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希望寄托在这种事上!”骆恺忍不住说。
他不信这些,对风家的先人们也没太多想法。都不认识。
风骞拜完起身,神色镇定,“我当然知道!如果这种事真的有用,那大家都去求神拜佛拜祖宗了,还争取个屁!”
“那你这……”
“来了这里,拜一下有点仪式感,顺便求点心理安慰。”
风骞用手机对着那些牌位拍了照片,回去之后挨个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信息。
这些牌位上的名字基本没听过,只能对着牌位上的字来认亲。
“曾祖一辈的牌位都在这里,但是这地方,寒酸得我都不愿意提。看来老爷子是真有怨气啊!”风骞说着,又问,“风羿今天真是来这里祭祖的?”
“看香炉的香燃烧情况,他应该进来就到了这里。”骆恺指了指被挪开的香炉。
“待会儿再四处看看,能否找点有用的线索。”
两人在里面又是拍照又是分析,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去其他屋子。
这宅子面积不大,一眼望去啥都能看到,几间空屋门也没锁,推开门,里面放了什么一目了然。
只挨个走了遍,除了老旧,他们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说实话,我刚才还真担心突然看到房梁上挂着一条蛇呢。听说以前有些老人就喜欢在家养一条蛇,就那种很肥大的菜花蛇。”风骞说。
两人从祖宅出来,风羿已经离开,这里除了玩手机的那个老头,没其他人了。
风骞想多问问祖祠的事,然而,这位沉迷游戏的老玩家压根儿不理会。
下山的路上,风骞在车里骂骂咧咧,他确实一肚子气,只是刚才在祖宅那里憋着没发出来。
骆恺心情也不怎么好,“我刚收到的信息,祖宅那块地不在老爷子手里,是看门那老头的。”
很难想象,独断专横的风老爷子连祖宅祠堂都没能抢过来!
“能将风家祖宅握到手里,那老头肯定不怎么好对付。”
风骞也是这样想的,“回去再查查那老头,弄清楚究竟什么来历再说!”
他是不耐烦对那哑巴老头摆好脸色,但他也不傻。
“还得弄清楚老爷子跟曾祖他们那一辈究竟有什么恩怨,当年老爷子掌权,继承到一些财产,但如今庞大的家产大部分是老爷子自己挣的,这么看来,确实没从曾祖那一辈人手里弄到多少好处。
“至于风羿,风羿从我姑奶奶那儿继承了禄海一套房,那小子太阴险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和姑奶奶那边联系上的,咱从小也没怎么听说过姑奶奶的事,只知道她跟老爷子关系不好,多年没有来往。”
骆恺问:“老爷子对风羿的态度转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怀疑老爷子那态度是装的?不,老爷子确实不喜欢风羿,主要是不喜欢他的长相。想想我亲奶奶,你外婆,留下的那张照片。”
风骞跟风羿不是同一个奶奶,他奶奶去世之前给他们看过一张老照片,那是一张合照,里面有曾祖一辈的人,还有年轻的老爷子,旁边站着姑奶奶。
骆恺回想着那张照片,“风羿的脸型跟她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是有点像。”
风骞咂咂嘴,“风羿肯定是亲孙子,老爷子就算怀疑也会去做鉴定确认,不然不会让他长大。”
他们这种家庭,很早就做过亲缘鉴定,不存在那些狗血事情。
“那一辈有秘密啊!”骆恺感叹。
“你说,那些老秘密,风羿知道多少?他都知道祖祠了,还跟那里的哑巴老头关系不错,肯定知道更多我们没听过的秘密!”
“难猜。风羿现在完全脱离风家发展,咱们也威胁不了他。”
“也是!”
风骞气闷地锤了锤椅座。
看看窗外的荒凉,再想想山上的祖祠。
“这地方一点都不好!要不是跟着风羿,我都怀疑找错地方,连个大气的牌匾都没有!老爷子还是尽快迁祖祠吧,咱家祖祠在这小破地方,说出去也面上无光啊!”
骆恺没说话,祖祠的事太多疑点。
风骞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山景,突然说:
“人为什么会怕蛇?”
“可能是,源自基因的恐惧感。”骆恺道。
“那为什么还有些人不怕?比如风羿那类人?”
“或许,他基因跟我们不同?”
“我也想要不怕蛇的基因!”风骞说。
“也不一定是先天基因的原因,也可能是后天学成的技能,又或者是真实喜爱,比如很多爬虫学家。你真有想法,可以自己去学,也许了解过就不那么怕了。”
“那算了。”风骞放弃。
另一边,风羿从小凤山回到家。
风家祖祠里面,那本“族谱”里记载的人,摆放的祖祠牌位里一个都没有。
管家说清明的时候,带他去看姑奶奶。
至于阳城风家,风羿不想多掺合风家那边争财产的事,今天也确实意外遇到了那两人,既然遇到,他也跟风弛说一声。
风弛很快回了个电话:“我擦!他们两个竟然偷偷去祖屋祠堂了!?奸诈!祖屋祠堂在哪?我也要去!”
“小凤山,没什么人。哑叔在那守着。”风羿道。
“风家这边都没谁说祖屋的事,肯定得有人在那边打理,不然房子太久不住就烂了,山里的房子烂得更快。”风弛心中琢磨计划。
风羿给他发了个详细定位,路线图也标出来了,按照路线走不会走错。
风弛将路线图保存,“我先记一下,肯定不能立马就过去,不然他们会怀疑到你身上。那俩人,不看重的事情无所谓,重视的事都精得很,肯定是查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通完话,风羿又在手机上继续网上拜年,该回复的回复,听Steve说说弗州的事。
接下来没什么重要的安排,风羿就不打算出门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什么事做。
年前的仪器一周之内会装上,小戊医生让他补充的那一批,也付款了,即将发货。
地下实验室逐渐完善,当然,同时瘪下去的是风羿的钱包。
实验室确实是一个吞金兽,风羿深刻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他手上还有一份小戊医生列出来的单子,这是后期需要补充的,现在没钱买。
经过两天的休整,小戊医生已经安置下来,他自己手头的事差不多处理完了。知道风羿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别的安排,便过来找风羿商量。
“今天就开始工作?今天大年初一,不好好休息一下吗?”风羿问。
“我对假期没有兴趣。”小戊医生面色认真,还带着些期待,“我现在想开始处理抗毒血清的事。”
“行吧。”
员工这么积极,老板当然配合。
而且,抗毒血清这是个要紧事,风羿也急。
去弗州参加活动之前,他每天都会保存毒液。
风羿和小戊来到实验室,打开储藏柜,里面按日期顺序摆放着毒液干粉。
买了干燥处理器之后,风羿将那些保存的毒液都制成了干粉,这样保存的时间会更长。
先不说怎么用它赚钱,首先得把自己人的安全顾好。血清必须备上。
小戊医生全副武装,带着防毒面罩,手上也套了几层,白大褂里面肯定也做了一些其他防护措施。
“还分左右?”小戊看着上面的标签。
“嗯,毒性不一样,所以就分开取了。”
小戊医生深感意外,同时又觉得神奇有趣。竟然还有这种事!
“毒液的毒性有多强?”小戊医生问。
“不知道,没有做具体测试。哦,我用它杀过鸡!”
小戊医生:“……?”
“就是取毒液,然后在鸡的身上割了个伤口,毒液滴到伤口上。”风羿将当时杀鸡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听说鸡死得太快,小戊医生神情更加谨慎,又问:“有人中过毒吗?你自己除外。”
风羿仔细回想,“有,不过那只是个意外。”
那时候受陆跃的邀请,参加千里集团的庆典,他正喝果汁呢,有个傻逼过来撞人,没防备之下他把口中带毒液的果汁喷出去了。那时候对毒腺的控制没有现在这么强,对周围的感知也没有现在这么敏锐。
如果放到现在,对方恶意一起,5米外他就能察觉。
听风羿讲述当时的情形,小戊医生神色紧绷,但双眼却越发闪亮。
“这确实是意外情况,对方手上肯定有伤口,不过浓度降低还这么强的杀伤力……”
对这种剧毒保持必要的敬畏心,但同时,越毒才越有研究的动力!
而且风羿说的这事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在此期间,风羿一直持续变化,就像现在,毒腺进一步强化,谁也不知道这一步变化完毕,毒液会增强到什么程度,毒性又是否会发生改变?
这也正是他想弄明白的问题。
“虽然毒腺还在变化中,不过我们可以每天取一份……两份毒液,一根牙取一点,分析他们的毒性变化趋势。”
风羿点头,“可以。”
然后当场取毒。
“这一步我自己来。”这个步骤风羿已经做过很多次。
小戊医生也没有坚持,在抗毒血清制作出来之前,以安全为主。如果第一步就倒下了,那会错过未来更多神奇的东西。
“研究这个,需要多少毒液?”风羿问。
小戊想了想,他不知道风羿的排毒量极限,没有了解过,储藏柜里的那些干粉也看不出实际排量,他又不能真将风羿跟蛇类比。
“不用太多,先试试。”
小戊想着,不能太为难老板,所以没有给出确切毫升数。不至于一两毫升都挤不出来吧?
风羿将两根玻璃管抵在毒牙下方,然后注毒。
也没注太多,一边只注了5毫升。
轻轻松松。
现在毒腺还在变化,他担心注毒太多了又会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并不希望毒腺占据太多的头部空间。
将玻璃管递过去,风羿问:“够了吧?”
“够!够了!”
小戊慎重接过两支玻璃管。他刚才观察风羿,十毫升毒液,没有一丝勉强。显然,远没到极限。
看来,这位老板够毒的啊!
将新取的毒液置于低温,小戊没急着开始研究,而是看向风羿,说起抗毒血清的事。
气候异常期带来了变革,医疗器械的发展也相当喜人。
地下实验室现有设备,再加上风羿订购的那些,也能多解决一些问题。实在不能解决的就去找外面借,在这方面小戊医生有足够的人脉关系,其中还有他投资的公司和实验室。
“我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如有需要,可以先借用外面的物资。您放心,隐私方面,不会暴露您的事。”
风羿表示理解。他之前就问过专业人士,知道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操作要复杂许多。
小戊继续说道,“我会参照抗蛇毒血清的制作。有些蛇的毒性太强了,人被咬之后很难迅速产生对应的强势抗体,所以,一般会通过其他动物来取得血清,比如马,马体型大、血量多,人对马的蛋白质免疫反应少,不容易产生过敏。但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可能会持续好几个月,甚至更久,而且,两颗牙出来的毒液性质不同,制作血清的工作量也会更大。这些相信您也做过了解。”
以自然界的蛇为例,神经毒素为主的环蛇,血循毒素为主的蝰蛇,混合毒素的眼镜蛇等等。不同毒性,就需要有针对性地制作抗毒血清。
风羿点头。
小戊面色轻松了些,老板能理解就好。不然,制作时间一长,老板不理解还嫌弃、质疑他的工作态度,那双方就很难相处了。
“还有,关于毒腺,我有个疑问。您是如何确定毒腺是在强化,毒液变得更毒?”
“这个简单。”风羿淡定地说道。
然后一口咬到自己胳膊上。
小戊医生:“……”
他看着风羿,深深的疑惑中又带着无法言喻的迷茫。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那个如绕口令一般的问题——
【用毒蛇的毒毒毒蛇,毒蛇会被毒蛇的毒毒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