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号皇家游轮在温暖的印度洋上破开了一道白色的浪花，在赤道的阳光下。这艘三千多吨的蒸汽帆船看起来是那样的修长美丽，就好像一位恬静的少女。不知名的海鸟在游轮周围四下飞舞，蔚蓝色的海面上还能看到大群的飞鱼滑过海面的壮观场景。这美丽的海，是朱济世完成欧洲之行后的归途。在回归的船队当中，那艘比明子号更大更豪华的马蒂尔德号已经不见了踪影，这艘游轮已经被朱皇帝送给了马蒂尔德.德.拿破仑.波拿巴女皇。这位墨西哥女皇，就是乘坐着这艘游轮前往墨西哥帝国的——或许在她的统治下，墨西哥会变成一个真正成功的国家吧？至少有一点马蒂尔德比小矮人胡亚雷斯要强，她知道墨西哥不可能自力更生，必须抱大腿、傍大款，而这恰恰是她最拿手的事情。

虽然马蒂尔德在当上墨西哥女皇后迅速地和维多利亚女王结成了好姐妹，还把修建中美洲运河的利益给了英国。但是这个很会傍大款的女皇，还是朱济世此行最大的收获——插手美国内战的跳板已经有了！

另外一大收获，则是一纸条约，名为《明英法墨四国协约》，这是一份关于共同防御和势力范围划分还有协定关税的条约。在柏林和约缔结之后，大明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战争状态正式结束，这样就扫清了中英缔结同盟条约的最后障碍。所以《四国协约》的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鉴于目前的国际形势，这样一份协约，也的确符合中英法墨四国的利益。

对中国来说，通过《四国协约》，中国不仅和英法墨结成同盟，而且还确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除了大明帝国的本土和正式的附属国（哈萨克汗国、朝鲜、琉球三国）之外，整个东西伯利亚、中哈萨克草原、日本（包括新日本）、暹罗（包括暹罗属地）、上缅甸都成为大明帝国的势力范围。而夏威夷王国和阿拉斯加王国，则成为大明和英国或法国共同的势力范围。另外，英国同意大明帝国合并兰芳大公国，还同意将香港岛移交给朱济世的长子朱国杰作为领地。

当然了，《四国协约》也不都是对大明帝国有利的条款，否则英法两国就该不干了。英国在这份条约中最大的收获是同大明、法国、墨西哥三国订立了协定关税，四国之间的商品贸易的关税，将一律定为20，而且不得在关税之外添加其他贸易壁垒。这对稚嫩的中国工业的确是一个挑战，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高昂的运输成本，20的关税，其实已经足够保护大明工业的成长了。

另外，左宗棠在普鲁士教育制度的考察，也有了一些收获，在返回东方的途中，和翁同龢、潘祖荫还有一路跟着走走看看的李宗羲张之万等报界人士，一起商量出了一个《大明义务教育试行方案》。

朱济世坐在明子号里面的豪华舱室内，正仔细地看着左宗棠送过来的第一稿的《大明义务教育试行方案》。一边看，还一边动笔修改，他打算在自己第二次造访印度之前，将这个草案修改完善一番。

“……第一期义务教育试点，预计将在光复10年6月之前完全展开，参与试点之地区有应天府、广州府、上海府、辽宁省、东婆罗省、北婆罗省。凡是落籍于上述地区，年满6足岁，不满10足岁之大明男性公民，皆有义务参加为期四年之学校教育。

一、在试点期间，义务教育将采取强制之方式推进，各级官府有劝说教导和强制执行之责任。

二、在试点期间，义务教育将采取适当收费之原则。书费及部分教育费用由受教育人自理。各级官府及教育部负责筹资建立小学，并且负担部分运营经费。如学生家庭确有困难，无力负担教育费用者，可申请免除学杂费用。

三、试点期间，义务教育将以培养具有公民意识，忠君爱国之大明公民为首要目标，要求所有从四年制小学毕业之学员，具有基本之读写及算术能力，了解国际和国家概括，接受过基本之军操训练。可以成为一名合格之中学生和大明陆海军军人。

四、试点期间，应天府、广州府、上海府、辽宁省、吉林省、东婆罗省、北婆罗省等地，禁止使用10足岁以下之童工。

五、中学及实用中学建设。中学及实用中学乃是为小学毕业生提供继续接受教育之学校。中学分为初级和高级中学两等，目标为培训合格军人、公务人员以及大学和专科学校学生。实用中学所提供的是职业教育，以培训合格技术工人和士兵为目的……

六、私塾教育。在试点地区，私塾教育仍然可以保留，但是不可成为义务教育之替代。私塾在符合教育部和地方教育机构之标准，且经过认证之后可以改成私立小学，教育部及地方政府可提供一定之资金补助，也可接受民间捐款资助。

七、教材。大明全国小学、初级中学、高级中学和实用中学之教材，必须由大明教育部统一制定……

朱济世正看得入神，这个义务教育计划对大明的将来有多么重要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打造公民国家的关键。自光复10年开始实行的只是第一期，之后还有第二期、第三期，从光复25年起，义务教育将推广至整个大明帝国，包括所有的属国都将实行全面义务教育。同时，还将争取在日本、暹罗、夏威夷、阿拉斯加等国推行以汉语为母语的义务教育……当然，在那些目前尚不是大明帝国势力范围，将来或许也会落入大明帝国之手的地方，肯定也会是大明标准的义务教育将要覆盖到的地方。

如果这个计划真能如预想中一步步推行下去，在可以想象的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以大明帝国为核心的大中华文化圈，说不定还能让整个文化圈中的各个民族，都如同自己是汉民族的分支！这已经不是什么百年大计，而是一个千年帝国的大计了！

正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舱门突然被人轻轻的敲响了。朱济世喊了一声：“进来！”就看见一个穿着侍女装的十几岁萝莉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这位萝莉不是旁人，正是叶赫那拉.梅儿，那位历史上满清一代女主的妹妹，现在是朱皇帝的选侍。

“玛丽亚娘娘让奴婢给皇上送点心。”梅儿的声音脆脆的很好听，说完话就将几样西洋点心放在了朱济世面前。

“是你啊。”朱济世冲女孩子招了下手，“过来说话。”

“嗯。”女孩子点点头，怯怯地又向前两步。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爹爹和三个兄弟……”女孩子说着话，眼睛里面已经有泪珠子在转了。“爹爹在光复2年就没了下落，大概已经不在了。大哥照祥早逝，二哥桂祥在罪人奕欣军中，多半也没了，三弟福祥流落俄国……在，在当农奴。”

“当农奴？”朱济世倒是听说过一点这方面的消息，不过却没有太放在心上。“是谁说你兄弟在当农奴的？”

“是我大表哥傅方说的，他原来是罪人奕欣的将军，在和太平天国打仗的时候没了一条胳膊，现在在俄国各地流浪，去过福祥当农奴的庄园。”

“原来如此，那得想办法把你三弟给赎回来，他怎么说也是朕的亲戚，当农奴如何像话？而且兰儿在西清那边也需要人的，最好能让那什么傅方也去西清。”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