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心腹大患去了(1 / 1)

回家?

贾平安回身看了一眼大殿,想到的却是这阵子的悠闲。

“阿耶!阿娘!”

李弘同学已经激动的不能自拔,冲了过去。

可……

“站住!”

贾平安黑着脸,“忘记了该如何做了吗?”

李治和武媚都在笑。

既然有传染的嫌疑,那便先清洗消毒再说。

一行人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拆房子的声音。

卧槽!

贾平安回头看看。

一群内侍正在拆门。

“这个……其实不必如此。”

贾平安觉得帝后胆子太小了些,“用生石灰消毒也能行。”

哈哈哈!

李治尴尬一笑。

武媚面无表情。

邵鹏给了贾平安一个眼色,示意他别扫帝后的面子。

二人随后去沐浴。

在宫中沐浴……贾平安觉得应当是有宫廷风范。

“这便是宫中的浴室?”

一个木桶而已。

边上搭着毛巾。

贾平安脱了衣裳,刚想进去……

吱呀!

门开了。

一个宫女缓缓而入。

“你……你要作甚?”

贾平安双手捂着下身,惶然不安。

宫女低着头,把他的衣裳收了起来,随后福身告退。

贾平安松了一口气,刚放开双手。

“吱呀!”

一个宫女又进来了。

没完了是吧?

贾平安再度捂着下身。

宫女的脸红的和猴子屁股差不多,把衣裳放在边上,柔声道:“其实……先前就能把新衣裳送来,只是奴等想见见武阳侯,得罪了。”

“见我作甚?”

贾平安觉得这些宫女动机不纯,定然是在觊觎自己的美色。

宫女抬头,然后低头。

我特娘的好像走光了!

贾平安无语。

宫女这下连耳朵都红透了,就像是刚煮熟的大虾。

“我等都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若是太子殿下不好……我等难以活命。”

宫女抬头,肃然行礼。

原来是找借口进来感谢我?

可我怎么觉着是在趁机偷窥我呢!

贾平安下意识的摆手,“无需如此。”

然后……

宫女低呼一声。

卧槽!

贾平安赶紧再度捂住。

她大胆的看着贾平安,“我等得知武阳侯力挽狂澜……心中感激不尽,可也没什么可送的,这一身衣裳就是奴等亲手做的,还请武阳侯笑纳。”

宫女出去了。

贾平安警惕的盯着房门。

很奇怪的是,这间浴室竟然没有门栓。

是故意的吗?

贾平安进了浴桶中,渐渐抛开了这些问题。

外面,邵鹏在和王忠良说话。

太子就在隔壁沐浴,不过他那边有宫人伺候。

“太子绝望之际,一个王霞,一个杨医官……最要紧的是武阳侯,义无反顾的进宫。陛下先前说了,晚些让武阳侯在宫中吃喝一顿,再让你把他送回去……”

王忠良听到了李弘欢喜的洗澡的声音,含笑道:“不过陛下说武阳侯多半会拒绝。”

邵鹏点头。

二人静默了一瞬。

“此人不喜麻烦!”

“他厌恶这等麻烦。”

二人相对一笑,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还喜欢安静。”

邵鹏回想起贾师傅的言行,觉得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时里面传来了一阵歌声。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抱紧……”

咳咳!

王忠良不厚道的咳嗽着。

贾平安洗澡出来,两个宫女迎上去,用手巾给他擦头发。

“不用了吧?”

贾平安很惆怅,好歹弄个吹风也好啊!

不行还可以弄一个炭盆,直接烤。

“要的要的!”

邵鹏笑道:“武阳侯劳苦功高,自然是要殷勤些。”

头发擦干,王忠良上前问道:“武阳侯,咱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

贾平安点头。

是个好说话的!

王忠良笑着问道:“殿下进了里面,杨医官被传染,为何你却安然无恙?这并非是怀疑什么,而是想知晓这病的来头。”

就是扁桃体发炎。

可贾平安却一脸懵逼的道:“我也不知。”

你不老实!

王忠良去了皇帝那里禀告。

李治沉吟着。

“他这是在为五郎说话。”

贾平安觉得自己就是个新郎官,被簇拥着去了皇后那里。

武媚难得的笑靥如花,让他进来,随后吩咐道:“给武阳侯压压。”

啥意思?

两个健壮如牛的女人上前,一人一边就把贾平安架走了。

这一路就去了后面,两个女人把他放在床榻上,随即开始按摩。

一双手有力,但却不粗暴。

还有香油……

贾平安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再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贾平安去了前面,皇后和太子在。

武媚笑道:“还不去谢谢舅舅?”

这阵子贾平安没表功,李弘也没感谢。因为他们都觉得无需如此。

“多谢舅舅。”

贾平安浑身舒坦的出宫。

而皇后却在冷笑。

“阿娘。”

李弘觉得老娘有些黑化的意思。

“无事。”

李治下手了。

在这阵子上蹿下跳最厉害的几个官员被拿下,随即清查。

贾平安人还没出宫,李治的报复就开始了。

一路回到家中,一家子出迎。

“夫君,赶紧迈过火盆,去去晦气。”

老贾家明目张胆的玩封建迷信活动。

苏荷一下就哭了起来,“我还以为夫君要死了。”

啪!

卫无双一巴掌拍去,柳眉倒竖,“胡言乱语!”

“阿耶!”

两个孩子一人一条大腿,反而是最无忧无虑的。

“阿耶,你去办事可给我们买了礼物吗?”

贾平安每次都会给孩子们带礼物,都成习惯了。

看着两张期盼的小脸,贾平安一拍脑门,“哎呀,竟然忘记了。”

一番糊弄后,阿福来了。

“嘤嘤嘤!”

阿福的鼻子抽抽着,目光狐疑。

小畜生这是嗅到了香油的味道。

这可不是天竺神油啊!

贾平安笑着进去,再度洗个澡。

“这衣裳好手艺!”

外面卫无双拿起衣裳赞不绝口。

“夫君可知晓谁做的?”

里面的贾平安说道:“宫中人做的。”

还要不要问?

……

一家子吃了团圆饭,贾平安就心急火燎的把鱼竿弄了出来。

“明日我去钓鱼,家中事你们自家做主。”

可晚上他却再度送上了双杀。

哎!

男人,难呐!

第二日一大早,贾平安拎着鱼竿就出发了。

马蹄声从长街上远远而来。

“武阳侯!”

是百骑的兄弟。

上班时间被人看到去钓鱼的贾平安有些尴尬的拱拱手。

“这是去哪呢?”

“去拿人!”

帝后的火气一直在压着,如今太子无恙,有人就要倒霉了。

贾平安喜闻乐见,到了自己的钓位,喜滋滋的道:“竟然没人?”

今日不休沐,谁能来钓鱼?

打窝,下钩,一连串动作有条不紊。

钓鱼……钓的就是寂寞。

贾平安得意洋洋,可今日手风却不顺,竟然只上了两条小鱼仔。

这是啥意思?

贾平安不死心,又守了一阵子,依旧饭太稀。

“哈哈哈哈!”

程知节的大笑声从边上而过。

“小子,教你个乖,昨日老夫在此上了十余条大鱼,那些鱼遁逃有术,少说十日没动静。”

老程真的是够狠!

贾平安换了个地方。

果然,换地方就如同换刀一般的犀利,没多久就中了几条。

“喔哈哈哈!”

程知节猖狂的笑声就在左边。

他看了贾平安一眼,把大鱼解下来,然后上饵料,拍拍手过来说话。

“这是什么饵料?”

“你这钩子倒是有趣。”

“这香味……是油炸的食物?拿出来。”

贾平安得意的道:“这是家中厨房特地炸的肉条,卢公可要下酒?”

二人就着肉条一阵轰炸,最后打着嗝挥手而别。

“对了。”

程知节突然问道:“太子如何?”

娘的,老程果然是专门来蹲守自己的。

“安然无恙!”

程知节的老脸上多了欢喜,拍拍贾平安的肩膀:“好小子,你可知晓外面都传遍了你妙手回春的事?那些人恍若亲见,什么一根银针度厄,两副草药救难,啧啧!”

老程随即收拾钓具遁去,临走前说道:“早钓鱼,晚钓虾,中午……”

中午掉个大马哈。

贾平安不信邪,带着斗笠坚守阵地。

手臂的肌肤有些火辣辣的感觉,贾平安知晓明日就会脱皮。

前方,一骑缓缓而来。

这里背离了官道,马蹄声有些孤独。

贾平安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头专心看鱼漂。

突然,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呜!

破空声传来。

“郎君!”

徐小鱼扑了过来,把贾平安扑倒在地,差点进了护城河里。

暗器砸在了身后,呯的一声。

徐小鱼奋力大喊。

“段出粮!”

段出粮已经张弓搭箭,手一松,弦响。

对面的那一骑落马。

就在徐小鱼心中一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呛啷!

横刀出鞘。

贾平安起身,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男子,身后却没怎么关注。

“乔震!”

后面的段出粮出手了。

横刀格挡,接着破开人体。

“杀了他!”

“这是个凶人!”

“……”

贾平安纹丝不动。

他冷笑着,“段出粮,杀光了他们!”

“郎君放心!”

段出粮的气息还平稳,贾平安就不担心他的安危。

几个大汉被段出粮逼得步步后退,没几下竟然就被他弄死了一半。

“辛先生可在?”

贾平安问道。

落马的乔震突然弹了起来,一张晒黑的脸上全是杀机。

“贾贼!”

贾平安淡淡的道:“许久未见,贾某竟然升级了。可喜可贺。”

乔震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板丢进护城河里,竟然站在上面来了个一苇渡江。

长安城的护城河约有九米宽,四米深,不会游泳的进来就是死!

可乔震却稳稳当当的来了。

“哈哈哈哈!”

贾平安大笑道:“耶耶想着过去你会逃窜,于是便引诱你主动来……你以为耶耶的兵法是耍着玩的吗?”

徐小鱼站在侧面,横刀猛地斩杀而去。

乔震身体一偏就避过了,随即跃上来。

“闪开!”

贾平安眼神凌厉,持刀而上。

二人顷刻间就交换了几刀,接着一人跃起,一人后退。

跃起的是贾平安,后退的是乔震。

“杀!”

乔震的暗器以雄浑见长,可此刻却甩了一把飞刀。

你特娘的难道还是个暗器宗师?

贾平安跃起避开,随即二人绞杀在一起。

徐小鱼在边上想插手,可二人的交手凶险异常,他只能在边上打转。

“呯!”

贾平安猛地后退几步,“小鱼!”

他笑的很是开心。

这是拿乔震来给徐小鱼练手之意。

徐小鱼和乔震厮杀在一起,但很显然他不是敌手。

“不要急!”

贾平安淡定的在边上收起了自己的钓竿和渔具,甚至连鱼获都没放过。但很遗憾,一条大鱼跑了。

“艹!”

贾平安差点捶胸顿足。

“杀!”

段出粮那边结束了战斗,浑身浴血的出现在了上面。

四米多深的壕沟,自然没有满,钓鱼人就喜欢在下面垂钓。

乔震见状心中焦急。

此次伏击算是蛰伏许久之后的一次大动作,本来辛先生还准备再苟……听到太子染了疫病后,辛先生痛快的喝的烂醉,随后给李恪的牌位禀告……

那一夜,辛先生嚎哭的声音很压抑。

但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然好了。

而后消息不断传来,原来是贾平安出手挽救了太子。

那个贱人!

辛先生丢失了冷静,直接令人在城外布局,就等这么一下。

可贾平安在边上虎视眈眈,上面的段出粮已经跳了下来,正准备加入战团。

乔震仰天长啸,随后一刀逼退了徐小鱼,回身就准备再施展一次一苇渡江的绝技。

可……

木板呢?

他仗以渡过护城河的木板呢?

边上,贾平安拿着木板,淡淡的道:“弃刀跪地,耶耶饶你一死!”

乔震大笑了起来。

须发贲张。

三个人,堵住了三个方向,唯一的活路就是护城河,可没了木板,他能如何?

这便是杀局!

“杀了他!”

贾平安在看着周围,甚至负手琢磨了一番。

乔震不断大吼,随即有惨叫声传来。

贾平安看到了远方有些动静。

一匹马,一个人,孤独的矗立着。

他狞笑道:“辛先生?久违了!”

“杀!”

身后,乔震一刀断了乔震的手臂,可乔震却高呼酣战。

“最后一次,弃刀,跪地!”

贾平安看着辛先生那边,冷冷的道。

“辛先生……走!”

乔震突然扔出了横刀。

横刀呼啸而来。

乔震的眼中全是期冀……

贾平安甚至都没动,讥诮的道:“断臂之后失去了平衡,耶耶就算是不动,你也无法击中!”

“啊!”

乔震狂吼一声,竟然赤手空拳的扑了过来。他的眼眸血红,有疯狂之意。

贾平安摇摇头。

噗!

徐小鱼一刀。

乔震的身体摇摇晃晃的……

噗通,竟然掉进了护城河里。

什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不可能的。

乔震的身体在水里载浮载沉,徐小鱼轻松下去把他提溜了上来。

“辛先生,为何不来一聚?”

贾平安的声音洪亮。

辛先生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面色惨白,随即策转马头隐去。

身后,军士蜂拥而来。

“乔震!”

辛先生张开嘴,随后闭上,嘴角却有一抹暗红缓缓缢开。

乔震被抓了,金吾卫的喜不自禁,可贾平安却在骂街!

“最大的一条鱼啊!”

“就不能换个时候再来?”

回到家,贾平安照例选择了隐瞒。

“阿耶,好多鱼!”

两个孩子蹲在鱼护边,欢喜的伸出手指头戳戳大鱼。

老龟鬼鬼祟祟的来了,趁着大伙儿没注意,一嘴咬住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就跑。

“老龟欺负我!”

兜兜瘪嘴要哭。

阿福懒洋洋的路过,随手把老龟给镇压了。

“夫君,先前宫中来人,送了好些东西来。”苏荷欢喜的道:“还问你去了何处,无双说你需要静养。”

“说得好!”

贾平安不担心什么说谎哄骗帝王,人生下来就是要说谎的,谎言分为善意或是恶意,大长腿的谎言显然就是善意。

否则李治得知贾平安竟然去钓鱼,回过头羞刀难入鞘,定然会扣他的钱粮。

虽然老贾家不差那些钱粮,可颗粒归仓不是。

李治震怒!

“一群无能之辈,竟然在长安让那些逆贼行刺重臣!”

咳咳!

王忠良干咳,“陛下,武阳侯还算不得重臣。”

咱给陛下提个醒,回头也算是有功。

李治木然指指边上。

果然是越发的蠢笨了。

“不过乔震去了,辛先生再难构成威胁。”

李弘得知消息后,恼怒的道:“那些贼人都该杀了。”

这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放狠话。

赵二娘看了他一眼,担忧太子暴戾。

“殿下,此等事可令那些官吏去处置。”

她觉得这个回答很中肯。

“孤知道了。”

李弘平静了下来。

果然,我教书的本事不小。

赵二娘心中欢喜。

“回头让东宫出人手,查那些奸贼,谁擒获了奸贼,孤不吝赏赐!”

哎!

还是杀气腾腾的。

东宫也掺和了进来,只是太子还小,属官就去请示了帝后。

“太子心善,就如此吧。”李治很忙碌。

皇后却琢磨了一下,觉得儿子这是病后要发泄怒火。

“随他闹腾!”

李弘坐在殿外,双手托腮。

“那些人是为了我而刺杀舅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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