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明的头发长长了一些,但他很不习惯留长发,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样的理发技术,他只好让香菱帮她刮了个光头。
香菱劝了他半个小时,怎么也劝不住,只好保持底线——自己绝不动手。
刘慧明没办法,只好找一梅帮忙,一梅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刘慧明摸着光光的脑门,突然对一梅生出了许多好感,这小丫头片子好像无所不能,除了按摩、剃头和女红以外,她这几天展示出来的本领还有算账、做菜、修理简单的工具,甚至管理,刘慧明曾几次看到她训斥刚进府的下人,那架势不比后世的经理、总监差多少。
第二天上午刘慧明一到校场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这光头的形象实在太显眼了,而他也不习惯戴帽子。
马万年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了,几次想要上前摸一摸都被刘慧明拒绝了。
“你怎么变成了一个和尚?”马万年一边笑一边打趣道,“兄长为何非要跟头发过不去?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弃?”
“我是和尚我骄傲!”刘慧明只好又把之前忽悠香菱的言论复述了一边,末了大讲特讲留短发的好处,“首先,留短发不长虱子;其次留短发易于打理,你们洗一次头发我可以洗五次,因此我可以做到每天洗澡洗头,你们却做不到;其三,自己的头很圆,不留光头实在暴殄天物……”
马万年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啐道,“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呼吁咱们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刮光头了?”
“不不不!”刘慧明摆摆手,“这个全凭自愿,我不强求的。”
“切!”马万年不以为然地道,“你强求也没用,没人会听你的!”
想起几年之后清朝颁布的剃发令刘慧明就不寒而栗,还是算了吧,我各自打扫门前雪就行了。
他们上午仍然在校场操练,下午出城演习,只是马万春又挨骂了,不能跟着刘慧明一起出去玩了。
刘慧明和马万年正要出城,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娇嗔,“大哥,等等我!”
刘慧明转头一看,见是马嫣然,看来她也知道了三人玩的游戏,不加入怎么行?
马嫣然打马上前,看了一眼刘慧明的光头,愣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道,“哼,你们出去玩打仗,竟然不带上我!”
马万年嘿嘿地笑了两声,“不是,我们是玩真格的。”
“哼,玩真格的怎么了?”马嫣然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我怕你们吗?”
她故意说了个“你们”,显然已经把刘慧明算进自己人的范畴了,刘慧明不知道的是他给她的“九分美女”的评价早就被马万年传了出去,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很是高兴了一阵,虽然知道他是在跪舔自己,但还是很高兴,毕竟她“马家丑小姐”的称号可是传遍了九溪十八洞的,让她不自觉地低人一等,突然遇到一个人说自己是个美女,而且是近乎满分的美女,哪个少女扛得住?
“不是那个意思!”马万年尴尬地笑着,看了刘慧明一眼,见他正盯着城墙看,很明显不想掺和,当下把心一横,道,“好吧,既然你想一起玩,那就走吧。”
三人换了一块场地,马万年指了指刘慧明道,“大哥,你先和小妹对垒一局吧……”
“哼……”马嫣然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他,冲着马万年嚷嚷道,“我要跟你打!”
刘慧明再次被无视了,但他毫不在意,很痛快地地挥了挥手,道,“你跟小妹打吧,我水平太差,可不敢浪费她的时间。”
“算你识相!”马嫣然瞟了他一眼,嗯,这光头实在太丑了,别说九分,我看一分都不值。
马嫣然点起一半营兵和五百土兵,留给马万年一半营兵和六百土兵,趾高气昂地道,“让你一百人,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马万年终于被激怒了,猛地一拍马屁股,喝道,“好,半个时辰之内要是赢不了你,算我输!”
马嫣然一扬鞭子,也猛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记,带着一队人一溜烟跑了了。
兄妹二人争强斗狠去了,刘慧明就带着王迎明和王雷两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今天难得出太阳,正好晒一晒,去去霉味,要知道他来到这个时代一个月了,总共也就见到了两次艳阳天,真正的是平价才卖啊。
王雷和王迎明一样,都是少年兵出生,而且都是王家沱的,只是王迎明精瘦,王雷则矮胖矮胖的,看着像个闷墩儿。马万年把二人分配给他也是经过仔细考虑的,两人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可以很好地服侍他。
刘慧明提议下象棋,得到了两人的一致通过。他中学时很喜欢下象棋,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娱乐活动太少了,只好又重新拾了起来,但王迎明技术太烂,被刘慧明十分钟就放倒了,只好让王雷上了。
王雷技术好一点,但也不是刘慧明的对手,很快就落败了。
三人正在下象棋,李力飞也似的跑了过来,见到王迎明二人,欲言又止。
刘慧明起身来到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李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公,公子,小钻风来信了。”
小钻风是刘慧明给秦缵勋起的代号,接过信一看,刘慧明大喜,“好,真有效率啊!”
李力问道,“要打仗了吗?”
刘慧明点头。
重新回到棋盘上,王迎明发现了他眼神里的异样,问道,“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刘慧明摇头,“没事,咱们接着下棋。”
王迎明很快就被王雷杀败了,只好退出了棋局,刘慧明见李力跃跃欲试,就让他也去体验一下。
王雷刚胜了一仗,自然不愿意和李力这个新手对垒,恰好王迎明不服气,正想找个菜鸟发泄一下,见王雷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李力的棋艺实在太烂,看得刘慧明几次握紧拳头想打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马嫣然带着兵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边走一边跺脚,嘟囔道,“哼,耍赖,赖皮狗,赢得不光彩!”
刘慧明问道,“怎么了?输得不服气啊!”
马嫣然哼了一声,“都是他的兵,我打他的时候懒洋洋的,他打我的时候就雄赳赳的,还怎么打?”
刘慧明叹了一口气,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叹了口气道,“我昨天四百营兵攻打他三百土兵,都没啃下来,反被他两百土兵斩掉了将旗,我找谁说理去!”
马嫣然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因为她的精力很快就被棋局吸引了。
只是两人的水平实在太次了,菜鸡互啄实在让人受不了,马嫣然看得直憋气,一脚把棋盘踢翻在地,啐道,“你们这水平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下吧,丢死人了。”
两人被搞得面红耳赤,还得一边收拾棋子一边给大小姐赔不是,其他人早已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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