的弩弦,就给轻松地拉到了头,三杆连弩上弦,只听“啪”地一声,弩弦一松,三枝长达尺余的弩箭,呼啸而出,直飞出二百多步,才远远地没入草从之中,惊起一片鸟雀飞起。

刘裕叹道:“确实看起来力大无穷,又坚硬如铁,即使是最强的战士,也难与之正面匹敌,看起来,有了这东西,难怪你连那些长生人也不用了,不是你心有多好,而是一来没药,二来有这更厉害的东西了。”

卢循哈哈一笑:“只不过,我毕竟没有官身,而你,奉了朱序之命前来讨伐河北,我跟你联手,可以名正言顺地立下战功,你可别忘了跟我的承诺,事成之后,你要让王妙音向皇帝进言,保举我为幽州刺史,这是我该得的。”

刘裕咬了咬牙:“你这样做,是背叛你的天师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卢循冷笑道:“我范阳卢氏本就是河北大族,这里才是我的故乡,投身天师道,不过是一时为形势所迫,再说天师道要我放弃在中原多年的经营,回到江南,几乎要夺去我多年的心血,如此绝情无义,我又何必再继续顾念师门之谊?刘裕,这回我帮你,是我卢循个人的事,跟天师道无关,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以后我在这里会到处传播教义,我要的,不过是裂土分疆,衣锦还乡而已。你以后如果想要长期驻守边关,那我们有的是合作的机会哩。”

刘裕叹了口气:“这些等到拿下邺城再说吧,我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丁零人是不可能挡住慕容垂太久的,他们擅长游击,袭扰,而正面与燕军铁骑相抗衡,不是其长处,至于邺城城内,我总觉得慕容垂不会留下一座空城,这么轻易让我们得手,所以,你这支部队,也许还有用武之地。”

卢循微微一笑:“这回可是你主动求我出战的,我可有言在先,真要打起来,那就是玉石俱焚,可别再一副悲天悯人的臭清高了。”

刘裕咬了咬牙:“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强攻,这就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

卢循笑着对身后的草丛一挥手,成百上千的蓝衣剑士仗剑而出,而百十来步明显高人一截的木甲,也都挺身而起,浩浩荡荡,开往北方,卢循纵身一跃,跳到刚才身边那部木甲的肩头,他的笑声顺风而来:“邺城,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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