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周午听不太懂对方的话,但可以猜到,接下来铁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血祖也不知施了何等法术,或者说,那是他自身的天赋本能。
原本那细密的红色丝线,瞬间消散后,周午刚觉身周一松,但紧跟着就面色大变。
因为随着红线消散,居然又有血雾升腾,那血雾越来越浓,很快便粘稠的如同血液。
没用多久,周午便被封在了一个巨大的血池当中。
此时此刻,他依旧可以勉强呼吸,但想要动弹,去找血祖拼命或逃跑,却是没了可能。
周午身陷囹圄,旁人就算上前,也不会涉及到碍手碍脚的连累问题了,李靖三人自是无法再坐视不管,在周午刚被困血池时,便向那血池冲去。
可还没等临近,离那血池尚有个十几丈距离时,便受那飘逸出来的血气影响,血肉受到侵蚀。
面对此等怪异状况,他们倒也没立马放弃,又尝试前行一点距离,直到眼看着整条胳膊都要被消融时,终于只能无奈退回。
以他们的本事,根本无法强行冲过去,最终就是毫无作用,还白白搭上性命。
周午肉身之强悍,远超李靖等凡俗,但纵是如此,被那血池泡的时间久了后,也感受到了血肉在被侵蚀消融。
甚至他隐隐有种感觉,若非体内藏着魔丸,且按照元始的说法,魔丸元神坚不可摧的话,现在的自己,已经化作一滩血泥了。
这特么是红色的硫酸吧……周午腹诽一句后,大脑急速转动,想要寻求破解之法。
空间变换试过了,不能用。
散之势的话,因为血祖境界太高,且这血海中同样蕴含了血祖的势,自己的势和人家的比,是要弱上不少的,因此作用很小。
至于黑刃这位亦伙伴亦并且的存在……自己勉力催动,将之划入血池后,并没能产生什么反应。
这也可以理解,血池本身就是液体,抽刀断水水更流,黑刃对付不了这玩意。
黑刃……周午继续联想。
黑刃中有来自于魔丸的魔念,而魔丸本身的元神力量,则是存在于自己体内。
这股力量,自己先前一直压制的好好的,从未催动。
现在情况特殊,且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便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想到这里,周午一边抵挡血池侵蚀,一边沉浸心神,想要把那魔丸的力量牵引出来。
但试了一番后,好像没引起什么动静。
周午倒也没气馁,只是在无奈之下,原本分离到黑刃中的魔念,重新给引了回来。
这样一来,魔念和元神力量重新在体内合二为一,再一次的,成为了当初的魔丸。
顿时,周午感觉自己的气息变得浑厚庞大起来。
那股威势,明显超越了之前。
血池之中,周午的脚步,终于可以迈动了。
就像是被囚禁的人重新获得自由,这一刻周午的内心里还是很舒爽的。
不过这份爽感还没体验多久,脑子里就像是灌进了浆糊一般,变得混沌起来,思维越来越浑浊,很难再有条理的去思考问题,而是陷入到一种……暴虐嗜杀的情绪当中!
这世间,纵是魔头,也有求生欲。
按照惯性的求生本能,以及如今自带的暴虐心绪,周午朝着血池之外,血祖所在的方向行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血祖,只因血祖是目前离他距离最近的生灵。
察觉到了周午身上那,居然可以穿透血池而出的滔天魔焰,血祖眼中露出诧异,还有些许忌惮,只见他又是几下施法后,那血池居然急速旋转起来。
可当中的血水,却并没有因为离心力的影响,而被甩出溅到外面。
这样之下,受到魔念干扰,大脑混乱的周午,登时搞不清方向了。
一来是感知到血池的危险,二来是找不到目标可杀,眼睛通红的周午开始仰天咆哮,无能狂怒。
同一时间。
远处虚空一阵涟漪荡漾,而后便有一副展开的画卷凭空闪现,那画卷微一鼓荡后,便有个洞口出现,两大两小总计四个人儿,颇有点狼狈的从里边窜了出来。
那画卷,自然就是山河社稷图,而这四人,便是太乙申公豹,还有哪吒和敖丙。
李靖也注意到了四人,见四人身上虽都有伤,但也不算大碍,而他们出来后,那个原本一起进去的血人却没跟出,便稍松了口气。
想着那血人,也就是血祖的分裂体,定然是被困在了里边,或者被四人给斩杀了。
对于外面如今的境况来说,这已经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四人只是稍缓口气,便注意到了被困在血池中的周午,以及,离血池不远处的血祖。
太乙和申公豹简单感知一下,便察觉到那血祖道行下降许多,如今怕是只有低阶金祖的境界。
但对于已经浑身是伤的他们来说,依旧是远不可力敌的存在。
要知道,先前不过是个仅仅高阶妖尊的血人,就把他们四个整的死去活来,最后在山河社稷图内,花费了莫大代价,才联手之下将其灭杀。
现在他们的状态远不如先前,可看那血祖,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若是和这血祖来上一场,毫无疑问的,他们四个会死的连渣渣都剩不下。
另外,相对于血祖的威胁,眼下周午的处境也同样糟糕。
太乙的眉头深深皱起:“入魔了?可先前我大徒弟明明把魔性压制了啊……”
看着那可怖的血池,申公豹若有所思:“应该是他自己主动入魔的……本想借此脱离血池,却没成想失了意识。”
“那怎么办?”,太乙对周午这个大弟子还是很满意的,而且因为按照天尊的安排,把宝贝都给了小徒弟哪吒,对周午很是愧疚,眼下见周午如此遭遇,不由心乱如麻。
申公豹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
太乙眼睛一斜,急道:“师弟,你是不有啥妙法?都到了这时候了,别藏着掖着啊!”
顿了顿,太乙又仰头看了眼沉寂中的广成子,再次向申公豹道:“大师兄在上,有我太乙作保,若是你真能救下我大弟子,关于当初你抢夺魔丸一事……我一定为你求情!现在大师兄都来了,你不会还真以为,当初那事可以轻松揭过吧?”
这个道理,申公豹自是也明白……其实当初纯粹就是被猪油懵了脑子。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叉,不然为何胆敢去扰乱元始天尊的安排?
一时间,申公豹表情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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