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马局,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作案的并不止一个人?
老马点头,说这点我当然想到了,现在无论县一小还是实验小学,都安排了人手盯梢,县里已经发了通报,孩子上学放学必须家长亲自接送,而且必须是带着身份证来领孩子。
张小饼咂舌道,“事情闹得这么严重了吗?”
老马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你是不晓得,前段日子失踪了一个小孩,是咱们市委领导家的,连县里的书记都亲自登门请罪去了,这事能大意吗?不过这样一来,咱们人手就不够了,守得住县城,守不住乡镇,估计也是县里投入警力太多,让凶徒觉得不好下手,所以才改换目标去了乡镇。
我说道,“有什么收获没有?”
“没有!”老马板着一张老脸,说凶徒很狡猾,出手只定准落单的小孩,没有任何人看见过凶徒长什么相貌,对了,一会儿麻烦两位跟我去一下警讯室,我们请了专业的绘图人员,希望能把凶徒的相貌先画出来!
昨晚打斗发生在深夜,山洞里灯光昏暗,我只能记得清大概,张小饼势力倒是好,对着负责画肖像的同志描述清楚,大概画出一个人的样子,我盯着画像看了看,大概七八分相似。
画完凶徒肖像,老马再次对我们的“见义勇为”做法表示感谢,抓着我的手不放,说两个年轻人都是好样的,这次能不能破案,关键就在你们身上了,听小陈说凶徒很厉害,是个练家子,怕是只有你们才能制得住这家伙!
我就笑了,说马局您太客气,县里能抽调的精兵强将不少,伸手好的大有人在,我这点本事让你笑话了。
老马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小同志,别看我老马偏安一隅,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真正有本事的,身上都有一股气,而这一点,不管市里还是县里的那些搏击冠军,他们都没有,只有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
我和张小饼都吃了一惊,这老马并不糊涂,居然一眼就能辨认出修行者的气场。
从警局出来,我们先去了一趟医院,小虎和那几个孩子都在重症监护室,主治医生对我们说,这几个孩子伤得特别严重,那几根钉子楔的都不是地方,位置很刁钻,轻易拔出来会造成大出血,几个专家还没研究出个方案,小孩只能先靠点滴养着。
我说救活的几率有多大。
主治医生说,“除了那个叫小虎的孩子,他时间最短,百分之九十几率能救得活,另外几个孩子都不乐观,就算救活了,身体机能收到影响,怕是也要落下不大不小的残疾。”
张小饼说道,“那些钉子拔出来的话,麻烦你留着别扔,我想看一看!”
主治医生马上说我这儿就有,今天早上,我们已经先替小虎拔掉了一部分,这钉子很奇怪,正打算交给警方呢。
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我和张小饼看见了从小虎身上拔下来的钉子。
这钉子长约三村,尖端被打磨成锯角边,上面还嵌着不少倒钩锐刺,表面刻满了不少奇形怪状的花纹,像是符咒,弯弯曲曲的让人眼晕。
最奇怪的就是钉子是中空的,那些倒刺好像有吸血的功能,钉子里面储存了不少血液,都凝成黑块了。
我见张小饼脸色严肃,抓着手上的长钉,很久都不发一语,便走过去低声问道,“小饼,看出什么了没有?”
张小饼深吸了一口气,“这钉子上刻有邪法,每根铁定下钉的位置,都是为了锁住人的经脉,这孙子是想抽取孩子的精气,去饲养什么厉害的东西!”
我惊呼道,“究竟是什么,需要这么多孩子用命去填?”
张小饼说,你可曾听说过鬼降?
我说养小鬼?
张小饼摇头,又点头,“中原地区,养鬼最厉害的门派就是茅山,茅山养鬼术传承千年,已经成了华夏玄门中的一绝,可茅山是名门大派,自然不可能不爱惜羽翼,用这么残忍的办法来养鬼,这下钉的手法有些古怪,不像是中原门派,倒像是东南亚那边的家伙搞的鬼……”
众所周知,玄门正道掌握在中原术士手中,而东南亚那边的家伙,却是开发邪术的专家,尤以降头术最为著名。
我很好奇,就问张小饼,“究竟是东南亚的养鬼术高明,还是咱们中原地区的更厉害?”
张小饼苦笑说,这事没法子论高低,降头黑巫之术,在整个东南亚都十分的流行,但是若论最厉害的,莫过于泰国。
泰国被喻为“千佛之国”,南面接马来西亚,西北接缅甸,东北接老挝,西南接柬浦寨,是好几个小乘佛教以及巫术大国的中心汇聚点。约有三万多间寺庙,99%的人民笃信佛教,由于地理环境优越,黑白巫术盛行,所以能大范围吸收巫术精华,再加上政策上的允许,所以泰国降头黑巫在东南亚一带,是一枝独秀。
比较起来,其他几个小国的黑巫僧都流于水面,主要是东南亚这代丛林密集,雨量颇丰,丛林湿地,没有太多土地合适发展人口,所有人口基数不多,就算出了几个厉害的,也大多隐居于深山。
“至于谁更厉害嘛,我可真说不清,术业有专攻,养鬼之术,在中原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玄门理论,讲究的是如何贴合大道,与自然融为一体,养鬼不过是小技,然而东南亚的修行者们却没有这么多调调可唱,有关方面也并不禁止,所以整体来说,那边的养鬼之风很厉害,远比咱们国土上的修行者猖獗。”
我说你确定是东南亚那边的人吗?
张小饼点头,说八九不离十。
我说可咱们现在是在黔南以西,与湘西接壤,距离国境线好几百公里路呢,又不是云广边境,这帮人何苦千里迢迢到这个地方来搞事?
张小饼说这个嘛,我就无从得知了,只要抓着人,破了案,自然就见分晓了,这些外来者,到咱们中原地盘上搞事,没得说,搞死他丫的!
我才发现张小饼也是个有着强烈情怀的民族主义者,对家国天下看得很重,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在冒冷气。
忽然我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回头见老马正把手机贴到耳边,对着手机说是,你有什么情况就说!
等老马把手机放下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就在刚刚,有个人报案,说自己孙子丢了!”
我忙问在哪儿?
老马说道,就在华西镇,距离你们来的田家坝十公里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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