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库勒格那一拨人的彻底败走,属于我们的胜利终于呈现了出来,而余下的人则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移到了那条水蛟的尸首上,大伙全都朝着那边汇聚。
我因为离得比较远的缘故,所以是最后一个走到那条水蛟身边的,到的时候听见听面的人已经吵起来,就看见南宫家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家伙正跟范阁主争得面红耳赤,“不成,这水蛟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你们龙兴阁诺大个家业,怎么想起来要跟我们争这畜生身上的东西。”
范进在人堆里讲道,“南宫伯父,你这么说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助你们成功逃过一劫,光是这水蛟就足够给你们造成灭顶之灾,哪能轮得到现在跟我们分宝贝呢?”
随后我又听到程程在吵,“呸,要不是我师父及时出手,你们全部都要葬身在这臭东西的口腹之中,肯定该我们茅山先选了!”
架打完,到了该分桃子的时候。茅山那位少女程程正和范进、以及南宫家的一干人吵得不可开交,尘清真人和范阁主却不愿意陷入这种争执当中去,便携手朝我和张小饼走来,彼此见面了,又是一番寒暄,终于那边的吵闹声尘埃落定了,我才听到脚步声冲着我们这边走来。
首先说话的人是南宫家那位中年人,他手里握着一窜珠子,白银如雪,有着粘稠的汁液粘黏,瞧上去有些恶心,却不臭,有着淡淡的磷光的闪烁着。然后这位南宫家的带领着替我们介绍道,“这是水蛟的精魄所在,也是数百年积累起来的精华,这一战,各位前辈、同道出力最多,我们南宫家愿将之贡献出来,赠予几位,也算是感激诸位的援助之情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水妖其实是死在巫魔手中的,之前那一场混战,我们都没顾得上斩杀这畜生,不过巫魔又是死在尘清真人和我、以及张小饼的联手之下,所以这战利品如何分配,我们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不过尘清真人是清心寡欲的宽厚长者,对于这畜生体内取出来的宝物并不挂心,便看了看我们,说此战两位小友居功至伟,还是交给你们分配吧。
张小饼拱手说道,“尘清真人是江湖前辈,此战若非有你先重创巫魔,也没有让我们讨得便宜的机会,这天才地宝,唯有德者能居之,还是前辈受用吧。”
我们都是不是贪婪之人,水蛟虽然浑身是宝,然而杀蛟蛆卵,强取豪夺,有何强盗有什么分别,张小饼推辞不受,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我也由着他话头讲道,“前辈,此战你出力最多,还是交由茅山宗分配最合适宜,您身上有伤,既然这水蛟的精魄乃大补之物,还是由您自己享用吧。”
尘清真人见我们言辞诚恳,颔首一笑,将这珠子取了,从中挑选出一颗放在怀里,多余剩下的便全部都交给了范阁主,说昨天一场冲突,却是贫道错怪了范阁主,承蒙范阁主不予追究,还派人送我们上道寻找失踪的弟子,这区区见面礼,就当是茅山向你们龙兴阁告罪,还请范阁主海涵,不要计较我这两个徒儿的冒失。
“真人客气了!”范阁主立即拱手道,这些年,龙兴阁与茅山宗存在多个利益往来,承蒙茅山提携照顾,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这水蛟精魄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范阁主手上,他倒不是个拘礼的人,笑着将这宝贝收下了,而南宫家的人则去打起了那水蛟躯体的主意,将这水蛟尸首一一分解,捆绑着丢上了渔船。
随即,南宫家的那位中年人上前来与我们道别,双方讲了几句场面话,便各自拱手告辞了,范阁主望着登船离去的重任,晒笑道,“这南宫家自从上一任门主离世之后,格局就越发小了,南宫雄如今执掌了南宫一门的制器传承,却偏不潜心专研祖业,反而打起了这些天才地宝的主意,算是走了歪路,怕是早晚有一天也会没落的。”
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我们都不方便评价,分配完了东西之后,众人便登上了南宫家遗留下来小船,泛舟湖上,朝着金陵城区中进发。
大战休止,翠屏湖也很快恢复了平静,碧水蓝天、波光嶙峋,倒显得颇有情趣,尘清真人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登船之后便打坐休整,我也守着张小饼盘膝打坐。
船行靠岸之后,我们重新登上岸来,一番残酷的厮杀之后,都感叹这清晨一缕阳光的美好。
众人都觉得十分疲惫,也没了玩耍之心,纷纷登上了龙兴阁安置在这里的车队,都发车重新返回了龙兴阁。
回到庄园之后,便由范进带着我和张小饼进入他的别院中休息,至于尘清真人等人,自有范阁主亲自照料,不用我们记挂在心上。
张小饼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窝在房间里盘膝打坐,他为了接引天雷搞得自己有些脱力了,我因为一直擦边打酱油的关系,倒是最大程度地保存下了体力,便陪着范进在院里喝茶聊天,一边养足精神。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那位福伯突然造访,对我们说,范阁主派我过来带他问好,昨晚多谢两位小兄弟仗义出手,才能化解局面,让大伙转危为安,问我和张小饼能否过去赴宴。
我请他稍等,转身进屋去拍门,张小饼并没有应答,视线透过窗户,我看见这丫的仍旧将双腿盘在床上调理,便转身出来,对福伯十分抱歉地讲道,“大战方休,小饼一直忙着恢复精神,怕是无法随我们前去了。”
福伯说无妨,且留张小哥在这里养伤,饭食自然会有人送来,林小哥,你跟我一同前去吧。
我说好,随即便在范进的带领下走出别院,朝着范阁主摆宴的地方走去了。
房间里的人不多,除了范阁主叔侄两个,就只剩茅山宗的尘清真人与他那两个徒弟,看见推门进来的人是我,张小饼并为跟来,那位程程少女颇觉失落,紧靠在自家师父身边,也并不言语。
我先和两位长辈见了礼,落座后范阁主便高举起了酒杯,表示要分别敬我和尘清真人一杯,我酒量不好,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简单赔了两杯酒,便自顾自地缩在一角,并不言语,听尘清真人和范阁主聊起了这次下山的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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