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按照我和华北方面军特务部、华北政务委员会治安部的协议,后天上午八点钟,特务科就开始整体接收警察局,盛文浩先出任代局长,等我到了金陵落实好,再给他下发委任状,以后彭城特务科就在彭城有执法权了。”
“目前警察局里面从当地招募的警察,暂时还留在警察局继续工作,但是你们要看看品行怎么样,涉及到民愤的直接开除。其余的警察只负责后续的搬迁,全部解除执法权,限三日内离开彭城。”
“华北方面小气得很,办公室的办公家具和办公物品,再就是资料档案,全部归我们所有,车辆、枪支弹药和个人物品等他们带走,但是嫌疑犯的保释金要清点出来,我们不能背这口黑锅。”
“盛文浩,给你个任务,井上日昭打我的小报告,告我的黑状,他惹到我了!刚才工藤二郎中佐的话你也听到了,安排人去找井上日昭的麻烦,他不是有收矿队吗?故意制造几起冲突,宪兵队等着要教训他呢!”许睿阳说道。
井上日昭别看现在的身份地位不比从前,可他在日军高层的根基深厚,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宪兵队也不好动他。
眼下随着彭城所在的苏淮地区划给了汪伪政府,整个地区的势力肯定要来一次大洗牌,牵涉到的不只是汉奸,还有日本人。
他的计划是,先利用掌握的警察局,挑起宪兵队和井上日昭的关系,紧接着,挑起日军第十七师团对这家伙的恶感,正好平林盛人中将就要回日本了,本来就不愿意多事,收拾井上日昭的收矿队,就不会引起日军的强势反弹,搞什么大范围的追捕。
“请老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明天立刻安排特务科及苏北股的兄弟,对井上日昭在彭城的活动进行监控,虽然不能对他直接采取措施,但想要找收矿队的麻烦,那不是什么问题。”盛文浩急忙站起来说道。
老板愿意给他任务,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虽然由此和井上日昭产生冲突,可是在他的心里,井上日昭能和老板是一个地位吗?
“世兆,你可以返回金陵了,我在华北听到消息,下个月也就是十一月初,日军要在金陵玄武湖畔举行什么‘大东亚战争博览会’活动,到时候连汪主席和畑俊六大将都要出席,安保工作马虎不得,你是警察厅长,不能总是待在外面远距离指挥。”许睿阳说道。
“博览会?日本人这是又要耍什么花招呢?”秦世兆惊讶的问道。
“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明天就回金陵,在没有接到通知之前,先不得泄露这个消息,把工作做得细致一些,我会让特别警察总队协助你,不要叫人挑出毛病来。”
“还有,给我盯紧了常瑜清的一举一动,作为金陵特务科最为重要的任务来执行,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汇报给我,这个人已经活够了!”许睿阳说道。
石狗湖畔,沈伯阳夹着公文包,穿着长袍戴着眼镜,把自行车放在树下面,自己找块石头坐下来在湖边抽烟看风景。
直到发现一辆黑色福特汽车停在不远处,车里下来两个人在周围警戒,车窗玻璃放了下来,许睿阳探头对着他招招手,这才赶紧走到车的左后门,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唐盛林和莫海昌是绝对的心腹,许睿阳虽然不和他们说具体事情,但有些时候并不避讳他们,身为秘密警察的头子,偷偷摸摸的见个人,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个职业决定着有很多的秘密,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
沈伯阳把情报小组的发现,详细的做了汇报,还拿出了平面图做了解释,并且说出了情报小组面临的问题。
“现在的局面是,我们在暗处他却在明处,这样的较量,我们本身就是占便宜的,井上日昭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在处心积虑对付他,必然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我只是感觉奇怪,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为什么情报小组会纠结如何取得他的间谍组织名单?他的驻地并不是日军司令部、特务机关或者宪兵队,有着完善的防护措施和警戒措施,只是个民间间谍机构的驻地而已!”
“这种机密的东西,必然是放在保险柜里最安全,以他目前在彭城的势力,难道还有人敢硬闯洋行,强行抢走人员档案不成?如果他把自己的秘密掩藏的太深,藏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一旦出现了意外情况,日军怎么去接手他的情报网?”许睿阳笑着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下属们,因为这个任务而表现的患得患失,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没有把事情的本质看透。
“区长,或许是下面的同志们感觉您格外关注井上日昭的情报网,所以他们自己就出现了很多的猜测判断,结果越想越是问题多。”沈伯阳说道。
“要搞清楚民间间谍机构的性质,从井上日昭的发家轨迹就可以看出,他最擅长的除了搜集情报,就是筛选重要地方的亲日汉奸,拉拢那些意志动摇的商人、社会名流和政府官员,为将来的伪政权做准备。”
“这些间谍不是日军潜伏在国统区的间谍小组,通常是单人作战,执行长期的潜伏任务,而且不会随便使用电台联系或者不携带电台,甚至和他都不会经常联系,除非遇到了特殊情况。”
“我看重这个任务,原因是担心无法完整得到他的情报网资料,这个人是个阴险狡诈且异常凶悍的日本特务,如果他一旦感觉到自己有危险,就会把这些资料销毁或者转移,甚至交给日军,所以出手的时机要选好,不能让他有反应的机会。”
“或许是我的信息传递有误,让大家过于紧张了,先不要考虑怎么样去潜入井上日昭的住处开门撬锁搞资料,正常监视就行了,陆续就会有一连串的动作,我要逼着他离开彭城,在外面除掉他。”许睿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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