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答应得很痛快,儿子是她的命,孙子是她的眼珠子,其他都是浮云。
不过她以为医药费顶多也就几万块,刚才宁霜只给了一颗黑乎乎的药,大媳妇就好了,确实是仙丹妙药,可再贵也就一万块一颗吧,俩儿子两万块,大儿媳的药是那老头主动给的,她可没求这老头救儿媳妇,这钱不该她出。
至于二儿媳,杨母还是比较满意的,嘴甜会说话,平时她就喜欢老二一家子,大儿媳和大儿子都是嘴笨的人,但儿子是亲骨肉,再笨都是她的命,儿媳是外人,嘴笨还没眼力见,她自然不喜,要不是看在这女人肚皮还算争气,她早让老大休了。
犹豫了会儿,杨母还是决定出钱救二儿媳,虽然是外人,可也是她孙子的妈,而且再娶一个媳妇成本太高,几十万都娶不到,还是掏一万块救老二媳妇吧。
宁霜还什么都没说,杨母全都安排好了,算计得真挺不错。
“且听老夫把话说完,老夫救人的费用不低,你还是考虑考虑的好。”宁霜故意说。
“我有数的,神医你有真本事,药费肯定是不低的,一万块一粒药我能接受,劳烦神医救救我儿,我……我先给定金。”
杨母在钱包里翻了半天,咬着牙掏出了一千块,包里还有几张散钱,五十块二十块不等。
“我身上就只带了一千块,只要神医治好我儿,剩下的两万九千块,我肯定一分不少。”
杨母把一千块塞给宁霜,嘴上说得很好听,宁霜没接钱,眼神嘲讽,连救命药都要算计,这女人聪明得太过头了。
“老夫虽然老眼昏花,但不至于三四分不清,你家有四个病号没错吧,怎么是三万块?”宁霜问。
“是四个没错,她少算了一个。”杨盼而出声,她现在是年轻男子的模样,杨母和她面对面都没认出来。
杨母干笑了几声,解释道:“我大儿媳不是神医主动治的嘛。”
“老夫听明白了,你不想救你大儿媳,对吧?”宁霜边问边朝病床上恹恹的大儿媳看去,大儿媳脸色一下子变了,朝杨母看了过来,眼神凌厉。
宁霜微微笑了笑,最好一家人打起来才好,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我当然想救的……现在神医已经救好了,我大儿媳没事了。”杨母一味装傻充愣,只要不让她出钱就行。
“谁说没事了,老夫刚才只喂了一半药,一刻钟内若不服下另一半解药,依然会旧病复发。”宁霜捋了捋胡须,装男人就是好,可以不用摸光秃秃的下巴。
“啊……”
杨母傻眼了,不知该说什么,没多久大儿媳又开始呻吟了,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刚才的好转只是假象。
宁霜又捋了把胡须,一派高人风范,继续忽悠,“两者,老夫从没说药费是一万块一人……”
“那是我听错了,是我耳朵不好使。”杨母赶紧赔笑,想着可能用不了一万块,若是千把块,她就把老大媳妇也救了吧。
再娶一个忒费钱,而且后妈照顾孙子她不放心。
“二百五十万一个人,一手交钱一手救人,银货两讫。”宁霜报了价,旁边的杨盼而赶紧低下头,怕被杨母看出她在嘲笑。
二百五,呵……确实是二百五。
杨母半晌才反应过来,觉得肯定是她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是二百五十块一个,对吧?”
“少了个万,你耳朵是真不好使,老夫再说一遍,二百五十万一个。”宁霜在‘万’上强调了一遍。
杨母脸皮抽了好几下,忍不住嚷道:“你……你是强盗不成,治个病要这么多钱!”
一个二百五十万,俩儿子就要五百块,俩儿媳肯定不救了,但就算只救俩儿子,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杨盼而这些年的钱,除去买三套房子,和家里的吃喝开销外,剩不下多少了,几十万倒是能拿出来,几百万她上哪去筹?
杨盼而那逆女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肯定一分钱都不会出,杨铁柱那窝囊废顶多能拿出几万块,但他现在知道了俩儿子的身世,恨不得他们死,更不可能拿钱出来。
怎么办?
杨母脑汁都想干了,也想不出去哪里筹钱,病床上儿子的呻吟声更刺激着她,她都恨不得能替儿子生病,用她的老命换俩儿子的命。
“老夫向来童叟无欺,价格公道,你儿子病得都快死了,这么大的医院都没办法救活,普天下只有老夫能救,你宝贝儿子的命还不值二百五十万?”宁霜讽刺。
杨母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我儿子的命金贵的很。”
她们在病房门口的动静,吸引了其他病房的家属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昨天杨盼而的新闻闹得风风雨雨,她出道十来年,头一回排在了热搜第一,虽然过程并不光彩,但也算是出名了。
有人认出了杨母,狗仔还是蛮负责的,杨母撒泼时的精彩镜头一个都没少,全都上传到网上了,昨晚上杨母就名扬四海,比一线明星的人气都高,四海八荒都认识了这个既yin且毒的女人。
这年头偷人不稀奇,可偷了还生俩野种就厉害了,生了野种不打紧,还让正统血亲的闺女卖命养这俩野种十年,甚至差点逼死亲闺女,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俗话说做贼心虚,但凡做过亏心事的人,多少都会行事收敛,这杨母却毫无顾忌,连电视都敢上,恨不得闹得世人皆知,现在终于如她所愿了,全国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了。
大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有人还拿出手机拍下来,一会儿可以卖给狗仔,肯定能小挣一笔。
“二百五十万换你儿子金贵的命,这笔买卖还不公道?”宁霜问。
杨母还没来得及吭声,有好事者大声说道:“怎么不公道,你儿子可是你和你情郎爱情的果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你的情郎吗?”
“哈哈……那个情郎好像叫高长河来着,怎么亲儿子病得快要死了,他都不来瞅一眼。”
有人跟着起哄,语气嘲讽挖苦,杨母脸上红白相间,心里满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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