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马国燕十分不情愿的上了西行的列车，马国民边监督边将秦欣送上南下的火车。

韩春明去了一趟南方之后，就窝在自己的宅在里，跟着新来的老木匠学习做木工，木料是韩春明通过特殊手段运来的。预计修缮和改造年底能完成，家具要明年了。

开学后，韩春明还是按捺不住，在学校附近租了宽敞的正房三间，一间卧室，另外两间打通，刮白，摆上一圈书架，中间一圈沙发椅子，几个小几。厨房就屋外檐下临时搭个小棚子。

这次集会有了约定了，参加集会的人固定了。没有得到与会者大多数允许是不能带新人来的。三、四名同学，五、六名老师，聚会也是丰富风采的。马国燕为此有了不少抱怨，韩春明笑着也不做解释。只是说到时你就知道了。马国燕撅着嘴，气哼哼的不是很理解。

韩春明租的这个院子，房东不在，两侧的厢房陆续被附近的学生租了，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了。韩春明的聚会是固定的，每个周六下午到晚上八点钟，每周这个时间，院子里都是最安静的，因为有老师教授们参加，院里的学生躲都来不及呢！谁会触这个霉头。平时韩春明也不会来，偶尔外出办事太晚了才回到这里住。

青年人都很热情，即使很少见到韩春明，可韩春明名声在外，挡不住院里人想结识他。一来二去，韩春明和院里的人算熟悉，其中一个西北人，一口浓浓的西北腔，让韩春明感到亲近，因为马国燕和马国民有时说话说急了，不自然的就带出这种腔调。韩春明也特意学过，为了西北人的女婿嘛！

他姓贝，但是韩春明总是喜欢叫他老秦，他每次都纠正，但是无果，后来院里的人都叫他老秦，他是学文学的，想当作家，总是拿个小本本，记录着。他跟韩春明说，他打算在四十岁是才考虑动笔，他说文学是严肃的。看着他能郑重的样子，韩春明觉得自己一个学历史的想学书，是不是太过了啊？

老秦也很好客，基本除了周六，他的屋子都是很热闹的。韩春明参加过几次，但是对当代文学和诗歌，他理解不深，可能是学古的吧！

韩春明搬到这里来后，只带了一台录音机，偶尔放一放轻音乐，这还是他假期去南方从马国强那里搞的磁带呢！

午后的秋阳下，听着轻音乐，品着茶，看着书，韩春明偶尔会单独享受一下。他的这种生活，让老秦和院里人很是羡慕，可他们却享受不起这样的生活。

老秦是有工资，他上学前就是省会城市日报的，所以他有能力在校外租房子，但是他太客了，搭着茶水吃食，一个月下来，让老秦有些吃不住劲了。他特别好奇韩春明是如何承担起来的。他听说了韩春明之前的聚会，可不是因为花费而停止的。

于是，只要韩春明在，他就想拉韩春明去他屋里坐一坐。韩春明慢慢也觉察到了，老秦这是向让他承担一些费用啊！看着老秦一张憨厚的脸，怎么也想想不到下面隐藏的狡猾啊！他开始有意的疏远老秦。老秦很聪明，他感觉到韩春明的反应了，可他没有放弃，或者也想挤进韩春明的圈子吧！他改变策略了，不再主动邀请韩春明参加他的集会，而是来韩春明屋里，和韩春明探讨文学。同时也享受一样韩春明的生活。

他常常在晚饭后，拿着他的大茶缸子，敲开韩春明的门，开口就说借书，让韩春明不好拒绝，找本书，就坐下读起了，偶尔和韩春明交流几句，时间一长，韩春明发现老秦真的是喜欢看书的，也有自己的见解。对于他的算计，也就看淡了。甚至有几次他的朋友在他屋子里，而他跑到韩春明这里躲着。

他见韩春明玩味的看着他。他很无奈的说：“我也后悔了。”说着摇摇头，苦笑着。其实院里人对他诸多的朋友们是有怨言的。

“好心，不一定能做好事情。”韩春明理解他，但是心里还是记着他算计自己的事情。

“我本想拉上你，你喜欢这种气氛。很抱歉啊！”他很坦诚。

韩春明不会因为他坦诚，就原谅他。“过去就算了。”淡淡的回了句。接着说：“我之前也不会拒绝，你的学会拒绝啊！不然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劝了句。

他摇摇头，说道：“我比不了你，你有教授们给你撑着，谁也不好说什么。而我，吐沫星子能淹死我。”

韩春明乐了！“你是太要面子了吧？怎么他们来白吃白喝，你不提供或者你不招待就倒处诽谤你吗？”韩春明理解很要面子人的苦处。

“很多都在搞这种集会，来提高自己的名气，你是第一个在校外搞的。之前都是学校组织的。校外搞，自然花费就是问题。咱们家国本来就不提倡，要是在收费，那性质就变了。再说收费谁还来啊？”

“我说明一下，我组织的集会，就是几个好友学术上的交流。不涉及政治。每次我们谈话可都有录音的。”韩春明担心有人举报，提前和集会的人说话，留下集会资料，也便于事后回忆自己的灵光一现的想法，同时也让与会者有所顾忌，不能什么都说。他的做法，大家都很理解。尤其是老师教授们，当然，也有一些不合适的地方，事后韩春明都给清除了。

“但是你的名气很大啊！”老秦看着有些欲盖弥彰的韩春明，心里满是鄙视。

“咳咳”韩春明干咳了几声，掩盖一下自己的尴尬。“我本来就好交朋友，后来才发展成集会的。你是知道我之前的集会终止了吧！你可以像我们一定，限定人数啊！”

“层次不一样，怎么限定。你的集会能来好几个教授老师，我能吗？”

“那这是你自身学术上的问题啊？”实际上韩春明知道，和学术上有关系，但是和物资也有关系。优雅的环境，精致的茶点，舒缓的音乐，形成一个完美的气氛，这是让人留恋的。真正又有几人能做到围着火炉，吃着烤红薯，闻着呛人烟味，研究学问，也许一次两次可以。时间久了，会有人期待啊！有良好的环境，为什么不去呢？

“呵呵，我想拉你，就是因为我懂得金钱的重要性。你不会否认吧？”

“不会，你的目的是想问我怎么挣钱的？”

“不是，我的目的就想借点名气。”

韩春明明白了，老秦这是想进他们的圈子啊！

“我们有规矩，需要大多数人同意才能进来的。你恐怕。。。”

“我明白，这就你我的不同。”

“但是你可以随时来借书。”

“嗯”

从那次谈话后，老秦反而来的少了，可韩春明观察，老秦好像还是没有学会拒绝。之后老秦来借过两次录音机，放了一些港岛的流行歌曲，这打韩春明吓到了，他故意将录音机搞坏，那时候，听港岛的歌曲，很容易被定性的。录音机是他提供的，他就有责任。老秦再来借时，韩春明告诉他坏了，还是把录音机递给老秦。

老秦看了看韩春明，没有接。虽然身后的同学一在强调，他们有人会修理，但是老秦还是拒绝了。带着歉意对韩春明笑了笑。

韩春明想劝一下他，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苦笑着点点头。之后两人见面基本不说话，点头微笑就过去了。没多久韩春明屋里又响起了音乐，不过这次他用的是留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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