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浩博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着中野学校毕业的四男两女六个人,一起坐飞机从东京来到了沪市。
他拿出东京宪兵司令部本部的证件,要求机场方面对他的行踪严格保密,紧接着就到了法租界,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高木课长,你不通知南造课长吗?”一个手下奇怪的问道。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等我觉得时机成熟,自然会通知她的,不想被她的介绍干扰了我的判断。”高木浩博笑着说道。
这货连南造云子也不信任,他要自己用眼睛观察,用耳朵倾听,这个被誉为是远东地区第一大国际都市的沪市,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是他忘记了,他只是个小小的少佐而已,想要瞒天过海,呸,你特么也得有这个本事!
城仓义卫这样的宪兵中将,想要调查他,那实在是易如反掌,他刚联系飞机,城仓义卫就接到了本部的秘密通知,
“我们是派到沪市,协助南造课长执行任务的,我们要不要和她联系?”手下问道。
“南造云子的电台监测小组,只负责监测电台位置,并不具备行动职能,你们以后的编制还是在特一课,不要混淆了概念。等我二月一日正式接任特一课长,自然会向南造课长说明这件事。”
“还有,你们在特高课正式办理入职手续后,就不要在特高课出现了,找个地方设置外勤小组,这也是防备敌人发现你们的存在,躲在黑暗里,隐藏自己的身份,才会有更大的收获。”
“我不怀疑中野学校的培训能力,但你们要适应沪市的环境,特别是口音,这里的方言,不,整个华中地区的方言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个地方多种方言,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差点被说话问题逼疯了。”
“好在正式的通用语言,大部分是北方话,可是你们不搞清楚方言,就听不懂一些人的对话,也就得不到关键信息,这需要半年或者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过程。”高木浩博说道。
谁都不会容忍分散手里的权力,虽然中野学校的这些人,是南造云子要来的,但高木浩博却不能给电台监测小组,也就是军事资料部的调查课,调查课只需要把电台位置调查清楚,抓捕审讯这样的事情,就交给特一课好了。
沪西办事处主任办公室。
许睿阳正在和心腹嫡系开小会,他倒不是多忌惮高木浩博,而是不想让这个宪兵少佐坏了自己的事。
“多疑性格的人往往伴随着刚愎自用,这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一旦做出了决定,固执的就像是吃了擀面杖,所以,针对高木浩博的前期布置,你们要心中有数。”
“但是大家也不用有什么顾虑,特一课长只是个宪兵少佐而已,还不够资格在沪市这样的大都市兴风作浪,我们警察局的直属上级部门是宪兵队的警务课,他要是做事太过分,冢本清课长自然会为我们出头的。”
“告诉我们的警察,从现在开始做事情要有点分寸,不能太出格,但也没必要搞得太紧张。最重要的是,加大对租界进出人员的审查力度,具体的策略就是外紧内松,姿态必须要做出来。”许睿阳说道。
“老板,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找到高木浩博的住处了,法租界的内线通知了伟刚,有五个男的和两个女的住在一家酒店,证件是日本人,我一猜就是这些特务,就派了特务科的人去盯着他们,到晚上,他们的照片就能送过来。”侯承业笑着说道。
高木浩博不知道的是,他刚刚进入法租界住下,这个消息已经暴露了,酒店、饭店和旅馆等场所,向来都是警察局监控的重点,突然有七个日本人住进来,酒店的经理立刻就报告了负责的巡捕。
日本人来到沪市后,通常不会住在法租界,而是住在虹口区,那里才是日本人在沪市的老窝,一次有这么多的日本人住在酒店,经理当然认为这是不正常的。
“这件事做得好,让特务科的人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听说中野学校是日本陆军情报机构的特工培训基地,从哪里毕业的,都是日本的精锐特工,切不可太过大意。”许睿阳点点头说道。
“我听到市政府方面传出了风声,说是要在沪西地区,正式成立一个警察机构,很多人都在找关系,越界筑路地区可是肥的流油,迫不及待的想要张开嘴大吃一顿。”常伟刚说道。
“如果是要成立专门的警察机构,那决定权不在市政府,也不在警察局,而是在梅机关,不管谁要竞争这个职务,还得看我这个警察总监答不答应,没有足够的利益,沪西办事处是不可能撤销的。”许睿阳冷笑着说道。
高木浩博带着几个下属,每天都在沪市的大街小巷转悠,租赁了一套花园洋房作为宿舍,还租赁了一套小院子,作为他的秘密指挥所,然后就是观察沪市的警察、特工总部和宪兵,还有帮会的情况。
“这些特工总部的人,根本就是流氓地痞,把整个沪市的社会秩序搞的是乌烟瘴气,这会对大日本帝国在沪市的利益,造成极大的隐患。”高木浩博皱着眉头说道。
这些腰松垮软、吊儿郎当的特务,每天以巡逻和检查为名,横行霸道、敲诈勒索、白吃白拿、抢夺财物,到娱乐场所收取保护费,老百姓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嚣张到了极点。
“我看沪市的警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非但对流氓地痞的行为不加管束,而且有一部分警察,存在这些相同的举动。”一个女特务说道。
“你错了,警察只是个别人有这种情况,大多数还是守规矩的,说明许睿阳对警察纪律有很大的监管力度,他们不敢肆无忌惮的瞎折腾。”
“你们注意到没有?关卡的警察,检查态度很认真,一点也没有松懈,远比我想象的局面要好,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高木浩博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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