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麻烦的事情,换个思路还真就是这么简单!
听到齐藤美夫的话,许睿阳也笑了,他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关键在于对这个所谓的警政部专员,他就从来没有认真过!
“人家李仕群做警政部长,是带着本钱来的,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到周部长家里吃了顿饭,财政部和中储银行明年要发行中储券,正是需要特工总部全力协助的时候,我猜测,警政部长就是李仕群的酬劳。”许睿阳说道。
“你猜的很对,中储券在月底的时候就会运到沪市,这是由帝国印钞局负责印刷的,说实话,印刷得非常精美,流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考虑到租界的存在,再加上法币的原有地位,短时间内想要推广开,估计不太可能。”
“帝国虽然支持金陵政府发行中储券,但是,目前流通的军票,仍然是主要的货币,三月份的时候,军票和法币的兑换比例是八十一元兑换一百元,八月二十三日达到七十六元兑换一百元,十一月是二十二元兑换一百元。”
“从这个数据可以看出,法币的贬值速度非常快,军票的价值在不断上升,地位也在不断的稳定。”齐藤美夫说道。
自从全面抗战爆发以来,法币在不断的贬值,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原因自然是印刷量的剧增。
山城政府被日军压缩到大西南地区后,工商业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失去了江浙和沪市等税赋要地,税收降到了最低水平。
想要维持庞大的军队与日常开销,山城政府只能依靠着加大法币的发行量,来解决财政赤字逐年暴增的问题,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这就看出沪市对山城政府的重要性了,租界各国商人大量使用法币,有助于稳定法币的地位,特别是国际地位,不会变成地区性的货币。
在民国二十九年以前,法币还能从银行交换外汇和黄金,这也是保障法币地位的一种措施,而日军使用掠夺的法币,套购了大量的外汇黄金,也让山城政府遭到了惨痛的损失。
“既然军票的地位在不断稳固,又何必发行中储券呢?”许睿阳明知故问。
“军票是大日本帝国的货币,由于战争的原因,华夏的老百姓不愿意使用军票,推广起来难度很大,而中储券是金陵政府发行的,阻碍就要小得多,这是帝国支持中储券的根本原因。”
“其次,军票升值,也是因为军队的作战物资,基本是从日本运来的,这是不需要军票的,导致利用率非常低,很多投机商把军票拿来兑换法币,而后又利用地区差异,到偏远地区把法币再兑换成军票,赚取其中的差价。”大井大佐说道。
“辻政信少佐不在总司令部参谋第四课了?我打电话询问,说是调走了?”许睿阳问道。
他确实很喜欢这个骄狂的大名鼎鼎的日军参谋,只要你奉承他,顺着他的话说,就能知道很多日军机密,这么好的情报渠道,忽然调走了,未免有点依依不舍。
“辻政信中佐是上个月调走的,调到了台岛的一个研究所,这家伙太狂妄,说话没有顾忌,上面有人讨厌他。”齐藤美夫说道。
到了第二天上午,许睿阳就写了两份申请送到警政部,一份是把金陵警察厅特务科,划到自己这个警政部专员的管理范围内,属于直管部门。另一份申请是向警政部辞去金陵警察厅特务科长职务,推荐科长助理秦世兆递补。
既然是许睿阳的意思,周坲海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大笔一挥就签字了。齐藤美夫和大井大佐,那就更不会有异议,这是昨天晚上商量好的事情。
随后警政部就给金陵警察厅长申振钢下发文件,还是亮点,一点是特务科划给许睿阳管理,另一点是提拔秦世兆为特务科长。
“许君,恭喜了,你的喜酒我一定要喝,等你从广陵回到金陵,就提前给我打电话。”西义显拿着请柬,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
他看得出来,井上晴香对许睿阳有好感,可是碍于两边的身份,注定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许睿阳结婚,或许对井上晴香是一种感情的解脱。
当然,这时候日本女孩子的婚姻,基本还属于父母做主,就是井上俊辅自己,怕也不会同意许睿阳娶井上晴香,有个华夏女婿,井上家会遭到别人的耻笑和质疑。
但是从自己的角度,他认为许睿阳和井上晴香结婚,不见得就是坏事,大日本帝国占据华夏成为定局,未来必然会巩固和发展殖民地的建设。
以许睿阳这样出色的能力,肯定能够成为地位显赫的重量级人物,井上家会从这桩婚姻中得到很大的利益。
“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阁下,如果没有您的提携和举荐,我哪有现在的地步,到时候一定多给您敬两杯酒。”许睿阳笑着说道。
“以后你还回新京吗?”西义显问道。
“当然,我父母的墓地就在新京,我每年都会回去的,今年也不例外,我要带着妻子去给父母扫墓。”许睿阳说道。
虽然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但是自己结了婚,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到父母坟前告知一声,媳妇也得向去世的公公婆婆叩拜,礼节是断然不能废的。
忙完金陵的事情,下午,许睿阳和随从就乘坐火车返回了沪市。
日本陆军和海军的飞机不是不能坐了,但运输机需要按照计划飞行,联系了一下,最快的一架也需要等到明天晚上。
他手里一堆事,不愿意在金陵停留太久,只好选择坐火车,总比坐汽车要舒服,免得经受几个小时的颠簸。
“娅清,今天晚上家里怎么这么热闹?”许睿阳刚到客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似乎是来了不少人。
“给你个大惊喜,瞧瞧这都是谁来了?”吴娅清笑着接过了他的公文包。
许睿阳进屋一瞧,对眼前的一幕也是感到极为欣喜,客厅里不但坐着老师宋海峰和死党肖成林,还有六男四女十个人,最重要的是,这都是以前的同班同学。
自从在中央大学毕业后,他就到了关外的新京,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些同学,此刻的心里感到异常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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