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杨侗生物钟醒来,一睁开双眼,却见卫凤舞正枕着他的胳膊,甜笑地看着他。
“不多睡会儿?”杨侗一手紧了紧香软娇躯,一手拂去她脸上的散发。
卫凤舞抓着他的手,发现新大陆一般惊讶道:“夫君,你的掌心怎么有朵莲花,真漂亮。”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不是杨侗撒谎,他确实不知道,还以为原主就有呢!
躺着的卫凤舞看到杨侗突然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由伸出白玉小手轻轻推了杨侗一下
“夫君,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卫凤舞被杨侗看得害羞,躲进了被子里。
“哈哈哈!”杨侗大笑,这媳妇太可爱了
“夫君,你笑什么?”卫凤舞偷偷露出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杨侗嘿嘿一笑,道:“天寒地冻的,你再睡一会儿,我要起来练武了。”
作为穿越人士,杨侗觉得自己要混得好,首先要融入这时代,把自己彻底定位为大隋人,凭借自身的努力学到安身立命的实力,然后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利用一些划时代的知识改变一点点事情。
穿越带来的知识只能算成天赋,不是真才实学,天赋的作用确实大,但如果过于依赖天赋,早晚会出大事的。
是以在对于自身的学习上,杨侗向来不落人后。
卫凤舞抬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又是甜蜜又是羞愧道:“夫君人中龙凤,风雨无阻的奋发学习。我哪有脸面在床上赖下去。从今天起,我也要和夫君一道精进,不能拖夫君后腿。”
世人都说杨侗仿佛变了个人,说他说武曲星附了身,但是那些人哪里知道自己丈夫的努力?
“好的!”杨侗赞赏一笑。
两人一并起床,努力学习,提升自己的素养。
享用早餐之际,忽然听到府外有阵阵喧哗的声音,二人相顾骇然,都下意识便联想到有人造反。
“别怕!”
杨侗登时条件反射一般的冲向正殿
“怎么回事?!”
这时候管家杨溢匆忙赶来:“殿下,是流民打砸抢劫北市……”
“跟我说说具体情况,流民有多少,为何要打砸抢劫?”
杨溢连忙介绍了起来。
杨侗一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洛阳附近居然有几百万流民,如果放到整个河南郡,那就更多了。
只不过,仔细一想,也便释然。
河北道最先动乱,百姓渡过黄河,逃向河南道,有的散布在青州一带,有的来了洛阳;之后青州又乱,于是他们又和本地百姓西窜,一路逃到济北、东平、济阴、东郡、荥阳,瓦岗寨发展之后,全部涌向河南郡,这一郡郡的百姓积累,聚少成多之下,有几百万流民十分正常。
这还不止,由于南部动荡,还有源源不断的流民从战乱区向洛阳涌来,官府也不出面疏导,更没有开仓放粮,这样不出大乱子才怪。
在杨侗班师还朝的前两天,南市米行还爆发了流民大规模抢粮事件,数十家米铺无一幸免,牲畜行、马行、肉行等食物来源的行当也相继受到冲击,商人的钱财货物被抢、店铺被烧,伙计掌柜被打死,被踩死挤死民众、流民以及商人超过五百人,受伤数千人。
受此影响,不仅是南市粮铺关门,甚至整个洛阳的私人粮铺都关了门,这样一来,米价暴涨到斗米六百文。
直到三天前,杨广的圣旨才姗姗到来,让常平仓向市场投放四十万石粮食,斗米四百文,以平抑粮价,正是四十万石粮食投放市场,使得汹涌民情得到一定程度缓解。
但斗米四百文的价格只有本地百姓勉强买得起,但对于近百万名一贫如洗的流民来说,这是一个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而官府对流民每天的赈粥少之又少,每天都百姓饿死冻死在冰天雪地里,而元文都提出由富户赈济灾民之议几乎是一纸空文,根本没一个富户愿意免费施舍活死赈粥。
再加上南市打砸事件中军队的镇压和京城本地人对流民的憎恨,流民的不满之情一天天积累,饥寒交迫之下,终于在凌晨爆发了。
南市事件再一次在北市上演!
北市抢米风潮越演越烈,原本只有三四万流民冲入北市,但随着一家家粮铺大门被打开,一袋袋粮食出现在流民眼前……他们顿时疯狂了,不顾一切冲入粮仓。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流民闻讯赶来……
一个时辰后,已有十几万流民冲入了北市。
局势开始失控,无法冲进去的流民暴怒砸开所有商铺大门,洗劫里面的物品,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一些留宿店铺的伙计掌柜被打死。
一场前所未有的洗劫开始席卷北市……
……
这时,驻防宣仁门的二千卫士率先赶到……他们控制住北市大门,不准抢到粮食的流民逃走,数万流民要冲出北市,但士兵却拼死防守,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流血冲突!
刹那间惨叫声不断,血流成河,大门口堆满尸体。
二千名士兵手执盾牌长刀,顶住数万名向外蜂拥的流民,流民们哭喊声震天……他们中有老人有孩子,被裹夹着向外滚滚冲击,最前面的数千青壮用木棍和士兵对打,由于流民人数太多,士兵们渐渐后退,有些顶不住了。
一名旅帅奔到虎贲郎将麦仲才面前,大声禀报:“将军!兄弟们要顶不住了。”
麦仲才急得满头大汗,大喊道:“必须我给顶住,不准放走乱民!”
一旦这些暴民冲出北市,抢劫席卷洛阳,朝官重臣的府邸必将首先遭遇冲击,后果不堪设想,圣上必将拿他问罪。
麦仲才拔出刀,正准备冲进去,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大片急促的脚步声,麦仲才一回头,只见密密麻麻的士兵向这边奔来,他认出是骁果军士兵,心中大喜,大吼一声:“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给我顶住!”
杨侗见事态还在控制之中,稍稍松了口气,对手下喝令:“堵住北门,不准流民出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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