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原本在杭州拥有最多的银楼。但是自从三年前被贾培盛骗过哪一次后,蓝家银楼的生意在杭州只能算第二,处于第一位的是云家。处于第三位则是那个贾家贾培盛。
按照蓝玉儿的想法,她之所以举办那才子应对就是为了寻找一位拥有真才实学的才子去参加今年的才子佳人宴,因为今年贾培盛也要参加。并且那贾培盛去年老婆过世,现在又是单身。听闻此次才子佳人宴苏州刘翁也会参加,明为裁判,实则是为自己挑孙女婿。只要获得才子佳人宴第一名就有可能做苏州刘翁的孙女婿。
“刘翁?是刘文豪吧。以往在中书省政事堂里的任职,前两年刚致仕回家颐养天年。”赵佶突然开口问道。
“赵老爷真是见多识广,小女子所说的刘翁的确就是刘侍郎刘老大人。”蓝玉儿有些佩服地看了赵佶一眼。
赵佶思虑过后对着梁薪点点头道:“阿梁。你就帮帮这个玉儿小姐,似贾培盛那种败类,决不能让他玷污了我大宋万千才子的名声。更不能让他去祸害国之重臣的孙女。”
“阿梁?”梁薪听见赵佶对自己的这个称呼险些没笑喷出来,这怎么听着有点像“阿娘”的感觉?关键还是赵佶这么一个皇帝认认真真地喊出来。
赵佶既然开口了,梁薪也不敢不从。他点点头道:“好。既然老爷您开口了,那我就尽力而为。只是我才疏学浅,恐会误了玉儿小姐的托付。”
“不会的。不会的。玉儿举行这才子应对已有三月有余,似公子如此才学之人还是第一次遇见,有公子出马,那才子佳人宴的第一名肯定非公子莫属。”蓝玉儿信心十足地说道。
梁薪笑了笑,淡淡说句:“但愿如此吧。”
想了想后,梁薪又问:“玉儿姑娘。当初家姐跳水之后被捞上来时鼻孔耳朵有没有流血?有没有昏迷?昏迷的时间长不长?”
“有。有流鼻血,鼻孔和耳朵都流了。昏迷的时间很长,足足两天一夜。并且一直高烧不退,梁公子你怎么知道?”蓝玉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出问题之后顿时有些期待地看着梁薪。
果然,问题的答案是蓝玉儿想要的,梁薪淡笑着说道:“我跟着一位精通医术的老先生学过医术,所以有这样的猜想。如果玉儿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让我去给家姐诊断一下。”
“不嫌弃不嫌弃,梁公子肯出手给家姐治疗那是再好不过了。”蓝玉儿兴奋地说道,她似乎已经开始对梁薪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尽管从来没有见识过梁薪的医术,但却完全无理由的相信了他的医术。
梁薪、赵佶一行人等着蓝玉儿回到蓝府。刚走过蓝府中庭大院进入蓝府后院就遇到一个穿着华丽绸缎的中年人迎面走来。见到这中年人后蓝玉儿立刻叫道:“爹!”
蓝玉儿的爹叫蓝秋山,在来蓝府之前蓝玉儿已经给梁薪他们提过了。
“玉儿。回来了。”蓝秋山的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愁苦,他看了看赵佶梁薪等人,有些意外地问:“玉儿,这几位是?”
“爹,我给你介绍一下。”蓝玉儿抱着蓝秋山的胳膊首先指着赵佶介绍:“这位是赵仁吉赵老爷……”
蓝玉儿将赵佶、梁薪、印江林、梁瑞四人一一介绍完后同时告诉蓝秋山梁薪是来给她姐姐蓝碧儿诊病的。
蓝秋山听后上下打量了梁薪一眼,他笑了笑道:“梁公子远来是客,我让下人带你们去偏厅用茶,然后为你们准备晚饭。诊病一事公子若无十分的把握就算了吧,我观公子年纪应该改过双十,我那闺女的病请了许多名医都没看好,公子大可不必逞强。”
蓝秋山话说的客气,可究其话的根本意思根本就是在说他看不起梁薪的医术。认为梁薪年纪太轻根本不可能有多高的医术,之所以跟着蓝玉儿前来,无非就是想在蓝玉儿面前逞能讨蓝玉儿欢心而已。
蓝秋山这样说,梁薪也没辩解的欲望。毕竟他只是本着助人为乐的想法跟着蓝玉儿过来的,既然人家不想让他帮助,他也不会贱到硬要死皮赖脸的去帮别人。
“爹!”听见蓝秋山这样说后,蓝玉儿顿时有些不满,她跺跺脚叫了一声道:“人家梁公子师从名医医术高明,你就让他给姐姐看看又怎么了?”
“名医?我们请的名医还少吗?你难道认为像孙济怀孙老那样的医术都无能为力,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帮上什么忙?”
蓝秋山这话就有些不客气了,印江林顿时怒吼一声:“喂!死老头子你别在那里胡咧咧,我家四弟的医术不晓得有多高明,辽国皇帝都曾经求他医治过。他愿意给你家的女儿是你家的福气,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二哥。别说了。”梁薪对着蓝秋山拱了拱手,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意:“蓝老爷既然不相信在下,那在下也就不再继续叨扰了。在下告辞。”
梁薪说完转身欲走,蓝玉儿慌了,赶紧一把拉住梁薪哀求道:“梁公子我求你不要走,我爹他并没有恶意,他只是这两年失望了太多次不想再失望而已。我求求你了,你别生气,你先去给我姐姐诊断一下吧。”
梁薪看了看蓝玉儿眼中含泪的模样,他这一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无奈地摇摇头,微微叹口气对蓝秋山道:“蓝老爷,其实在下自幼学医,对医学之道倒是颇有研究,你既然已经请过那么多的名医都没什么效果,那再让在下看看其实也无妨,你说对吗?”
蓝秋山看了蓝玉儿一眼,有些执拗不过蓝玉儿,于是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蓝秋山亲自带着梁薪等人来到蓝碧儿的房间,蓝碧儿的房门上从外面上着锁。蓝秋山打开锁让梁薪他们进去。房间里面空气流通,气息倒也清新。周围的墙壁上全都装订了厚厚的棉絮,以防蓝碧儿撞墙。
走进房间之后,梁薪并没想预想中那样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子,入目的却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衣,安安静静在那里拿着毛笔写着书法的女子。
兴许很少见到阳光的原因,蓝碧儿的皮肤很白,很嫩。给人一种真正的吹弹力破的感觉。见到蓝碧儿那安静的模样,蓝玉儿开心地叫了声:“姐姐。”
蓝碧儿抬起头,梁薪这才看清她的容貌。果然是蓝玉儿的孪生姐姐,除了皮肤比蓝玉儿白皙之外,五官长相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蓝碧儿似乎没什么病,她看见蓝玉儿后还对蓝玉儿笑了笑。等她将目光移过来,再看见蓝秋山时蓝碧儿一下激动了,她惊恐地躲在房间的角落处,全身颤抖地说道:“你不要碰我……我没银子。我没银子。爹,我错了,我错了……杀!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看见蓝碧儿那模样,蓝秋山神色黯然。他叹了口气对梁薪说道:“梁公子,此处就麻烦你了。碧儿见到我就会发病,我还是先出去,没我在她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梁薪看了蓝秋山一眼,只见他眉头紧锁两鬓斑白,很明显这两年他过的并不好。也许每日每夜都生活在自责之中也说不定。
梁薪点点头,让蓝秋山先行出去。等到蓝秋山离开后,梁薪尝试着走进蓝碧儿,蓝碧儿将头贴在墙角处一动不动。等到梁薪完全走进她后,她突然一下扑过来双手掐着梁薪的脖子,张口咬着梁薪的肩膀。
当蓝碧儿咬向梁薪时,早已准备了一根银针扣在手中的梁薪一下将银针插入蓝碧儿的后颈之中,蓝碧儿立刻昏睡过去。
“姐姐!”蓝玉儿吓了一跳,顿时大叫一声。梁薪摆摆手:“不用担心,我用银针刺了她的玉枕穴,她现在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
“哦。”蓝玉儿松了口气:“梁公子,那先生怎么办?”
“不急,我先替她把脉再说。”梁薪捏着蓝碧儿的右手听了半天脉搏,听完之后他已经基本了解蓝碧儿的情况。蓝碧儿应该是郁结在心,外加溺水时大脑缺氧头部有淤血,所以这才会出现神经错乱的情况。
梁薪如今已经身怀内力,玉鼎十三针他已经可以完全熟练应用。凭借着玉鼎十三针他想要治好蓝碧儿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梁薪担心会有其它的并发症出现。他看向蓝玉儿说道:“玉儿小姐,我想我可以治好碧儿小姐。但是治疗完后可能会出现一些并发症,所以要不要治我得问问你们。”
“并发症?是什么东西?”蓝玉儿哪里懂什么叫并发症,她听见梁薪说可以医治她姐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梁薪拍了拍脑袋,解释道:“并发症就是说一些衍生的病,比如我治好了碧儿小姐的失心之症,但是她好了之后却很有可能会失去所有记忆。”
“失去所有记忆?”蓝玉儿顿时愣住了。
梁薪点点头:“没错。以往的事伤她太深,我想她很有可能一直在逃避那些事。失心之症治好了可以保证她不会在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但是她很有可能会失去记忆。如果要恢复,只能靠外部熟悉事物的刺激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她自己慢慢回想。”
“这……”蓝玉儿看了看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蓝碧儿,想了想一会儿蓝玉儿道:“梁公子你请稍候,我去跟我爹爹商量一下。”
“好!”梁薪点头。
蓝玉儿出去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回来后她坚定的眼神代表着她已经有了决定。梁薪看向蓝玉儿,目光中带着征询之意。蓝玉儿点点头:“梁公子,我已与家父商量过了。我们一直决定让梁公子医治。以往的事的确伤害姐姐太多太多,姐姐如果忘记也许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好。”梁薪点点头后看向赵佶等人:“老爷,三哥、四哥,你们先出去一下,这里就留下我和玉儿小姐就行了。”
赵佶等人点点头后退出房间,房内顿时只剩下梁薪、蓝玉儿以及昏睡中的蓝碧儿。梁薪对蓝玉儿说道:“玉儿小姐,我等一下会用银针渡穴的方式替碧儿小姐疏通御姐堵塞的经脉,只需经脉一通,碧儿小姐的病自然就会痊愈了。”
“哦。”蓝玉儿点点头:“公子请尽量施展就是。”
梁薪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这施针渡穴得辨认穴位,是不能穿衣服的。”
“哦。”蓝玉儿随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啊?要脱衣服?”
废话,不是要脱衣服我留你在这里面干嘛?梁薪看着蓝玉儿没有说话,蓝玉儿点点头道:“玉儿相信公子是正人君子,绝不会乘人之危,就由我来为家姐宽衣吧。”
蓝玉儿走过去蹲下,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脱着蓝碧儿身上的衣服。梁薪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想告诉自己医生面前是没有性别的,但是当一个大美人在与自己咫尺之远的地方衣衫渐褪,无论梁薪如何压制也会忍不住口干舌燥热血上涌。
蓝玉儿将蓝碧儿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件亵衣之后她略微迟疑了,回头看向梁薪问:“公子……还……还要脱吗?”
梁薪尽量使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淡然一些,微微颔首。蓝玉儿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嘴唇,然后伸手将蓝碧儿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
一具犹如纯洁白玉雕琢而成的完美躯体就如此不着片缕地展现在梁薪面前,梁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冲动。
蓝玉儿忍不住说道:“公子。姐姐虽然与那贾培盛相恋,但她一直都恪守礼节,并未与他做过任何逾越之事。所以今日之事,还请公子能够保密。”
还是个雏?梁薪忍不住挑了挑眉。不过很快他就压制下来,张口说道:“玉儿小姐放心,我懂得的。”
梁薪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着的银针,银针长短不一林林种种。梁薪取出其中三根最长的银针刺入蓝碧儿的胸口,在插针之时梁薪不可避免地碰触了一下蓝碧儿。那一碰使得梁薪就像触电一般浑身抖了一下,而最刺激的是身旁还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蓝玉儿在看着。
梁薪一根接一根的将银针插进蓝碧儿的各处穴位之中,如果一开始梁薪还有些心猿意马,那么到了后面梁薪则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针下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妙龄女子。
该插的各处穴位都已经插进银针之后,梁薪取出一根最长的银针直接从蓝碧儿的天灵盖插进去。这个动作吓了蓝玉儿一跳,不过她不敢出声以免打扰梁薪。而这个动作若是被其他的行家看到了那更是不得了。因为即便是被称之为“江南针王”姜之远也不敢贸然在那里下针,因为天灵盖下针凶险无比,一个不慎可能就会造成被施针者颅内出血而亡。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梁薪十分自信自己的针法所以直接下了针。针下好后,梁薪开始闭目凝神,摒弃心中一切杂念。这个过程一般人很难做到,但对于梁薪来说却似乎很容易。不一会儿梁薪大脑就空灵一片。
梁薪调动着体内那为数不多的真气,从天灵盖那根银针之中灌入。蓝玉儿分明看见,梁薪的手离那根银针明明有两寸的距离。但是那根银针却在梁薪手下不停地颤抖着。
一开始梁薪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脑门、额头滑落下来,自鼻尖下巴处滴落。而梁薪身上所穿的衣服也全都湿透了。
梁薪的真气进入蓝碧儿的身体中后梁薪的意识里顿时感觉到一片景象,那景象很模糊,但很清晰地显示着一条条鲜艳血红的管道之中存在着一个接一个的小黑点。
梁薪控制着真气去将那些小黑点祛除,一开始梁薪还是势如破竹,但是他毕竟只有三品的功力,真气到后面来就纯粹不足了。
梁薪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如今他已经是奇虎难下。停下来不仅蓝碧儿会大脑受损以致永远陷入昏迷,就连梁薪自己也会因为真气无法回流导致经脉受损,可能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
梁薪暗骂自己对真气估计不足,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冲。蓝玉儿一脸紧张地看着梁薪,她分明看见梁薪从一开始的流汗到最后已经是浑身冒着白烟。再到后面梁薪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然后紧接着梁薪嘴角就溢出鲜血来。
蓝玉儿吓了一跳,叫了两声梁公子后梁薪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她。蓝玉儿想了想赶紧用衣服将蓝碧儿的身体遮好,然后开门叫道:“天啊,梁公子吐血了,你们快点来看一下他啊。”
听见梁薪吐血,梁瑞和印江林吓了一跳。两人赶紧跑进房间,顿时看见梁薪不仅在吐血,鼻孔也已经开始流出血来。
印江林眉头一皱与梁瑞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真气耗损过度!”
印江林想也没想直接盘膝坐到梁薪背后,运起真气灌入梁薪体内。梁瑞则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沉声说道:“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能碰触他们两个,蓝小姐,立刻下去准备年份最久的人参、雪莲、何首乌等物。等到他们两个撤功之后他们肯定损耗严重,需要大补。”
“好好好。我马上命人下去准备。”蓝玉儿焦急地点点头,她没想到梁薪会为了救她姐姐把自己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之中。
看见梁薪那浑身是血的模样,蓝秋山感动不已。他用力地煽了自己一个巴掌,大骂自己:“我个混蛋,我居然还怀疑梁公子的医术。人家梁公子为了救我女儿却连自己都不顾了。”
蓝秋山跺跺脚,一把拉住蓝玉儿递给她一把纯金打造的钥匙道:“玉儿,我那书房的老翁垂钓画后面有个暗格,暗格里有个木盒,盒子里有一块太岁灵芝,你立刻拿过来给梁公子备着。”
“太岁灵芝?”梁瑞听后吓了一跳,他忍不住叫道:“这样的神物你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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