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福德是一个寻金客。”坐在沙发上奋笔疾书记录这段日子的艾莉森停下来说道。
“寻金客?”贺山一边坐在阳台欣赏都市风景,一边感兴趣的问道。
“是穆拉科夫的一种特殊职业。”艾莉森咬着笔头答道,“寻找外地来到这座城市有潜力的主人,全心全意的投靠、辅佐。”
“这个过程被称呼为掘金,也是寻金客赖以生存的手段。”
“出色的寻金客极为擅长服务他人,对于商业、地理,乃至格斗、枪械都相当精通,这类人往往在挖掘出一个足够有潜力的‘金子’之后,获得好处一辈子都吃不光。”
“寻金客的诞生源自于穆拉科夫在大革命之后的迅猛发展,号称穆拉科夫第一绅士的豪商葛瑞佛·古斯塔夫就曾经作为一名寻金客挖掘出数位金主,从而有了今天的权势、地位。”
“金主与寻金客的关系并非是简单的主人与管家,更多是一种合作关系。”
艾莉森看了一眼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茶几下面的《寻金客报》,这些都是克利福德提前准备好放在酒店中的,为的就是让贺山这个金主明白寻金客的含义。
“看样子克利福德应该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寻金客。”贺山对于克利福德的能力毫不怀疑,这人简直是从头到尾安排了个明明白白,酒店、住宿、旅行、商业、投资,只要是贺山感兴趣的,他回答起来都绝不超过两秒。
话中言之有物,气度不凡,偏偏还让人感觉很舒心,不会有喧宾夺主的感觉。
“我怀疑寻金客们是非凡者的一条途径。”艾莉森突然提出这样一个猜想。
“怎么说?”贺山笑着转头问道。
艾莉森犹豫了一下,她是个向来喜欢用证据说话的人,只是这次,全然是她的直觉而已,“只是感觉吧,因为我记得有历史记载穆拉科夫在四百多年之前,最负盛名的行业就是管家,那时候甚至为皇室服务的人都有大部分出自穆拉科夫,后来突然间消失,时隔一百多年后,再次流行起来与管家有类似职能的寻金客……”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想要联系起来还是太过于牵强了。
“虽然你的证据很不靠谱,但是恭喜你。”贺山伸了个懒腰,“你的猜测是对的。”
“克利福德是一个非凡者,而且还是相当特殊的非凡者。”
特殊到能够察觉出我的强大。
贺山没有把话说清楚,因为后面这句话,也是他的直觉,不过作为斗士,他的直觉要精准的多。
能够触摸到他到底有多强这么一个门槛的非凡者,那是绝对不会简单的,怎么可能满大街都是,恐怕笼罩着整个穆拉科夫的那些气息有关,当然,说不定也和艾莉森有关。
连自身能够活下来都是别人的手笔,那艾莉森到底还能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直接就打了个问号。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的非凡者途径是有关于这方面的。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证明对方不简单。
“原来寻金客也是一条非凡者途径啊……”艾莉森喃喃难,旋即伏案再次写起来,这些可都是难得的素材,光是关于管家与寻金客的联系,失落的历史,她都能脑袋里浮现出七八个有趣的故事来。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先生,有关于那枚硬币的资料已经找到了。”克利福德站在门外恭声道,闻言艾莉森抱着自己的本子和笔飘进卧室。
“请进。”贺山的声音落下后三秒左右,门被拧开。
克利福德抱着两大本书走进来,边走边道:“先生,您给我展示的硬币来自于两千四百年前一个失落的王朝,有关于那个王朝的所有信息已经不为人知,甚至就连名字都已经被抹除,这两本有关于失落王朝的考古书籍,还是我从‘教会的朋友’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
他刻意在‘教会的朋友’五个字上面加重了音量,却没有加重符合身份的‘大价钱’。
贺山意识到了这点,“教会?难道失落王朝与教会有关系?”
“那枚硬币是失落王朝供奉的神明所使用的,其名为魂币,意为蕴含灵魂的货币,一枚您给我展示的单位为5的魂币,折合下来,可以购买一半的穆拉科夫了。”克利福德将书放下,补充了一句:
“传闻持有魂币的人会遭遇不幸,有许多收藏家都因此罹难,所以魂币已经失传很久。”
“蕴含灵魂的货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贺山摸出那枚魂币,这上面的5并非是某种语言,而是一种构架于意识与灵魂上面的信息,看到的人会自动理解这是个数字5,而不是别的。
魂币是真实的,那么传闻也很有可能是真实的,会带来厄运?
贺山记起自己获得的两枚魂币,一个是蝎子帮被他干掉的倒霉鬼,另一个是突然猝死的艾莉森,这样想来,持有人确实是有够倒霉的。
“说来也巧,穆拉科夫刚刚好有一位对魂币很感兴趣的富商,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从中联系——”克利福德话说到一半被贺山打断:
“克利福德,你的姓氏是什么?”
克利福德面色一僵,沉默了一会,道:“先生为什么要问这个?”
“难道我不能知道自己雇佣的寻金客到底姓什么?”贺山反问一句。
“古斯塔夫,先生。”克利福德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克利福德·古斯塔夫。”
“葛瑞佛·古斯塔夫是你的?”贺山并不意外,他对于克利福德的身份有所猜测。
“父亲。”克利福德深吸一口气,“他是我的父亲,只是我们的关系一向并不好,如果先生想要借助我们的关系来做什么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
“不不不。”贺山笑着摇摇头,“我觉得既然你要为我做事,那么我们之间应该要有最基础的信任,如果连身份都不清楚,又何来的信任呢?”
克利福德默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可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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