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很多人眼中看来,小白只不过是一头畜生,就算死了,也并不值得让人有太多值得可惜的地方,然而对我而言,一切却并非如此。
这三个月以来点滴相处,已经让我和这猴子结下了一定的友情,畜生心地单纯,善良,并不能理会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尽管这猴子有些调皮,时常跟我恶作剧,然而在我内心深处,却选择将它当做是朋友。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惨死在别人手上,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愤怒,所有的杀意就犹如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浮出水面,然后我狂奔向前,在这狭窄的乱石堆中一个疾纵,跳到了小白身边。
它口腔中喷着血,奋力地咧开嘴,似乎想要朝我露出一点微笑,不过没等着白猴子彻底笑出来,咧开的嘴角便僵硬在那里,连眼睛里的光芒也黯淡了,毛绒绒的爪子搭在我肩上,也彻底给跌落了下去。
贾师爷拼死逃遁,这一掌半点都没有留手,小白的内脏已经给他震裂了,甚至都来不及跟我道别,便僵死在了那里。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着浓浓的怒火在堆积,望着倒在地方,曾经陪伴我玩耍了三个月,已经在心里被我当成是朋友的小白,心中顿时就涌出了无数暴戾的想法。
我想追上老小子,然后将他一点点地撕扯声碎片!
小白的死亡并未让我有过多的停留,因为姓贾的已经跑远了,我必须尽快将这个家伙抓住,然后生撕了他,替小白报仇。
心中隐藏着怒火,让我豪不犹豫地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几十米的山路,一旦将身体全部舒展开来,便根本不是距离,我落脚之后往前一看,突然瞧见了贾师爷已经停下来了,满脸的狞笑,并不似我预想中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有一阵不安的感觉浮现,浑身不自在。
我刚想上前与之交战,突然眼前一阵错乱,天地摇晃,四下居然一阵黑雾浮现,充斥满眼的物色中,我瞧见了距离我这边不到十米的地方,正插着一根三角黄色黑边令旗,心中骤然暗骂一声靠,居然中了圈套。
天地一片鸦黑,浓雾翻滚,而在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恐怖扭曲的恶鬼脸孔,朝着我惨然一笑,然后嘎嘎地发出了恐怖的声音来。
这三角令旗中充斥则纵横的魔云,凶戾无比,那鬼脸一人多高,黑气浮现,满目的狰狞和恐怖,空洞的眼眶处尽是邪异的黑暗。
空间似乎被浓雾包裹成了一个狭窄的小圈,鬼脸凄厉的冷笑声不停地飘着,声波在四周回荡,让人心中震撼,心底也是毛毛的。
被这阵法困住,对于常人来说定然会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跑,跌落山谷中迷失,又或者被这阴森森的黑雾给浸染,浑身发冷而亡。
然而我虽然中了陷阱,却并不会如此慌张,只有一边防备,一边盘算着这阵法的漏洞,然后脱困。但凡是阵法,总是有漏洞,大道五十,遁去其一,也就是所谓的生门,只要认真推演,总是能够找到的。
然而贾师爷显然并不准备给我留下这样的机会,他扬手一照,那三角令旗中便传来无数的鬼啸音节,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一片浓雾在游走,沸腾!
呜呜呜……呜呜……
这声音在耳边萦绕,或许是从心头响起变得十分恐怖,让人的心神震荡,莫名地烦躁起来,我只想冲上前去,将其打得灰飞烟灭。
心中恍惚的机会,给了贾师爷一些可趁之机,我鼻子间突然闻到一股生肉腐烂的恶臭,猛地一转头,立刻瞧见从黑暗处冲出一道黑影,直直地朝着我这边扑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抽刀往前劈去。那黑影根本不知道闪避,我怀疑他并非实体,仅仅只是幻觉,然而心中却不敢贸然放纵他扑向我,右手中的长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它的肩膀上面。
这一刀落实了,在黑影胸口破开一个缺口,我一刀砍下,一片黄白秽物溅射出来,许多黏稠的汁液都裹在了我的身上。
被我一刀几乎斩成了两半,然而这家伙却没有半点停滞,反而咆哮着朝我扑来,接着便与我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我察觉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接着扑倒,巨大的力量将我撞飞,往地上平推了两米。
我喉头一甜,眼前有些发黑,抬头才瞧清楚了这东西的全貌,正见到半张腐烂的脸,全是烂肉,张着嘴朝我咬过来。
夜晚到来,法阵中的天总是雾蒙蒙,但是夜视能力极好,还能够瞧得清楚,扑向我的分明就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在在这张脸上,我感受到了难忍的恶心,恐怕普通人只要见到一眼就要做好几宿噩梦,那腐烂变形的脸上还有许多蛆虫,在疯狂爬动着,简直让人恨不得连同酸水都一起呕出来。
我怀中的这气味,比腐烂掉之后的大肠还要浓烈十倍不止。
这玩意刚一张口,嘴里面便立刻流淌出许多黄色的尸水和白色的蛆虫,便滴滴答答地掉落到我的脸上。
那黏液的臭味让我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简直失去了与之交手的新手,然而心中的压迫感却促使我不得不先将这家伙推来,连着避开了几口撕咬,右手终于抓着了它的胳膊,使劲一拽,便将其左臂给轻松地撕扯了下来。
这断臂也是腐烂的,七成腐肉都化作了浓水,在我手中滑腻腻的一片,又腥臭又恶心,差点没把我弄吐了,只能赶紧将这玩意丢弃在脚边。
我刚刚站稳身形,又察觉那腐尸在移动,顾不得这恶心至极的腌臜,伸手抓住了这头腐尸的脖颈,往后使劲一掰。
这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哪里经得住我这么大的力道?一爪之下,一大坨爬满蛆虫的烂肉掉在地上,颈椎也折了。
我一阵一阵地恶心,被这恶臭熏得好想要吐,然而被我拆成了几片的腐尸却并未就此收手,反而在地上发力一拱,几乎将我掀得摔飞在地上。
接着那布满獠牙的大嘴则朝我啃我,我目光爆冷,将长刀猛然一剁,这腐尸脑门就好像滚落葫芦的瓜瓤,在地上连续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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