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末刻,也就是下午五点左右,霍嬗来到了宠物小院。
昨儿半夜的一场大雨,下的非常大,不过维持时间很短,差不多一刻钟吧。
但是好得是下了点,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所以霍嬗准备给鸽子开家。
开家说简单一点就是分家,建一个新棚子,安新家,培养刚成年鸽子和新鸽子的回家归巢习惯。
像这种新鸽子,或者已经成年的鸽子,如果不开家的话,大概率就会被其他地方的鸽子勾引,或者跟着其他的群落跑去其他地方,然后在其他地方开家。
他最开始养的那些鸽子已经养熟了,不过这个过程非常的艰辛,总共找来了五十多只鸽子,陆陆续续跑了近一大半。
剩下的二十来只算是没有辜负霍嬗的期望。
霍嬗是生怕跑光了,这段日子都不敢早上放鸽子,一般都在下午放,不过现在有了群,没啥问题了,等明天,他就准备早上放飞,晚上他们就会回来!
新来的这十几只鸽子,已经生了好几窝,所以霍嬗这几天一直谋算着呢。
本来每天喂得饱饱的,这四五天时间只喂了他们三四成,就是为了让他们不会飞太远,饿的时候找回来。
而且霍嬗选的这个时间还比较合适,开家不能在早上来,鸽子和人一样,早上精力旺盛,放出去直接一飞冲天。
所以这个时间选在下午傍晚最好!
养鸽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最主要的就是鸽子这个东西吧,吃明亏不吃暗亏。
白天没事,晚上万万不敢进鸽舍,惊动了它们,保准第二天跑的一干二净。
霍嬗养的鸽子当然是用来当信鸽的,不然没事养它们干嘛!
虽然这时候天上猛禽很多,鸽子送信很危险,但是除了鸽子,霍嬗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至于鸿雁、鹰,那玩意儿太费事,鸽子最容易培养!
这个时候信鸽传书还没有,但飞鹰传书还是有的,就是不确定性太强,训练不好就回不来了。
霍嬗的这些还不算是信鸽,还没开始训练,等到把这十几只开好家后,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废话少说,开始开干!
霍嬗先是在小黑浑身不耐烦的神态中,叮嘱了一下他,让他不要乱叫!
然后来到鸽舍,进入鸽舍以后,打开窗户大门,然后打开一个个鸽笼。
伴随着咕咕声,一只只鸽子跳出鸽笼,飞出窗户,一个个站在周围的五间鸽舍的屋顶上,五间鸽舍,只有一间养着鸽!
不要以外叫宠物小院就真的小,其实还是很大的。
霍嬗全都放开以后,走出鸽舍,正好这时,其中两三只鸽子振翅飞上了天空,其余鸽子也开始跟上!
霍嬗走出小院,抬头用手遮着眼睛看了一会,发现它们在鸽舍周围两三里的天空中盘旋,看起来无规则,但是其实很有节奏。
飞累了就在附近的殿宇上歇一歇,等一会后接着飞,霍嬗松了一口气:
“没跑就好!”
霍嬗重新进入鸽舍,把那十几只新鸽子的蛋,转移到了新鸽舍排好序列,其实鸽子这个时候不太爱抱窝,因为气温太高,孵化率太低。
虽然孵不出小鸽子,但是,有蛋才有家啊!
霍嬗在这等了半晌,随着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鸽子开始归巢,先是在房顶站了一会,然后开始回窝。
霍嬗等他们全都回窝后,开始一个个数了起来,数完以后脸上显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嘿嘿,一个都没丢!”
霍嬗开始抓鸽子,抱着鸽子,开始在两个鸽舍之间来回跑,等到全都分完了以后,霍嬗松了一口气:
“再有个三四天时间估计就可以了。”
接着就是喂晚食,关好门窗。
不过做完这些以后,霍嬗没有离去,依旧待在宠物小院里,因为冠军还没有回来。
“按理来说,应该回来了啊!”
霍嬗等了半天,等不住了,天都快黑了,没出什么事吧?
“孙尚?”
“小君侯?”
孙尚在小院门口探出个脑袋!
“冠军怎么还未回来?”
“这个……”
“去问问!”
“诺!”
没一会孙尚就带着一个期门将士回来了,正是跟随冠军的十人之一。
期门自己就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手段,不过这人也是他刚要去查查的时候半路碰到的!
“出了何事?”
“回小君侯,我们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广陵王!”
“刘胥?”
霍嬗一愣,转过头看向孙尚:
“他不在封地,啥时候到的长安?”
“回小君侯,二王半月之前到的长安。”
众所周知,刘彻有六个儿子,而他现在还只有三个儿子,刘髆和刘弗陵还没有出生,三王之一的次子齐王刘闳元封元年就去世了。
而广陵王刘胥就是刘彻的四子,齐王刘闳是他的亲哥哥,他们的母亲李姬是给刘彻唯一生了两个儿子的嫔妃。
但已经因为不受宠,早早就郁郁而终了,她的心态显然没有霍嬗的姨祖母心态好!
霍嬗估计,这二王来长安估计是刘彻喊他们来的,不喊他们也来不了。
目的估计是这段时间闲了下来,突然想儿子了?
霍嬗有些头疼,怎么就突然撞上了这个货呢,广陵王刘胥,铁憨憨一个。
如果不是个铁憨憨,也不会在日后想当皇帝想疯了,做出了让女巫诅咒皇帝的事。
他虽然是个憨憨,但也是一个猛人,徒手和熊与野猪搏斗的人,能不猛?
霍嬗头疼倒不是怕他,让他怕的人还没出现呢!
而是这个人很烦,非常烦的那种,他最怕烦了。
元封元年来了一次,见到了刘彻的汗血马,听说霍嬗也有一匹,然后就跑来烦他,出价十万金,壕无人性,但我霍嬗像是缺钱的人吗?
………
“冠军没事吧?”
“回小君侯,没有!”
这个期门面色有些怪异,冠军被欺负?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霍嬗眯了眯眼睛,转身牵着骊羽出来,翻身上马对着孙尚说道:
“点齐兵马,跟我走!”
“小君侯,带多少?”
“你能带多少?”
霍嬗瞪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孙尚有些尴尬:
“三百!”
“那你在这说个屁!”
霍嬗直接往南司马门跑去,身后众人连忙跟上。
“快去禀告陛下!”
孙尚对着身边一人吩咐。
刘彻此时正在看一份奏书,听到马蹄声,把手上的布帛往桌子上一扔:
“又出了何事?今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侍者表示,我也不知道啊,正好门外期门禀告,刘彻这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嘴角微微上翘,呵呵,有乐子看了。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闹吧!”
………
这会天已经黑了,已经执行了宵禁,整个长安都静了下来,三百期门直接来了西安门。
“来者何人?”
霍嬗控制着骊羽上前一步,一人一马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开门!”
上方的西安门令没有雀蒙眼,等看清以后连忙应诺,按理来说,没有令,宵禁后是不能开长安城门的,但是也要看是谁,看什么情况。
霍嬗带的是期门,刚从未央宫出来,陛下都没说什么,他也就不会阻拦,这是出,又不是进!
等到西安门打开,三百期门军往西南方向奔去。
雀蒙眼在这个时代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大部分人都有这个症状,这三百期门以前其中一些人也有,但是跟着霍嬗大吃大喝了三年,还哪来的雀蒙眼。
跑了没一会,距离长安不到十里地,到了地方,看到的一幕让霍嬗有些无语!
周围地上躺着十三四个人在哀嚎,剩下三四个一动不动,霍嬗瞥了一眼,心中冷笑一声:
‘活该,谁让你们非要招惹!’
九个期门静静地立在不远处,看到大部队来了,汇合了过来。
霍嬗转移目光看向战场中央,一个看起来身形高大,体魄壮健的二十八九岁的壮汉,正在和一匹大黑马转圈圈。
马自然是冠军,人自然也就是刘胥了,不过他只是看起来二十八九,真实年龄,十八……
遗传了刘彻的基因,算不上帅的惊天动地,起码不丑,但是满脸络腮胡,满身肌肉疙瘩,说他四十都有人信!
一人一马转圈圈试探,到底还是冠军沉不住气,四蹄用力一蹬,上前两步,稳住后蹄,抬起前蹄,就往刘胥头上踏去。
刘胥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冠军的双蹄,人也只是被踏的单膝跪地。
霍嬗看的出来,其实冠军是用了全力,浑身肌肉都在绷紧,刘胥不愧是力能扛鼎的人物,冠军的力气,简直大的出奇,这都能抗住!
就是不知他能避开,为何没避开,为了硬碰硬?
“哈哈,爽!”
‘还真是!’
霍嬗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了刘胥一眼,简直不是人啊,骊羽看冠军和人打了起来,来回踱步,也有些躁动!
霍嬗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脖子,安抚了一下,骊羽就安静了下来,霍嬗重新看向战场!
刘胥顺着力道,把冠军的马蹄扔到了右边的地上,冠军顺势在地上一踩,前蹄向远处一踏,调转身形,后蹄闪烁着一丝寒光,冲着刘胥的脑袋踢了过去。
速度太快,天太黑,要不是蹄铁的反光,霍嬗看都看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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