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喝了不少酒。
酒宴散后,他是被邓展和祝奥架着回到丁瑶住处。
见他浑身酒气,丁瑶责怪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公子向来酒量很好。”扶着曹铄睡下,邓展对丁瑶说道:“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居然会醉了。”
“你们先下去吧。”看着睡下的曹铄,丁瑶叹了一声,向邓展和祝奥吩咐道。
俩人退了下去,丁瑶吩咐贴身侍女:“为公子备些醒酒汤来。”
贴身侍女离去,丁瑶正打算亲手为曹铄擦拭额头,已经睡下的曹铄却突然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丁瑶吃了一惊,向曹铄问道:“感觉可好一些?”
“让母亲担心了。”曹铄起了身,向丁瑶行了个大礼说道:“我其实没醉,只不过装装样子给他们看罢了。”
“好端端的,没醉装什么醉酒?”丁瑶责怪道:“让母亲担心,是不是很好玩?”
“本来我没想着要装成醉酒。”曹铄说道:“只是子建去了,所以才装给他看看。”
“你也在提防着他?”丁瑶先是问了一句,随后说道:“他和曹丕同母所生,都是一个母亲养大,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我不是提防子建,只是想让他带些错误的讯息回去给那边罢了。”曹铄说道:“酒宴上,我借着醉酒对子建说了,在乌桓的时候子桓想要害我,居然派去刺客,也是我让人拿了他身边卫士的人头吓他一吓,让他知道,他杀我不容易,而我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啊?”只知道曹丕被曹操拿了兵权,却不知道在乌桓发生过这些事情,丁瑶吃惊问道:“这些事情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曹铄回道。
“好个曹丕。”丁瑶咬着牙说道:“我定要让他好看。”
“母亲可千万什么都别做。”曹铄说道:“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了,在乌桓他也没讨到好处,反倒被我给吓的不轻。”
“他敢向你动手,你怎么不干脆把他杀了?”丁瑶说道:“如此狼子野心的货色,留着也是个祸害。”
“我当然想杀他。”曹铄说道:“只是父亲还在,如果我杀了他,父亲会怎么看我?”
“人家都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你还考虑这么多。”丁瑶说道:“他动手在先,即便你把他杀了,你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父亲是不会说什么,可他对我却也不会有任何好感。”曹铄说道:“连自家兄弟都杀的人,父亲又怎么敢把曹家托付给我。”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丁瑶问道:“难不成就由着他胡来?”
“子建从我这里听了消息,应该会回去问个清楚。”曹铄说道:“我装醉,一是要看子建的态度,确定他以后是会帮我还是会帮子桓。二则是要看那边的态度,假如他们知道理亏,必定会来讨好母亲。如果他们还有盘算,恐怕是会到母亲这里打探虚实。”
“难道卞家贱人就不怕我已经知道了?”丁瑶问道。
“她料准我不会告诉母亲,也料准母亲知道后必定抱不住火。”曹铄说道:“如果母亲找他们麻烦,不用打探,他们也知道虚实。只要母亲佯作不知,他们必定会露出马脚。”
“这种事你让我怎么佯作不知?”丁瑶说道:“我的儿子险些被人害了,还要我假装不知道,我可做不来……”
“母亲不能隐忍,我前面做的这些可就白忙活了。”曹铄说道。
丁瑶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我先忍着好了。”
“多谢母亲。”曹铄向丁瑶谢了一声。
“如果他们真的服软,你打算怎么对付子桓?”丁瑶问道。
曹铄回道:“他们如果真的服软,将来我就不杀子桓,只是不重用他,让他做个无用之人好了。倘若他们没有,表露出了只是暂时隐忍,子桓以后是必死无疑。”
“你对兄弟能下得去手?”丁瑶问道。
“我对他下不去手,等到他击败了我,母亲和我身边的人就会任他鱼肉。”曹铄说道:“什么是亲,什么是仇,我还是分得明白。”
“说的也是。”丁瑶说道:“以往我们笑话袁家,没想到这种事情却在曹家发生了。”
“家大业大,总会有人想争夺什么。”曹铄说道:“普通百姓为了争夺产业,不也是有兄弟反目的事情?所有种种,因人而异罢了。”
“倘若卞家贱人明天因为你酒醉来打探消息,我该怎么应对?”丁瑶问道。
“母亲只要如常应对就好。”曹铄说道:“我会在内室听着。”
“也好。”丁瑶说道:“明天见了她,我忍着不说难听的话给她好了。”
曹铄被邓展和祝奥送到丁瑶住处。
曹植不太放心,一直跟着,直到到了门口他才停下。
丁瑶不喜欢卞夫人,曹植也是十分清楚。
他当然不会跑进去找个没趣。
邓展和祝奥从里面出来,还在外面等候的曹植迎上前:“两位将军,长兄怎样?没什么大碍吧?”
“公子可能是太高兴,喝的多了些。”邓展说道:“以公子的酒量,应该很快就无碍了。”
“长兄没事就好。”曹植拱手说道:“辛苦两位将军了。”
“公子是我俩的主公,哪敢说什么辛苦。”祝奥说道:“倒是四公子一直跟着,实在是辛苦了。”
“长兄与我是同胞手足,他喝醉了,我担心也是应当。”曹植对邓展和祝奥说道:“天色不早,不叨扰两位将军,我先告辞。”
“四公子好走!”俩人拱手回礼。
到了卞夫人住处门外,曹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大门。
侍从打开门,见是他站在外面,连忙迎了进去。
走进庭院,曹植问道:“母亲睡下没有?”
“夫人正与二公子说话,还没有睡下。”侍从回道。
听说曹丕在这里,曹植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向侍从问道:“二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就来了,一直没走。”侍从说道:“晚上也是在这里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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