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追问,这个话题看起来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夏油杰让我不用担心,他会帮我向导演请假的,正好可以让他集中精神拍摄自己的单人戏份,免得之后还要单独再安排时间。
非常体贴,非常照顾我,摆明了对我有所优待。
可是也正是这份贴心让我格外的坐立不安,仿佛马上就要被针(没有隐喻夏油杰的意思)扎了,但可是它在离我只有零点一毫米的距离时不知缘由的挺住了,就维持在那个距离迟迟没有落下。
非要描述一下的话,就是闹心。
每天生活在一个感觉会对你不利,但是你又找不到证据的人身边真的很折磨!
有时候我都想冲过去抓着夏油杰的领子大喊“有什么事你踏马就赶紧的!”,但是理智阻止了我这个行为。
我心情不太美妙的跟着伏黑惠到了虎杖比赛的运动场。
场内的气氛十分热烈,钉崎野蔷薇和东堂葵早就找好了位置,见我们出现在入口处她连忙站起来招手,“如月!伏黑!这边!”
来都来了,我也抛下了心中的烦恼,和大家一起全神贯注的看起了比赛。
虎杖不愧是天才级别的人物,毫无悬念的拿下了冠军,我们兴奋的在看台上为他欢呼。
比赛场上的虎杖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兴奋的跑过来向这边挥手。
隔壁看台的目光也全都被吸引过来,嘈杂的欢呼声中,我听到有人吃惊的喊出了我的名字,“稻叶?”
我顺着方向望去,看到了读书时经常有往来的忍足侑士,高兴的向他打招呼,“忍足!”
忍足侑士起身往我这边走来,“稻叶你居然和朋友一起来看比赛吗?我还以为你对运动项目没兴趣呢!”
忍足是我在冰帝和浪漫学院网球交流的时候认识的,没想到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不一样学校的社团之间居然会有交流,我们俩也就一路保持了联系。
“现在也不感兴趣。”我颇为自豪地指着下面的虎杖悠仁介绍,“刚才那个得了冠军的是我朋友啦,我们就是来看他比赛的!”
忍足侑士了然的点头,“虎杖选手确实很厉害。”
钉崎野蔷薇拍了下我的肩膀,“虎杖说我们可以去体会一下选手的感觉,你要去吗?”
不等我回答,忍足侑士就通情达理的指着自己的座位说道,“稻叶你过去吧,我是和我表弟一起来的,他在那边等我挺久了。”
座位上的黄发男生发现我们都在看他,不明所以的举起手,远远地朝我们打了个招呼。
我和忍足一下都没忍住笑了,我朝他摆摆手又向忍足侑士摆手,“那我先走了!”
野蔷薇和伏黑惠正在体育馆的过道里等我。
过道里的阴影仿佛被外面的阳光隔成了两个世界,就连站在阴影里的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都显得怪异了起来。
我又感受到了之前的那种违和感,在意识到伏黑惠有时候和夏油杰很像之后,我终于摸到了一点他们身上违和感的边缘。
他们两个的眼神,很多时候都好像夏油杰。
或者说,剧组里的所有人……都好像夏油杰。
明明在热烈的阳光下,我却感受到身上一阵发冷,这是什么新型整蛊吗?
野蔷薇见我跟上来,转身往前走去,和夏油杰相似的部分逐渐消失,她又变回了平常的钉崎野蔷薇。
伏黑惠也是同样。
在过道里我没有说话,走到阳光下才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都这么久了,你们每天看着同样的纹身贴不嫌腻吗?”
“不腻啊,”钉崎野蔷薇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缝合线,“夏油杰的角色可是大热门呢!”
伏黑惠也点头,“是啊,外面很多贴这个的。”
我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们每天头上贴着这个东西,拍戏的时候真人导演不会说吗?”
他们两个显然没料到我的问题,钉崎野蔷薇愣了一下之后才回答,“开拍的时候会擦掉的,如月你就不用担心了!”
伏黑惠点头,“是啊。”
他们俩的说明让我的心更凉了一点,虽然每个人头上的缝合线看起来都一样,但其实细节上有不少差别,野蔷薇头上的第二条线边缘正好和眉峰对齐,而伏黑头上的最后一条缝合线要比其他人的更短一些。
这些地方从来没变动过,我一直以为他们贴上去之后没摘下来过……
这些平时看来无关紧要的细节,现在想起来只让人感觉到细思恐极,那真的只是纹身贴吗……?
虎杖悠仁同样带着缝合线来迎接我们,我看到他们三个站在一起,不寒而栗的停下了脚步。
钉崎野蔷薇转过头,“怎么了?”
我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才有力气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就觉得虎杖好厉害!”
说着我转向虎杖悠仁,“恭喜你获得了冠军!”
“诶嘿嘿!”虎杖既自豪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从小我就在这方面比较擅长!”
就算发现了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种情况显然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能解决的。
我默默的盘算起了怎么避开夏油杰的眼线去找人帮忙。
直接去寺庙找大师驱魔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光凭夏油杰表现出来的这些能力就已经知道他有多棘手了,万一找过来的大师没有他厉害,或者干脆就是骗子,那我岂不是打草惊蛇,直接白给?
最好还是能有差不多经历的人给我推荐真正有本事的寺庙。
很快,我就等到了机会。
我的大学是回帝丹上的,这天毛利兰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空回学校给学弟学妹们做个演讲。
我当然二话不说,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
天天待在剧组里根本没理由请假,现在有了现成的借口,我当然不会放过。
去学校演讲也不是件坏事,同时还能给我们这部剧做下宣传,真人导演相当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要说我从夏油杰身上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做戏做全套,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个眼神,我还没发现他本人露出过什么破绽。
见到小兰我就开始和她说最近晚上天天做噩梦的事,表示自己可能因为压力太大精神不太好。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离开了剧组。
毛利兰带着同款缝合线,神情担心的看着我,“听说娱乐圈压力很大,如月你不高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给你支持的!”
“小兰……”我感动的看着毛利兰,强行无视了异样,眼泪汪汪的扑进了她怀里。
啊!总算有从那个恐怖剧组逃出来的实感了!
天天怀疑来猜测去的,我都要神经衰弱了,不过在弄清楚之前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小兰,她可是超怕这种灵异事件的。
到了学校,我又把这件事当成演讲途中的调味料拿出来调侃了一番,下面果然有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让我去庙里拜拜,说不定剧组沾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顺势开玩笑似得问起有没有人经历过灵异事件,年轻人胆子都大,总是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场面逐渐变得热烈起来,我趁机询问附近有没有什么灵验的寺庙,得到几个听起来很靠谱的答案后,心满意足的结束了这次活动。
刚一下台,毛利兰就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她还沉浸在刚才的鬼故事里没有回过神。
我赶紧安慰她,“没事的,就算鬼要来肯定也是先找我。”
“如月!你在乱说什么!”毛利兰赶紧双手合十,朝着天上拜了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正好今天有时间,不如我们今天就去浅草寺拜拜吧,也算是求个安心!”
“也好,到时候我求个安神符,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就放到枕头底下,说不定能起点作用!”
“谢谢小兰——!”
我们两个进入浅草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祈愿抽签,这是每位进来的游客必做的事情。
小兰非常虔诚的在神龛前闭目祈祷,而我则是握着手里的大凶签文蛋疼的开始在周围打圈。
我在心里问的是能不能顺利解决夏油杰的问题,结果是大凶……
进来之前我希望浅草寺很灵,但是现在我宁可是徒有其名!
现在只能期望将不满意的签系在树上就可以逢凶化吉这个传说是真的了!
我来回巡视着周围的树木,想找到一颗灵气最足的,渐渐就走的远了一些。
毛利兰拿着签文转身,下楼梯的时候突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
几节楼梯下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落了一根木签,正直直的插在两块石砖中间,仿佛一把能够致人于死命的利剑。
我转过身正巧看到了这一幕,瞬间目眦欲裂,根本来不及细想其他,本能的反应占据了上风,马上扔下手里的签文向她跑去,“小兰!”
刚刚抬腿,我就意识到了一点,不行!来不及了!
要来不及了!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极了,周围的一切像是被人放了慢镜头,飘落的树叶,抖动的风帆,定格在空中的动作。
汹涌澎湃的力量从我身体中涌出,一股脑的奔向对面。
时间再度流动起来,毛利兰好端端的坐在楼梯上,她不解的来回摸了几下,对着跑过去的我惊奇道,“我怎么突然坐下来了?还有我明明记得刚才这里有有根木签的,怎么也消失不见了?”
她满面笑容的站起身,朝着身后的神龛慎重的合掌鞠躬,嘴里念念有词,“一定是神明大人在保佑我,那么拜托神明大人一起保佑如月吧!”
我看着面前虔诚许愿的女人,操纵着魔力聚集在她身边,勉强提起嘴角,像哭一样的笑了。
谢谢你小兰,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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