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还记得我,看来我的咒术已经起作用了,快告诉我,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你为什么会给这两个家伙抓住了,出现在这里?
熊士官视线有些迷茫,他有气无力地坐倒在地上,思考了好久之后才拍着脑门想要站起来,然而这一动,却牵扯到了浑身的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地做下去,脸色露出了一片潮红和愤怒,像头陷入绝境的野狼,
“马勒个巴子,那面那山洞闯进了一拨人,我一开始以为是探险的旅游,正准备上去交涉,告诉他们洞子很危险,没想到他们突然翻脸动手,见人就杀!”
我脸色一变,急忙问他有多少人?熊士官目光还有些茫然,使劲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些人好厉害,全都是跟你一样的修行者,我们、我的队伍都给他们弄没了,连我自己也……
谈及之前发生的事,熊士官双眼透露着浓浓的仇恨和凄苦,他使劲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我赶紧抓着他的手臂说道,“老熊,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快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后来,在熊士官有气无力的讲述中,我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在三个月之前,熊士官跟我分手后带着那个小战士拼死突围,途中又遭遇了深渊怪物的攻击,但两个人运气很好,拼死杀出了重围,逃出洞口。只是两个人都受伤了,除了洞子就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被邢斌和顾局他们紧急带回了县城救治。
他伤得比较轻,在医院养了一两个月,就能下床走路了,不过身边那个小战士由于中了尸毒,一直没恢复过来,便给转了院,送到了贵阳的大医院救治。
伤情稳定之后顾局询问他具体细节,熊士官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当众人得知我是为了掩护两个人突围才陷入阵中的,便要求熊士官带路,希望能够带着部队重新折返,好将我寻找到——尽管他们认为我已经死定了,不过都抱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
而负责这次指挥行动的同样是顾局,邢斌也带了一对警察赶来支援,队伍在深山中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洞口找到,可当熊士官带着队伍重新走进洞口的时候,却不巧碰见了另一拨由修行者组成的队伍。
这些人来历神秘,都不是善主,没等熊士官盘问他们的来历,便突然发难对他们进行了攻击。熊士官所带领的队伍没有准备,加上对方是修行者,有着各种各样的诡异手段,他手下的人甚至连枪上的保险都没来得及拉开,就纷纷中招了,熊士官自己也受了重伤。
在这之后,他落到了这帮人手里,对方逼问他进洞子做什么,他不肯讲,之后就看见一个拿着孤杖的家伙对他走过来,在他脑门上画了一个咒,又叽叽歪歪地念叨着什么,他就觉得脑子越来越重,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完了熊士官的讲述,我心中异常恼火,更多的却是深深的震惊,这帮不知道底细和来历的家伙为什么会过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这法阵中囚禁的魔怪而来?
玄真老头讲过,这里的深渊裂缝常年爆发,一直是依靠由他镇守着,才一直没惹出什么祸端来,不过偶尔也会有三五只小兽从法阵中挣扎逃出——就比如我们之前打算剿灭的猴子——因为不具备太大的威胁性,玄真老头也懒得去管,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法阵中那个大家伙身上,也就是二十年前跟他交手,导致他双腿折断的家伙。
我并不知道那深渊裂缝下的魔怪究竟有多恐怖,却实实在在察觉到玄真老头的实力,绝对已经趋于化境,顶了天的修行者。
如今这末法时代,像他这种层次的顶级高手已然不多,那深渊魔怪能够将他双腿都打断,拼得两败俱伤,可知其能力之恐怖,绝对不是我能够想象的,这帮人倘若当真是为了那魔怪而来,事情就变得很可怕了。
想到这里,我不做停留,赶紧架起了重伤难支的熊士官,带他离开了这法阵地界。
之后我背着他返回了大树角下,未及打招呼,玄真老头已经吊着一片树藤垂落下来,见到浑身是血的熊士官,有些诧异,说这人从哪儿来的?
我便将简明扼要,将我在法阵中的见闻告知了他。玄真老头听后脸色微变,沉吟道,“你先替他救治,我去法阵中看一看,是否还有别的人闯入了进去。”
说话这话,他双手在树干中一拍,整个人便掠过七八米的剧烈——虽然失去了双腿,却并不影响他的身法,手掌在石壁中轻轻拍打,借力纵越,简直如同贴地飞行一般,几个起落之间就已经不见了。
我倒还好,反观熊士官却连眼珠子都瞪圆了,说那是不是神仙?
我笑着摇头,说世界上哪有神仙?这是我师父,我困在这里三个月,全靠他照顾和指点。
熊士官一脸唏嘘,苦笑说这世界真大,看来我之前的眼界到底还是太狭隘了,总以为修行者,不过就是练过武,身手比常人要好一些的家伙,没想到这个老头却有这样的本事,实在让我汗颜。
我说你先别急着感叹了,我这儿没有消毒用的药水,只能那草药给你敷,还能不能动,赶紧把上衣解了,我替你先把伤口包扎一下。
我爬到了树洞中找草药,用牙根嚼碎了,在熊士官后背密密麻麻的伤口上涂抹,他背上的伤口很密集,也不晓得究竟给人划了几刀——刀口并不深,想必是对方逼供他的时候给划出来的,这家伙倒真是条硬汉,被人折磨成这样也没服软,硬逼的对方不得不给他下咒。
包扎好伤口,我问他晓不晓得邢斌和顾局他们在哪儿,依他所言,顾局也参与了针对我的“营救计划”——想必这个顾雪这丫头脱不了干系。
熊士官摇头,苦着脸说不晓得,队伍进了洞子以后是分开走的,这次我们带够了装备,并不畏惧那些毒虫和猴子,只是他下洞不久就给撞到了那伙人,也不晓得另一拨人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我心情很沉重,他们并不了解修行者的可怕,有时候身上带着枪,也未必就能压制得住发了狂的修行者,我真的很担心邢斌他们的遭遇。
熊士官挣扎着要起来,我便伸手去搀扶他,没料到这一伸手,脚下却穿了一阵地动山摇,我俩都没站稳,双双跌在了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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