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局的神色中分明带着无奈,他皱眉打量了一眼拘留室中还在上下跳动的符灰,十分不喜地说道,“跳大神也能把案子办了?”
赵德凯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声问鲁局,到底信不信任自己?要是信,案子交给自己来办,如果不信,那就交给别的人,他便再也不管了。赵德凯也是有脾气的人,法事进行到一道,刚要问出真凶,结果就被忽然打断了,这一切,明显就是有人在玩阴谋。
鲁局没有料到赵德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将自己一军,嘴角一抽抽,说我当然信你,小赵,你调到我手下工作也有十几年了,我打心里是拿你当接班人培养的,可你知道为什么自己老上不去吗?就因为你这臭脾气,办案也不讲个方法!
赵德凯沉着脸,没有说话,鲁局继续讲道,“秦爷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就连县里的领导班子也要对他礼让三分,现在他通过上面想我试压,一定要带走这个姓刘的尸体,我也没办法,而且……”
说到这儿,鲁局话锋一转,语气徒然变得严肃许多,说你的办案作风一向都很缜密的,为什么这次却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嫌疑人在拘留所的监管下自缢身亡,真要是追究下来,你也是有责任的!
赵德凯说鲁局,您说的我不是不知道,敌人实在太狡猾,除了暗中搞破坏,更是控制鬼神杀人,我实在防不胜防。
“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鬼神上去?”鲁局面带不满,又扫视了我和张小饼一眼,皱眉道,“两位,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谁介绍过来的,我只能说,在我的辖区范围内是个讲法治的地方,今天傍晚,发生在旧百货市场的那桩离奇纵火和凶杀案,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我立马站出来,举手说是我干的。鲁局眯着眼睛正要发火,赵德凯立刻解释道,“鲁局,我们人证,可以证明林寒是在受到伏击下的正当防卫。”
鲁局沉声问,“证人在哪儿?”赵德凯指了指拘留所更里面的一间屋子,是个女人,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好,有证据就不怕,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给你设套,反咬你们一口,这案子,交给你查我还是挺放心的,小赵,不要让我失望!”鲁局只是朝里面瞥了一眼,便回头在赵德凯肩上拍了拍,说天不早了,你们继续忙着吧,秦爷那边交给我来。
鲁局走后,我苦笑着走到赵德凯身边,说没想到这件案子居然能够牵扯出这么多厉害角色。赵德凯也苦笑,说还好鲁局是站在我这边的,对我的行动虽然不满意,也没有禁止,否则这案子可就真查不下去了。
张小饼说不然,这个秦爷如此着急为刘哥开脱,不早不晚,恰好踩着点过来打算了我的招魂布置,明显是有备而来。所以我们不能算是毫无收获,至少现在可以证明,秦爷一定和这件案子有关。
对于张小饼的说法,赵德凯表示了肯定,接着又十分头疼,他说这个姓秦的,在何凉县是唯一惹不起的存在,家大业大,黑白两道都有人,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就连我的顶头上司也不太敢得罪。
张小饼冷笑,说案子破不破得了,跟我和小寒其实没有太大关系,如果真查不下去了,大不了我们拍拍屁股走人。赵德凯见识了张小饼招魂的手段,此刻也已经信服了,赶紧对他说,你别心急,目前最关键还是先找到失踪的贺小浩。
我们这才想起,拘留所里面还押着另一个女人呢,我问赵德凯,要不要现在就审审?时间久了我怕夜长梦多,最后落得跟姓刘的一样的下场。
赵德凯说没错,今晚麻烦两位先陪我加个班,最好能尽快把贺小浩的行踪问出来。
我们不再迟疑,立马将人带进了警局的审讯室。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赵德凯抬头望着那个脸色发白的女人,说你在那帮人当中是什么地位?
胖女人马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卖水的,不清楚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笑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胖女人脖子上的肥肉,说大姐,到了这儿,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嘴硬了,刘哥的下场你是知道的,不把事情吐露干净,我害怕你根本活不过今晚。
胖女人抬头怒视着我,说小子,用得着你来恐吓我?你以为抓住了我,就能把案子破了吗,真是笑话,自然会有人替我讨说法的。
赵德凯慢条斯理地问,“你是不是觉得,你身后的人会救你出去?我告诉你别妄想了!姓刘的那种疏漏,在我这儿不会出现第二次。”
这胖女人把脸一偏,完全不看我们,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屑,冷笑说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赵德凯脸皮一抖,拍着桌子怒吼道,“你什么意思,威胁我?老实交代,你们掳走贺小浩,是不是出于秦爷的指使?”
胖女人还是不说话,赵德凯有些沮丧,坐回椅子上瞪着她,双方就这样缓慢僵持,气氛有点压抑,忽然张小饼站起来,笑嘻嘻地走到了胖女人身边,用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大姐,你这是何必呢,来到这儿,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是别想再有出去的机会的,贺小浩到底在哪儿,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们吧!”
她说臭小子,你干净把脏手拿来,信不信我再控告你一条非礼罪?张小饼冷着脸把手缩回来,说你真的不愿意老实交代?
胖女人狞笑,说你做梦,我是死也不会……啊,该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忽然惊呼一声,脸色煞白,露出了极度难忍的表情,双手被反铐在审讯用的椅子上无法挣脱,浑身都在发抖,不一会儿,越来越惨白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一幕让赵德凯有点发愣,拍着桌子说你装什么装,毒瘾犯了?张小饼说老赵,她并没有假装,现在是真的很难受。
我们都把目光转移向了张小饼,将他手心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小人脐下扎着一根钢针,在他手指的轻轻拨弄中,胖女人也哭喊得越来越厉害。
张小饼冷冷地说道,“本来呢,这种法子我是不想用的,可对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狂徒,也没得风度可讲,你还没生过孩子吧,接下来,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把女人分娩时候的痛苦,看你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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