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空间一阵巨震,大地都在颤抖,一道道胳膊粗壮的裂纹在地表下浮现,罗兰浑身都给那黑色魔焰包裹着,气息蔓延,烘托出一片恐怖的炽热浪潮,而在他脚边的池水中,却是浮现出了几团炙热的火蟒,在空气摇摆不定,一次锁定向了我们。
血池中的粘稠液体都受到了恐怖高温的蒸腾,炸起的水滴被热力蒸腾,化作一片朦胧的血雾,笼罩这一片天地,而罗兰只不过挥了挥手,那几团莲花状的火蟒便升腾起来,先是与孙鹏飞施咒召唤出来的巨大兽影冲撞,徒然间发出震天般的厉啸。
“哈哈哈,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家伙,居然望向针对老娘,来吧,在这恐怖的血海盛宴中化作枯骨,成为我的养料吧……”
视线被红色的雾气所隔绝,然而整个空间里,却不断回荡着罗兰那肆意而狂放的怒笑,宛如炸裂的音波,在一寸寸搜刮着我的耳膜。
当我面前的视线全数模糊的时候,我双手徒然结印,猛地往前一拍,法印中暴涌出一团光晕,将我面前的白雾拍散了一大半。
空气中伴随着极为恐怖的高温,我浑身一激灵,感觉整个人就好像被放进了蒸包子的蒸笼里面,每一个毛孔都有汗水在蒸腾,而且那高温不断持续着,几乎想要将我融化,热浪夹裹着阴沉的劲风袭来,甚至连我的魂魄都快要被吹散掉了一般。
“老妖婆,让我来会一会你!”孙鹏飞再度发出了一道狂吼,双手掏出一大把符篆,想打了鸡血一样地往前冲过去,手中疯狂地甩动符咒,一张张珍贵的符篆好似不要钱的树叶子一般上下翻飞,在他法咒的诵念声中被不断地引燃,并最终形成了无数的光影在凝聚。
我咂舌不已,修行这么久,我自然也是识货的人,这些符篆的威力强大,摆在任何台面上都可以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此刻却被这小子如同白纸片一样地抛洒出来,连我都替他肉疼不已。
马勒戈壁的,真是个败家子,青城山财大气粗,果然不是盖的!
在那些被引燃的符篆作用下,笼罩我们的高温没有再持续性地暴涨,反而是一点点地降了下来,最终孙鹏飞甩出了一张甘露符,双手结印,配合法咒打出去。那符篆在空中炸响,迥然生辉,又化作雪片一般的点点落下,将地面凝结成霜。
无数雨滴汇聚,将那冉冉升起来的火焰迅速压下,露出罗兰那张苍白中带着狰狞的脸,在发出愤怒的咆哮,“你……居然带着这么多符篆,你……”
她气得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酝酿许久的恐怖大招,还未还得及发挥应有的威力,便在孙鹏飞这一番疾风骤雨的符篆攻击下悄然地瓦解着,那甘露符篆上冒出点滴豆子般大小的雨滴,滴落在罗兰身上,却瞬间涌现出了“滋滋”的黑雾。
魔雾被压下去,罗兰的脸也好似给人泼掉了浓硫酸一般,在迅速地发黑,变紫,她发出巨大的咆哮声,用杀意凛然的目光瞪视着我们,然后一个前冲,将猩红的手爪伸向了孙鹏飞。
形势在不断地发生着改变,双方几乎拼光了底牌,罗兰没有再笑了,变得异常恼怒,他冲到了孙腾飞面前,两人在血雾的覆盖下狠狠装碰在了一起,似乎对拼了几掌,然后得意洋洋的孙鹏飞被她一掌拍得吐血倒纵,我急忙赶上,正要拦住这个打算行凶的女人,然后她却转入血雾中不见了踪影。
我停下脚步,将气感弥漫出去,尚未来得及寻找出她的踪影,一跟粉红色的触须已然从血雾中杀到,陡然自然朦胧的雾气中冲出,朝着我的后背捅来。
我横剑去挡,强行扛住了其中爆发出来的压力,双脚抓牢地面,与之硬拼。巨大的力量让我手腕发麻,脚下一阵酸楚,且战且退,而孙鹏飞也抹掉了嘴边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射出了另一张符篆,化作白光涌进了血雾深处。
罗兰给我纠缠着,大半精力都集中在和我的拼斗上,没能防得住孙鹏飞的偷袭,血雾中惨叫一声之后,射向我的触手微微一僵。
我抓住机会,一剑削断了眼前的恐怖触角,猛然朝着罗兰发出惨叫的方向一个猛冲,将木剑一斩,一大股劲风吹散了血雾。
她手中不知何时也摸出了一把小剑,向我胸口刺来,我猛然挥剑去斩,金属撞击声后,我与罗兰彻底拉近了距离,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绝美中充斥着恶毒与狰狞的脸,我心中杀意凛然,也化作了实质般的烈焰,一掌徒然朝她压过去。
倘若不是借助从神魔中借来的力量,这女人的实力跟我也在伯仲之间,好不容易等到这一个时机,我岂能放过,掌心汇聚着所有的力量,徒然往前一压,接着,巨大的炸响声传来,我手中阴寒一片,差点连整条手臂都被冻僵硬了,而罗兰也闷哼一声,脸色陷入惨白。
我的头脑已然被愤怒给冲昏了,眼睛充满了通红的血丝,将手掌平推,又是一掌轰出去,口中大声骂了道,“这么多的耻辱,你也该还了,我看今天你还有什么办法脱身!”
一掌、两掌!
每一次对掌声传来,我都会觉得手臂剧痛,给她身体中暴涌出来的魔气刺激得经脉酸涩,反观罗兰,依靠自身的气息与我硬桥硬马地对拼,自然也是格外吃力。
每一次对掌,她都会重重地往后退一步,一阵交锋之后,她慌了,这个习惯了养尊处优,惯于高高在上的女人,显然不会想要跟我以命相搏,所以她找准机会,就要退走,然而身体尚未来得及跳开,背后又是一道白光扫来,从周莹手中射出来的匕首,已经扎在了她的脖子上。
无论这女人究竟有多么的强大,脖子终究是软肋,之前,她被孙鹏飞偷袭刺穿了心脉,虽然靠着魔气支撑,并未当场殒命,可实际却已经受到了重创,同样的方法再来第二次,显然已经扛不住了,惊呼一声摔倒,一阵黑烟冒起,罗兰跌倒在地,然后她脸上就有些崩溃了,大呼“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我反手一个耳光,将这女人摔在地上,将脚尖朝她肩膀上猛然一压,随着一阵“咔擦”骨骼的爆响声,她喷出了一口血,雷击木剑中伴随着一缕缕湛蓝色的电弧,顷刻间已然刺穿了她的胸口。
这一次,她不再安然无恙,而是惨呼着大吼,气息在顷刻间萎靡到了极致!
那一刻,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心,都在长剑的绞杀下,被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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