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伸手将他抱住,脚掌狠狠跺地,方才堪勘止住了张小饼倒飞的趋势,口中惊呼,“小饼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小饼眼芒爆冷,重新冲向了那辆侧翻的轿车,这会儿那轿车大门已经自己敞开了,一个留着满脸血的家伙拽着昏迷不醒的莫晗从车底爬出来,将人交到了我们手中。
我认出这位舍身救下莫晗的人就是范进留在医院里,专门负责保护莫晗的高手供奉,将你对他道了声谢,又问道,“你们怎么会遭人袭击了?”
这人身子一软,斜靠在了车轮子上,说不清楚,我和老疤开车正要送莫晗小哥回医院,马路上突然就蹿出一个蒙着面的家伙挡住了去路,老疤为了避开他,只能猛打方向,结果车头就碰在防护栏上,连老疤自己都被摔飞出去了。
我回头看着趴在地上的那个不确定死活的人,想必就是负责开车的司机了,这时范阁主已经带着范进匆匆赶来,对坐在地上的人喊道,“申先生你没事吧?”
这人摆摆手,指了指被我抱在怀里的莫晗,说我没事,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不过莫晗小哥被震晕过去了,怕是情况不妙,阁主,赶紧叫兄弟们过来吧。
“混蛋,究竟是谁要对莫家赶尽杀绝?”范阁主脸色铁青,将我怀中的莫晗接过去,说接下来我亲自送他回去,以后莫晗就在龙兴阁好好调理养伤,我倒要看看谁敢进龙兴阁撒野!
这时张小饼碰了碰我的胳膊,对我使了个眼色,他指着那个蒙面人逃离的方向,说小寒,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
我说是啊,传闻中的铁掌奔雷手,这人手上的本事的确十分过硬,能够空手接下你的剑,怕是金陵城找不出几个人了。
张小饼将七星剑收好,面无表情地说道,“宗云飞不是已经退出江湖,怎么会针对莫家干出这么狠毒的事情?走吧,小寒,你陪我去会一会这么老朋友。”
范进追上来说道,“我跟你们一块去,这个姓宗的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居然用这种方式对待莫家人,这事我管定了!”
“好吧!”张小饼没有多说什么,莫晗由范阁主亲自护送,自然不可能出什么问题,别看这位范阁主修为不高,可在他身边却有不少隐形的高手护卫,平时难得一见,真要发生了危险,这些隐形的高手出动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就在刚刚爆炸声传来的时候,我已经用气感捕捉到了身边同时传来好几道极为隐晦的波动,想来范阁主身边必然有着高人在守护。
事不宜迟,我们没有耽误下去,当即由我、张小饼和范进一块去了宗云飞的家,而范阁主则亲自带着因为承受二次伤害而导致中毒昏迷的莫晗返回了龙兴阁中,至于莫大先生的灵柩,则交给了那几个手下来守护。
当我们急匆匆赶往宗云飞家中的时候,却见大门敞开,屋子里一片凌乱,客厅正当中则坐着一个人,将黝黑健硕的胸膛敞露出来,正在用红药水静静地涂抹着自己的伤口。
我们几个人一言不发,缓步走进了屋子,三人各自占据着一个角落,将宗云飞围困在了当中。
他一直默默地涂抹着药水,又去了几块纱布,将胸前的伤口慢慢裹好,随即才抬起头来,脸色十分平静,扫视了我们一圈,说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张小饼说是啊,早知道你在给自己治伤,我们应该先守在外面等一下的。
宗云飞站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说不用,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倒是很少再跟人动手,小饼你的本事进步得真快,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嫩雏了。
张小饼冷冷地凝视着他,说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做?难道你就不准备对我解释什么?
宗云飞深吸了一口气,胸前伤口还在微微抽动着,想必是疼得厉害。他脸色有点白,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有些站不稳,回望这我们苦笑道,“我知道,我干出这事简直禽兽不如,当年我们暗影门的杀手一路追杀到金陵,是莫大先生好心接济了我,用打出一把五岳双钩的代价,才从暗影门手中将我救了回来。”
张小饼往前跨出了一步,气息锁定宗云飞,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干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呢?
宗云飞的表情很复杂,既有痛苦,又带着深深的自责,语气十分萧索,“我没得选,就在前天,我忙完工厂里的事情回家,发现老婆孩子都不在了,家里被翻得乱糟糟的,你们也看见了吧?”
张小饼说,“难道是有人抓走了你的老婆孩子,威胁你?”宗云飞苦涩地点头,将拳头纂得紧紧的,说我欠莫老爷子的大恩,只能来生再还了,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自知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可我老婆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不能不这么做。
我插嘴说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暗算莫晗呢?他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什么事都不懂。”
宗云飞解释说,“莫大先生的制器手段堪称宇内一流,莫家还有一本专门记载着制器心得的书卷,是莫家人几代人的经验结晶,库勒格的人之前找过莫大先生一次,希望能让他加入这个邪教,专门替他们打造兵器,可被莫大先生断然拒绝了,所以……他们就退而求其次,想要得到那本‘兵谱’。”
我说那本《兵谱》应该是在莫晗身上,所以你才会第二次袭击他对不对?
他点头,说是!我只有拿到了那本《兵谱》,将它交给库勒格的接头人手上,我的老婆孩子才能够保全,我并非有意要伤害莫晗,可为了我的家人,我没有办法。
张小饼说道,“你们约定好交接《兵谱》的地方在哪里?”
宗云飞把双手平举起来,说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否则我老婆孩子就性命堪忧了,除非……是在我快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