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呆呆的站在门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想了想才说到：“伯父，刚才听说这个月不需要收费了？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可以出去了？”

“怎么？你请我喝酒啊?”他又恢复之前的痞里痞气的状态。

“是，我是这么想的，现在还早，我带您先洗个澡，理个发，然后咱们一起去看一下秋芬。”

他听到看一下秋芬，很明显的眼睛一亮，之后又暗淡下来了，摇了摇头，干笑着。

“您要是觉得不方便，咱们就去她工作的地方，在百货大楼工作，咱们偷偷的看一眼，这样你也放心，然后您是想吃什么，我请，或者我给您做。我是厨子。”

“厨子？就你这排面？你多大啊？”他怀疑的看着李奎勇，还伸头看了看外面的汽车。

“我真的是厨子，您不想了解我吗?那就给我孝敬您的机会啊！”

他翻了翻眼，考虑了一会儿，不吱声。但是李奎勇知道他动心了。“我有些能力，您要是觉得可以，我给您换个工作，就拿看车来说，比如再电影院或者厂里看车，比这轻多了。每个月我都给您送烟酒，但是咱们可说好了，烟酒必须限量，这两种东西对身体不好，您是知道的。”

“你一个月挣多少钱，你管啊？你知道我什么品行吗？”他有些自嘲的说到，撇嘴一笑。一脸的不屑或者是不信。

“我开多少工资，您别打听，一个月三条大前门，三十斤二锅头。我不给，您去我们单位堵着门骂我。”

“得了，我可信了啊？我就是一流氓，老流氓，我要是信了，你想摆脱我，可就难了。”他站起来，仰着脖子，直勾勾的看着李奎勇，眼里还带着少许的戏弄。

“我能做到，但是多了没有。平时吃食，有什么给什么。”

“那都无所谓啊！走着吧！”许父见李奎勇这么说了，他笑了笑，摆了摆手，直接绕过李奎勇，就往外走。

“走着！咱们爷俩今天好好喝点，聊点。”李奎勇跟着，随手将门关上。

只要许父绕过车，就向马路对面走。“唉，伯父，坐车啊！”

“小子，就我这身，别你的车熏丑了，对面就是浴池，往那里走啊！”背着手就往横穿马路。

“您等我会儿，您先洗澡，我给你置办身衣服啊！您的告诉我尺码啊！”李奎勇腿长，几步就跟了上来了。

他听了李奎勇的话，直接就听到马路中间，回头看着李奎勇啊！“嘿嘿，你小子这是用着舒服了？”

“什么？咱们别在路中间啊！过去说”李奎勇没有明白他的话，虽然车少，但是也不能在马路正中间说话啊！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对面走。

“我是说，那丫头把你伺候的舒服吧？”他邪邪的笑着，让李奎勇脸一红，真是老混蛋啊！和女婿谈论女儿这方面。合适吗？

“您说你的尺码吧！”李奎勇被搞的很不好意思啊！

“嘿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找她，不就是为了那事儿吗？脸红什么啊！”

“不是，伯父，事儿那么个事儿，但是不能和您说啊！”李奎勇一看这人真是无所顾忌啊！

“嘿嘿，要说伺候人，他妈那才是。。。”

“我知道，咱们先洗澡。”李奎勇怕他越说越下道，急忙打断他。

“你知道？”他停住了，睁大眼睛看着李奎勇。脸上的怒气上来了。

李奎勇一看坏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让他误会了。“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伯母的过去，我知道。秋芬和伯母都和我说过啊！”

这时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瞪了李奎勇一眼。“听说？你知道个屁啊！我才最有说话的权利，哼。”

李奎勇干笑着，没在说话，两人来到浴池，趁着他脱衣服的时候，李奎勇终于知道他的尺码了，等许父进来浴池后，李奎勇急忙开始给他置办衣服去。李奎勇从里到外，给他置办齐全了，然后回到浴池等着，喝了两壶茶，许父才出来。

“小子，衣服、鞋子都很不错，舍得花钱啊！我更加信你了。”许父洗完澡换了衣服，人看上去精神不少。然后两人去理发刮脸，人彻底精神起来了。这时李奎勇才算知道为什么许秋芬长的不如母亲，她还有很多地方像父亲的。

“伯父，秋芬还是像您的地方多啊！”

“嘿嘿，如果像她妈，轮不轮到你，都说不一定啊！”他竟然得意起来。“她妈的出身，如果小芬不像我，我能容她吗？”

“呵呵呵”李奎勇干笑几下。“伯父，咱们去百货大楼看秋芬吧，然后去吃饭。”

“那我们就偷偷看一眼。”许父目光有些闪烁，显得很不自然，李奎勇觉得他对许秋芬更多的是亏欠，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进而有些怕女儿，但是又想看女儿，惦记着女儿。不管他之前多么的混蛋，无耻，可恶。可这一刻，他是父亲。

“那是。咱们偷偷的看，不过伯父，就您现在的样子，和秋芬打个对面，估计她不能认出您来。”

“那是，想当年我也帅过。”许父摸了摸鼻子，有些得意的回忆到，眼里流露出渴望，兴奋。很快，他又恢复过来了。“当然了，你很会置办衣服，这里有你的功劳。”

“主要是您身材好！”李奎勇小心恭维着，陪他来到车前。

许父绕着车转了一圈，摇了摇头。“这车不怎么样，早些年我们帮主做进口车，德国的，后来做美国的。”

“嘿，那是，可现在进不来了。您喜欢车，等过几年，我给您搞个进口车，您自己开。”

“看不起我，以为我没开过？”许父和李奎勇杠上了。两人隔着车对视着。

“瞧你说的，我是说真的，您好好活着，过几年国家肯定有变化。到时什么都有可能啊!”

“变化，嘿嘿！走吧！”他盯着李奎勇的眼睛，见李奎勇说的很真诚，显然是他误会了，他也没有接李奎勇的话，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李奎勇暗中松了口气，连忙上车，启动车子，向百货大楼驶去。

“还别说，你开的不错，呵呵呵，其实我真的会开车，之前给帮主开车来着。”

“那你也是手艺人啊！有技术啊！后来为什么没有从事这个职业啊！”李奎勇隐隐猜到了，无非是为了隐藏身份呗。

“嘿嘿，能为了什么啊！难道真的什么都说嘛？那样估计我就衣食无忧了。”

李奎勇很理解的点点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啊！伯父，您看我给您换个工作怎么样？到那个国营大厂看车，看门，活也不累，待遇能好些。这样，伯母和秋芬也能放心。”

“那是我想的事情吗？你如果有本事，那就办。小芬跟了你，应该的。我受的起。”

谷/span“您同意就好，我就着手给您落实。中午您想吃什么啊？”

“想吃的多了，如果说最想吃的话，就是鸭子。”

“成，一会儿咱们吃鸭子，今天咱们先去前门吃鸭子，找个机会，我给您烤，让您瞧一瞧我的手艺如何。”

“你真是厨子，再那里高就啊？”

“真是，再涉外饭店。一会儿吃过饭，我领你去看一眼，以后您好又地方找我去。”

“呵呵呵，别费那劲了。你，我信！是个能人，闺女跟了你，不亏。我放心了！”

“您这就放心了，因为什么啊？一身衣服嘛？”

“不是，是这个排面。你有这个排面。不会差事儿的。”

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融洽了，不知不觉就到了百货大楼。李奎勇引着许父，来到许秋芬工作的楼层，许父刚一上楼，就停住了，胆怯的看着李奎勇。

李奎勇知道为什么。“我先去和她找招呼，你看着我。”李奎勇又想了想。“你们又没有什么矛盾，不至于吧！”

“你懂个屁啊！就我这一身，一看就是你给置办，她见指不定认为是我要求，搞不好就干起来，再说，她打小，我就没说过她一句，动过她一指头，我。。。”

得，李奎勇明白了，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自己去吧！真是的，一身的蛮横劲，到怕了闺女。

“你怎么来了？不是找我爸了吗？没找到吗？”许秋芬带着笑，带着疑惑问李奎勇。

“找到了，你看着我，别到处看，我把他带来了，就在我身后远处，不知道怎么了，老同志怕见你了。”许秋芬还是没有忍住，侧着头向后看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啊！

“没有啊！真的来了？”

“都叫你别看了，不听话，我们相处的不错，一会儿一起吃饭，很多事情我们慢慢的谈。之后我会给他换个工作。你平时没事多去看一看他，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爱。”李奎勇说着，许秋芬听着，听着听着眼里含泪了。她哽咽的点点头。

“谢谢你，真的！”许秋芬激动的拉着李奎勇的手，如果不是在外面，估计她能立刻拥抱李奎勇的。

“好了，这是好事儿，唉，坏事也的我干啊！行了，上午他又洗澡，又理发刮脸的，肯定饿了，我带吃鸭子去，你忙吧！晚上见啊！”

“嗯，你少喝点，也别让他喝多了。”

“放心吧！”

李奎勇和许秋芬分开，走到楼梯口，在两层楼的链接平台见到了许父。

“您怎么躲到这里来了？看到了吗？”

“嗯，漂亮了，看着身体、脸色也好了，还有就是笑的更加开心，还有就是。。。怎么说来着？”许父挠了挠头，想不起来怎么形容了。

“是不是更加自信了？”

“对，就是这个词。自信。你小子有福气啊！”许父嘿嘿的笑着。李奎勇明白许父的意思，许秋芬近来给李奎勇喂养和滋养的非常好，身材越来越凹凸了。

“伯父，您就别开玩笑了。您饿了吧，怎么吃饭去？”

“嗯”

两人到烤鸭店，李奎勇怕不够吃，直接点了两只鸭子，又叫了几个菜和酒。

“伯父，怎么今天主要是吃鸭子，酒少喝。”李奎勇说着给许父点上烟。

“你出门带两个打火机啊！”许父见李奎勇又拿出一个和给他一样的打火机，很是惊讶啊！

“哦，这个一直放在车里，备用的。咱们少喝酒，可以吗？”

“那是自然，吃鸭子，我馋着呢！”

“那就好！伯父，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和伯母有什么矛盾吗？”

“矛盾？没有。怎么问起这个啊？”许父听到李奎勇这么问，有些不自然啊！李奎勇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办理离婚的啊！他不能不问啊！

“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你就说，没有外人啊！”许父伸着脖子张望着，看是等鸭子，等急了。

“您和伯母还有感情基础吗？”

“什么？什么意思？”许父没有明白李奎勇的话。

“从咱们见面，您就没问伯母，而且我听说您之前对伯母那样，所以我就问一句，你们就打算这么过下去吗？”

“过？呵呵，她没说我为什么打她吗？”

“这个她到没说，其实她一直没有正面谈论这件事情，只是秋芬说过。”

“她小孩，知道什么啊！我告诉你，她嫌弃我脏，不让我碰她。呵呵，这是不是笑话嘛！我在脏，，还能比她脏嘛？”许父愤怒了。说起这事儿，可能是他心中的梗，过不去的事情。

李奎勇明白，他们说的脏不是一个意思。但是他没法解释这个事情啊！“伯父，那您就这个耗着嘛！”

许父有些警觉了，他没有说话，盯着李奎勇很久。突然笑了笑。“我估计，下面的话，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价钱不低啊！”

“您真的误会了，我是有感而发，您可能不知道，伯母给我们接走后，修养了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光彩夺目了，变得很年轻，您这一收拾，也不大啊！我的意思，能不能合好啊！”李奎勇真怕他直接掀桌子啊！只能编个理由，看能不能混过去。

许父听完，没有说话，直接盯着李奎勇，两人对视了很久，许父最后败下阵来。“嘿嘿，那是肯定的，毕竟是头牌吗？年纪也不大，收拾一下，很是可以的，我能想像得到，我闺女像我，比不了她年轻的时候。”许父没有从李奎勇那里看出什么端倪，这样李奎勇暗中松了口气。李奎勇不敢继续下去了，只能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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