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凯当即表示找个人并不难,只要人还在辖区所在地,他完全可以委派下级单位的人替我们先寻找,等确定那人的详细信息之后再带我们过去。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了赵德凯愿意帮忙,我们找人的确能省去不少功夫,也就痛快答应要帮忙配合查案,赵德凯提出,先带我们回警局做份笔录,我们都欣然允诺,陪他上了警车。
刘哥提前被那个小警察送进了警局,并未参与之后的事情,路上耽搁一阵,赶在我们进入警局的时候,这家伙刚好被人提审,从审讯室里放出。
他一见我们就骂,说马勒戈壁的,你们要杀要剐都给个痛快,老子一句话也不会交代的!
赵德凯上去就给了这丫的一耳光,说你老实点,真当警察局是你家后院啊,大半夜吵什么?不想来回折腾就老老实实交代,那个逃走的瘸子和你什么关系?
刘哥下意识一愣,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说你们去找老许麻烦了?我和张小饼都在冷笑,说好事自然要成双,你和那个瘸子半夜在房间里密谋的话,我们全听见了,这事要调查清楚,自然一个都不可能放过。
他怒视着我们,说你一定会后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我耸了耸肩,说老子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一帮犯罪的不法分子,有什么值得叫嚣的?
“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问题,看你这样子,似乎很害怕那个瘸子背后的人,你们犯了什么罪,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帮人为了顾全自身,没准会找你麻烦呢!”张小饼如是说道。
刘哥的脸一瞬间搭耸下来,冷笑说不劳你们费心,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临被带走时,刘哥指了指跟在我身边的浩子,语气很邪,笑了笑,说小子,今天被你跑了,算是你的幸运,不过我背后那帮人可不是什么善主,你小子活不了!
这家伙太嚣张了,在警局当着刑警队长的面,还敢大声嚷嚷,赵德凯面子上挂不住,脸黑得像煤炭,赶紧让手下把人拷走,先送进拘留所关上两天,让他自己慢慢想,等想清楚了再问话。
走进赵德凯办公室,他指了指皮垫子沙发,让我们先坐下,又带了杯水给我们,挺客气的,说老马上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你们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最初是不信的,我这人嘴比较直,有什么冲撞的地方,两位别介意。
他指的应该是一开始拿枪指着我们那段,我笑笑表示不在意,浩子一脸谄媚,摆手说没事没事,配合警方维护治安,也是我们市民应有的职责。
这小子鬼机灵,是个人精,赵德凯官不大,可在这座小县城里边却是很有分量的人物,山高皇帝远,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浩子起了巴结之心,一个劲对赵德凯卖乖讨好。
赵德凯找了一个记录本,正对着我们坐下来,然后慢慢询问事情的细节。
这事没什么值得好隐瞒的,我就把自己当天和浩子老友重逢,又是怎么发现他家不对劲,半夜抓鬼的事情一说,赵德凯顿时犯了难,把记录本往桌上一丢,我问他怎么不记录了?
赵德凯苦笑着说,“都是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算记录了也不能归档,还是你们口述吧,直接把发现凶案现场的过程告诉我。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事情简明扼要地对他表述清楚,当谈及到有位大人物的儿子患病在床,需要做换肝手术的时候,赵德凯脸色起了变化,他偏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忽然一拍脑门说,
“你们讲的,莫非是秦家那位公子哥?”
我和张小饼都是一头雾水,说哪个秦家?赵德凯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的,让他脸色看起来有些朦胧,他苦笑道,
“何凉县这地方山高皇帝远,二十一世纪,早就不兴世族豪门那一套了,不过在我们县有个秦家,据说秦家祖上从前清时候起就是豪门望族,就连县里一把手见面也要礼让三分,你们口中的‘大人物’,或许也只有这家人才够分量了。”
我说秦家能量这么大,为你们查案增添不少难度吧?
赵德凯点头,脸色凝重了几分,“目前还不确定幕后雇主到底是不是秦家的人,不过符合这个标准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可我们没有实证,秦爷在这里又很有身份,贸然展开调查,恐怕……”
他没有继续讲下去,可迟疑之色却表露眼前。
我和张小饼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查案子又不是我们的责任,头疼的事轮不到我们来,就站起来说道,“该交代的我们都交代了,希望你也能帮我尽快地把要找的人找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就是了。”
赵德凯点头站起来,说那就先这样吧,现在已经凌晨了,两位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委托同事帮你们查找一下那人的线索,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从警局出来,浩子望着我,一脸惊羡,说小寒,我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面,连刑警队长都对你挺客气的。
我只能说这并非是我有能耐,只是碰巧结识了几个朋友,其中有人认识这位赵警官而已,人家肯给面子,就这样。
这小子心眼活络,属于见到跟绳子就可以顺杆爬的那种,我估计他自从见了赵德凯之后,心里又憋着什么注意,便把话给他挑明,我并不是体制内的人,和这位刑警队长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今天才认识。
见我这样子说,浩子便撇了撇嘴,心里有什么话也只好打消了。张小饼忽然提出来,管我要生活费,说太晚了,得找家旅店住住。
我担心他拿到钱又出去花天酒地,就说不成,今晚我陪你一块,先找个地方将就将就好了,钱不多,经不住你这样败家。
浩子对张小饼还是充满感激的,拍拍胸口说这有什么难的?我那儿有的是地方住,你们直接上我家就是了,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我问张小饼什么意见,这吊毛就说,出家人随遇而安,但求片瓦遮身,对于吃住倒是没什么讲究,就是看不见大长腿,心里憋闷得慌。
我说马勒个巴子的,玩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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