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莫雅德在宪兵队的监狱里不受罪不吃苦,也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别的宪兵队不敢说,至少驻沪宪兵队的日本宪兵,从军官到士兵,没人不愿意给许睿阳这点面子。
之所以这么承诺,是因为全沪市都知道他手眼通天,与宪兵队和特务机关的私交密切,一点小事情也不帮,说不定就会被莫菓康所记恨。
虽然不至于害怕她,可终究对方是陈恭波的情人兼秘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的这个弟弟很快就要挨枪子了,能够帮助自己完成这次的计划,死之前舒服一些,倒是可以伸伸手。
“真是谢谢你了睿阳,等我弟弟出了监狱,我一定摆酒答谢!”莫菓康感激的说道。
她是发自肺腑的感谢,日本宪兵喜怒无常,她也担心对方突然把莫雅德给处理掉,对此,她是无可奈何的。真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弟弟的死也只能不了了之,连陈恭波都没有办法,她算哪根葱?
许睿阳既然有把握能够不让莫雅德受罪,还保证没有生命危险,等陈恭波找了汪主席,这件事很快就能雨过天晴。
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莫雅德会遇到这样的结局,完全就是这个一脸真诚的男人,一手操作的。
“惭愧,没法给莫秘书解决难题,身为下属不能为市长分忧,我也是有点不称职,不敢当莫秘书的感谢。”许睿阳谦逊的说道。
当天下午陈恭波动身出发去金陵,求汪经卫找影佐祯昭说情,许睿阳在第二天的中午,来到了宪兵队司令部驻地。
简单的和岗村适三打了个招呼,就给莫雅德送了雪茄烟和茶叶,牢房的地面只有一层腐烂发霉的稻草,许睿阳给他送了崭新的被褥,进宪兵队不挨打是不可能的,就请宪兵队的军医给他包扎了伤口。
除此之外,还送了几道大厨所做的好菜,甚至还有一壶陈年的黄酒,这也让莫雅德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做梦,日本宪兵队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许君啊,莫菓康不过是陈恭波的情妇,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至于这么慎重对待吧?”岗村适三看得有些发笑。
在他看起来,许睿阳做事情太过小心,谁也不得罪,其行事风格有点太绵软了,别说是莫菓康,有日本宪兵队和特务机关的撑腰,陈恭波又能怎么样,何必这么小心翼翼的?
“不是害怕,而是没有必要,岗村君,华夏有句老话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不一定绝对正确,但做事谨慎却没有错误,很多人倒就倒在细节方面,我跟她一个女人计较这点小事做什么?”
“不光是男人会记仇,女人记仇才是最厉害的,要是她误会了,使出的手段让你防不胜防,甚至是匪夷所思,我和莫菓康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招惹她干嘛?”许睿阳说道。
“有个事情提前告诉你一声,大木繁将军今天上午给木下将军打来电话,询问了莫雅德的事情,说是影佐将军和陈恭波找他说情,想把这家伙给保释出来从轻发落。”
“木下将军很是恼怒,坚决表示此风不可长,放了一个莫雅德,却败坏了宪兵队的声誉,让清乡工作成为笑话,这是对帝国的不负责任。”
“大木繁将军暗示,这件事可以按照驻沪宪兵队的想法去落实,但不要造成宪兵队和市政府之间的尖锐矛盾,至少表面上不要激化,木下将军决定,扣押莫雅德两个月时间作为惩戒,没收所有的违法所得。”岗村适三说道。
听到这个说法,许睿阳知道莫雅德已经完了,他肯定会在监狱里来个“暴病身亡”,想让一个人死,宪兵队有的是手段,而陈恭波和莫菓康对这个结果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姐姐你可来了,我什么时候能放出去?”莫雅德看到莫菓康,龇牙咧嘴的从被褥上做起来。
当天下午,莫菓康接到了许睿阳的电话,说宪兵队允许探视莫雅德,她急急忙忙来到牢房,送了些衣物和吃的喝的。
看见弟弟的现状,不由得对许睿阳大为感激,人家真是说到做到,照顾的是相当不错。被褥都是新的,还有雪茄烟和茶水,甚至有饭店送菜的食盒,地面还有鸡和鱼的骨头。
“你姐夫正在想办法,他到金陵找了汪主席和影佐将军出面,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宪兵队也得做做样子,毕竟这件事的影响很坏,谁也不敢就这么放了你。”莫菓康心情轻松了很多。
“你得代替我好好谢谢人家许先生,要是没有他关照,宪兵一瞪眼,吓也吓死我了!”莫雅德说道。
宪兵队的监狱那就是地狱,每天都能听到犯人被打的惨叫连连,就这两天,已经有六具尸体被拖出去了,胆小的还真是能吓死。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谢谢他的,再说,我还想着再求求他,让你能早点出去!”莫菓康说道。
只要宪兵队作了处罚决定,那私下运作起来,就要容易的多了,只要许睿阳愿意使劲,缩短一半的时间不敢说,缩短三分之一的时间是没问题的。
愚园路住宅。
“睿阳,阮庆源不听你的命令,私自出兵想要伏击地下党游击队,这可是违反军纪的抗命行为,戴老板就没有给你个交代?”吴娅清问道。
忠义救国军游击队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她自然是非常的愤怒,但许睿阳是军统局的区长,她也不能说同情地下党,就借着阮庆源的举动,旁敲侧击的询问消息。
“交代?阮庆源虽然因为伏击地下党游击队,遭到了日军的包围,损失了一个营的兵力,可是他的举动对山城的戴老板来说,那是正合心意,大方向没有错误,我能拿他怎么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报告也递交了,这件事情的性质也很明显,随便戴老板怎么处理吧!我这个所谓的特派员就是个摆设,打算过段时间辞去这个职务,脸已经被下属给踩了,还有什么颜面做特派员?人家也没拿我当回事!”许睿阳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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