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八月二十八,霍嬗早起练过武以后,就边吃着早餐,边等着小黑把情报带回来。
昨日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匈奴那边的情况与霍嬗估计的一样,现在就看今日小黑带回来的情况如何了。
前日下午时分,霍嬗安排完军令以后,没多久焉耆,尉犁等国的国主就来了。
至于危须国主,他在观看完霍嬗安排军令以后,除了例行吹捧一下,倒是没有说什么。
本来霍嬗有些纳闷,不应该啊,但是没多久他就明白了,这货根本就听不懂。
翻译把话翻译过去以后,他并不能理解霍嬗的安排,霍嬗呢,也不会闲着没事干跑去给他细细的讲解。
他估计,就算他去讲解了,危须国主估计都听不明白。
一者文化差异,一者知识储备量太低了。
至于焉耆,尉犁等国的国主,霍嬗跟他们相谈甚欢啊。
危须国人口五千余,兵马两千左右。
至于尉犁国和焉耆国,他们的规模都要比危须国大不少。
尉犁国人口九千余,兵马在三千左右,相差还不算是太多。
但焉耆国人口三万余,兵马在一万左右,人口直接就是危须国的六倍。
这片地域,本来就是人家焉耆国为主,后世危须都并到了焉耆国内。
人家这么给面子,专门跑来见他,霍嬗也是非常的高兴。
除了这几个规模较大的国家,还有一些小国,比如说渠犁国,人口在五百左右,兵马一百五。
霍嬗跟他们商谈了借兵马以及粮草的事物,这几个国家很爽利。
兵马方面,焉耆支援了三千兵马,危须和尉犁都是一国一千,加在一起正好五千。
至于小国的霍嬗也没开口,人太少了,借走了国内出个事就有些尴尬了。
而且人数太少,集合起来也太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粮草,这五千兵马自带半个月的粮草,他们还支援给了霍嬗一万大军一些。
粮草方面,半月之内无虞。
这几国实在是太痛快,太大方了,让霍嬗都有些怀疑他们有没有问题。
但霍嬗估计,这个可能性不大,他们应当是已经提前商量好了,准备把宝押到大汉的身上。
霍嬗这边,你既然选择了我,还是第一波西域诸国,霍嬗是肯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他们就相当于天使轮,投资小,但是收益大。
除了这些事物以外,使节方面也有了一些消息传来。
首先是温宿,姑墨那边的那个小国,就大汉的后手那个。
他们传来了消息,表示自己肯定会冠军侯的命令,整军备战,等候冠军侯随后的命令。
这个大汉后手吧,霍嬗一直不太确定他们能不能派上用场。
不对,或者说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执行他的命令。
这个后手是博望侯张骞的手段,这里面还有一段比较狗血的故事。
就是在张骞第一次前往西域的时候,路过姑墨的时候救了一个小青年,这个小青年是温宿国的王子,也是现在的温宿国主。
但现如今张骞已经去世了,这个情况下,这个后手还有没有用谁知道呢。
至于山国,那到没有啥狗血的故事,那是大汉支持拉拢而来的。
其次就是姑墨了,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不过传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达,通篇的吹捧,但是你看完了以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达。
至于派兵支援的事情,那更是只字不提。
霍嬗对于此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正常。
给了你投资的机会,你不争气啊!
非要等我找上门了以后威逼利诱一番才靠过来,虽然那时候霍嬗也不会拒绝,但是事情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日后有没有你的好处都说不定了,就算有,那也不多。
乌孙还是那样,没有一点的消息。
龟兹也是一样,对于霍嬗送过去的诏书,并没有什么反应。
至于他送过去的大礼,应当已经到了龟兹,但估计还要两三日霍嬗才能知道他们是什么反应。
他们肯定是不会无动于衷的,但只有两个可能性,或者投降,或者反抗,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呃,也不是没有,若是他们能够舍下基业,举国搬离去找匈奴,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但是概率很小。
若是他们真这么干了,霍嬗都得给他们竖大拇指,够果断。
但是没用,没几日他就要过去了,你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这两日霍嬗并没有行军,而是一直在危须国都待着,焉耆、尉犁等国的国主倒是在昨日已经就回返了。
回国去准备兵马以及粮草。
霍嬗在等着小黑的情报,若是没有什么大意外,他看完情报以后就准备直接走了。
若是有情况,他就准备在等一日。
而且要走的话,也不只是霍嬗带领大军出发,危须国整个国家都会跟着霍嬗迁移。
这是为了匈奴随后而来的两万兵马做准备。
霍嬗在准备在到达焉耆以后就停留下来,灭了这两万匈奴以后,再继续行军。
如果霍嬗真想跑,这两万兵马是追不上他的,但是这两万兵马对危须这些国家的危害性很大。
一旦他们到来,烧杀抢掠一番那是必然的。
………
霍嬗等了没多久,早餐还没吃完呢,小黑就回来了。
霍嬗冲着他招招手,小黑落到案桌上,霍嬗看着有些瘦了的小黑有些心疼。
这几天奔波,实在是累着他了,不过那漆黑的眼珠依旧是那么的炯炯有神。
霍嬗擦了擦嘴,取下竹筒打开看了起来,边看边待着小黑走向议事厅室去找沙盘。
霍嬗先是看了看消息,然后跟小黑确定了一下来找他的那两万兵马位置。
随后根据他们的位置判断出他们的速度,然后大概算了一下时间,这两万兵马想要到达此地,至少还需要三日的时间。
至于情报方面,倒是让霍嬗松了一口气,因为情况与他的预测并无多少的差别。
曹宗那边去找他的三万兵马,还没有到地方呢,所以曹宗也只是汇报了一下敌军的位置和情况。
镇西和镇域二三部那边的敌军,也跟霍嬗预测的一样。
昨日下午时分,他们就停止了追击,今日早上,他们也没有想要追击的举动。
匈奴的中军部分,一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什么举动。
一切情况与他预料的一般无二。
今早小黑离去以后,霍嬗就已经带了命令过去,让他们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按照原计划进行。
今日晚间再把情况报知于他,他做随后的安排,所以此刻也就不用小黑再跑一趟了。
霍嬗看着沙盘思考了没多久,孙尚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都督,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危须国的民众呢?”
“回大都督,他们在昨日就已经准备好了,他们跟匈奴一样,牛羊一赶,马一牵直接走就行,非常的方便。
唯一麻烦一点的就是危须国主了,不过他们也已经收拾好了。”
霍嬗抬起头收回在沙盘上的目光,转身走向孙尚:
“那咱们就出发吧!”
出了危须王宫,护卫上前,霍嬗翻身上马,一群人把霍嬗围绕的严严实实往城外走去。
来到城西,霍嬗一眼望过去,人山人海,牛马遍地,一眼望不到边。
霍嬗看到了张安世和危须国主站在前方闲聊,霍嬗策马凑了过去。
“臣见过大都督。”
“小王见过大都督。”
霍嬗下马,冲着危须国主回了一礼。
莫说现在两国还没有签订国书,就算是签订了国书,危须国主在大汉也是诸侯王的存在,回礼是应该的。
霍嬗一向都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
至于国书啥时候签订,霍嬗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不是近期,怎么着也得灭了大宛以后再说。
回完礼后,霍嬗转头看向张安世:
“都准备好了?”
“回大都督,都已准备好了。”
“行,那就出发吧,传令官去传令,虎贲军前方开路,羽林与冠骊军断后,即刻开始出发。”
“诺。”
命令一下,整个场面开始沸腾了起来,大军一前一后,簇拥着中间的危须国民众们,开始向西南方进发。
此次的目标是焉耆的都城,员渠城。
危须是在近海的正北方,而焉耆是在近海的西北方向,尉犁是在近海的西南方。
此次霍嬗的出发路线是这样的,先向西南行走,到达焉耆的都城员渠城。
然后在焉耆处理了那两万匈奴兵马以后,带着危须和焉耆的兵马粮草一路向南,直接到达尉犁的都城尉犁城西北方大概三四十里位置。
至于为何不直接去城,这是因为在尉犁城西北方三四十里这个位置有一条河,渡河太麻烦。
而这条河,在后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孔雀河,这时候的尉犁城和后世的尉犁不在一处,更北方一些。
在此处呢不会过多停留,带上尉犁的兵马粮草以后,直接一路向西。
然后一路过乌垒,龙台,一路到达龟兹的王治延城。
这第一站呢,就是焉耆的员渠城。
说起这个员渠城,原本历史上再过个五六百年,它就会有一个惨痛的教训。
魏晋南北朝的北朝时期,北魏世祖,也就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为了沟通西域,下令散骑常侍,成周公万度归,领五千凉州轻骑攻西域。
此人领军直接一路打到了此地,击破焉耆,龟兹等国,重新打通了西域,收获奇珍异宝亿万以上,驼马无数,直接来了一波肥。
在击破焉耆的时候,直接从南边进攻,那时候尉犁等国已经是焉耆的地盘了。
从南边进攻,击破左回,尉犁二城,直插焉耆的都城员渠城,然后在攻破以后,直接来了一波屠城,鸡犬不留啊!
不过这一世有没有,那就不确定了,历史早已改变,但也说不准再出一档子这个事,这是谁能说的准的事啊!
危须城和员渠的距离很近,六七十里地,若是没有这些危须国民众们,霍嬗领着兵马,要不了半天就能到地方。
但是带着他们,起码要走一日的时间。
不过索性要等匈奴兵马的到来,慢慢走,走个两日,大军就当休养生息了。
………
下午临近傍晚时分,就在霍嬗这边还在慢慢悠悠的行军之时,李陵统领的镇西一部和赵充国统领的镇域一部,两部此时已经合二为一。
他们老早的就行动了起来,这会已经推进了六十里之后在休息。
“大都督让我们推进五十里,我们推进了六十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赵充国有些担忧的说道,他俩准备是再往前推进一下的,但是跑了十里以后就不太敢了,怕坏事。
李陵听到这话也是皱着眉头,他觉得也有些不太合适,不过他没一会眉头就舒展了,摆摆手说道:
“没事,此时的战场,只不过是十里的距离,问题不大,我军兵马跑起来也只是瞬间的事。”
赵充国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警告的说道:
“只此一次。”
“嗯,只此一次。”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去,半晌后赵充国突然说道:
“要是大都督知道了,我们该说啥?”
李陵挠了挠头:
“要不,就说跑过了?”
赵充国翻了一个白眼:
“战场将领,没算准距离,你怕不是想找死。”
“呃,找死应当不至于,但挨板子是肯定的,不过你觉得我主意不行,你出一个!”
赵充国摸着下巴咬着下嘴唇想了想:
“要不就说情况所需,五十里处地势不平,不易观察?”
李陵眼睛一亮:
“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两人看着东边远方,看着看着李陵又问道:
“你说匈奴这咋还不来啊,是不是匈奴真想大都督前一种猜测,有些笨?”
赵充国也有些怀疑,但还是说道:
“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不应该这么笨,匈奴人,不是个聪明人,应当玩不出这诱敌深入的计策。”
“说不定是一些汉奸出的主意,右谷蠡王只是用了出来。”
赵充国看了李陵一眼,觉得还正有这种可能,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李陵轻咦一声,眯着眼看向东边。
赵充国闭上了嘴巴,玩弓的通常眼神都好。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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