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王启勉对此到不在意,北蛮兵都退了,这只是最后的‘报复’而已。
“噗通”一声,又是一人倒地。
换下一名受伤甲士后,终于有人劝道:
“大人,这里太危险,请移步。”。
王启勉身系城中所有人性命,不能不慎。
王启勉的目光始终看向远方,不由眯起眼睛。
北方的秋日天黑较早,作为领兵大将,将门世家。
‘天时’自然是必修科目。
......这里的‘天时’,是指气候变化、冷热风霜。
下个时辰,太阳正好能照在北蛮主攻城墙之上。
秋季的落日虽不耀眼,却也极为影响视线,而强弱胜负,就是在这一点点差距中,积累出来的。
但这个时代,别说墨镜,就连宽沿帽都没有出现。
“去,把全城斗笠收集出来,命兵将带上,准备饭食。”
王启勉对左右吩咐道。
自然有人领命,下去准备。
看了眼倒下甲兵,王启勉不顾血污,亲自将其背起,大步向城下走去。
“回去罢!”
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启勉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决战之时。
他要抓紧时间,做好最后的准备。
……
“呜!”
“呜!”
“呜!”
三声号角划破天空,带着草原特有的苍凉。
带着补给而来的王启勉猛的起身,长刀将夕光分成两段。
“击鼓!”
“咚。”
“咚。”
“咚。”
沉闷的鼓点催促着士兵,握紧武器,整理衣甲。
虽气势不高,却没有情绪崩溃者出现。
士兵皆知北蛮残暴,城破既死,反而激起他们的抵抗之心。
至于逃跑?
两条腿跑的,怎么能敌得过四条腿的草原骑兵,老练猎手?
看着这群脏兮兮的士兵,闻着他们身上的汗臭,衣服满是不知是血迹还是腌渍的污痕,和那一双双疲惫的眼睛。
王启勉铁着一张脸,想要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高官厚禄?
财锦美人?
“呵~”
他恶狠狠的虎视着这群跟着他的士兵,直到他们一个个撇开视线。
“上饭!”
一桶桶热气腾腾的饭食被人抬了上来,里面能看到一块块油汪汪的肥肉。
不过接下来的‘东西’,更能引起士兵的注意。
军中禁止饮酒,却也分时候,此时每人分得一小碗,不止能振奋气势,也能刺激精神。
毕竟,士兵都疲惫不堪,甚至有一些睡着睡着,便再也不能起来。
扫视全场,唯一令王启勉自豪的,也就是博阳城粮草充足,可满足士兵消耗。
毕竟,他将这里的北蛮人,连同那些有所牵连的世家豪族、商贾官吏,皆是抄家灭族,屠戮精光。
这位王启勉,对北蛮人很,对自己人更狠。
所过之处,杀得人头滚滚,端是收获不小。
得了个‘王剃头’的别号。
除粮食土地外,光是白银,便有数十万两之多。
黄金、珠宝、古玩、字画之类,更是堆了满满三个仓库。
庆安昌三年,整年税收,也不过三百万两而已,可见豪族世家之富庶。
王启勉又命人编辑户口,将部分土地分给百姓,又征集士兵,足额发饷,给粮给肉,大练新军。
他与士兵同食同住,又赏罚分明,渐渐树立权威,威望日升。
正因此,才在短短数月间,发展壮大,成为大汗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
士兵大口大口的吃着,一些老兵已经明白此战关键,默默检视起武器,如有要求,那些工匠也会尽量满足。
受老兵带动,新兵们也学着整理兵刃盔甲,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号角、鼓点声中,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王启勉微微颔首,看着渐渐逼近的北蛮兵,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
想要他死?
那就来吧!
无论是谁,都要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大帅,火油和金汁都不多了。”
有亲兵悄声禀告道。
“百姓房子拆得怎么样了?”
王启勉不动声色问着。
“都拆得差不多了。”
“我的府邸呢?”
“这…..大帅,那可是你的祖宅。”
“山河破碎,何以为家?”
王启勉看了眼这个不认识两个大字的族弟,果然见他双目迷茫。
暗叹口气,吐出一个字。
“拆!”
“是,大帅!”
这下这人听懂了,转身小跑着离去。
既然大帅连家都不要了,那几家豪族要还不同意,便杀了吧,正好让兄弟们爽爽。
王启勉却不知道他这族弟的小心思,他看着黑压压上前的北蛮兵,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此战,既定胜负,也分生死。
……
长刀相交,迸溅出点点火花,王启勉弃刀握拳,猛力重击。
只听一声惨嚎,正中敌方胸口,打得护心镜凹陷,武器脱手。
哪怕隔得老远,也能听到胸骨碎裂的可怖脆响。
这北蛮先锋将也是凶悍,他不顾伤势,张开怀抱,一个前扑将王启勉紧紧抱住,想要将此人抱杀。
王启勉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哀鸣,接着身体一麻。
原来已经重重撞在城墙之上,将他夹在中间。
王启勉喷出一口鲜血,两脚乱蹬,双目凸起,却是难以挣脱这凶猛怀抱。
“呃!”
北蛮将领眼前一花,便看到一具无头身体,血喷半尺,扑倒在地。
那似乎是我的身体……
他带着淡淡疑惑,失去意识。
本因和尚收刀再斩。
五色神刀之乙木神风!
无形的刀气划过一个个身躯,染上淡淡血色,接着分散为千百道细芒,从盔甲缝隙钻入,环绕斩切。
霎时间,一大片场地被清空,他跨步立于城头之上,刀光再起。
五色神刀·黑色。
癸水神雷!
刀光所及,暗劲深藏,有无穷潜力。
却是将云梯尽数斩断,让一个个北蛮人,哀嚎着摔下,骨断筋折。
“弥~陀佛,善哉善哉。”
本因和尚收回视线,口诵佛号,就如那救世的高僧,慈悲的菩萨。
骇得赶来军士,握紧手中武器,怕一个不小心,被这‘高僧’超度。
不怪他们害怕,实在是场面太过诡异,在一地的残肢短臂中,站着一个光头,谁看见都会害怕的……
“咳,是这位大师救了本将,休得无礼,咳咳咳。”
王启勉吐出口淤血,终于缓过气来,连忙大声呼喝起来。
……他也怕啊。
真的是怕,得,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