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马氏兄弟二人盛情邀请,回到家里吃完饭,刘慧明觉得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可惜自己还有很多工作没做,不禁感到心浮气躁,本来还想练字的,可是心烦意乱之下越写越差,只好把笔扔到一边,靠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香菱见状,忙过来一边帮他捏肩一边问道,“夫君怎么了,头还疼吗?”
刘慧明摇了摇头,瞄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毛笔字,怏怏地道,“唉,都怪小时候不认真读书写字啊,现在一笔字真是见不得人,菱儿以后能不能教我写字?”
刘慧明看过她的字,写得还不错。
香菱抿嘴笑了一下,默默地收起桌上废纸,实在是差劲啊,也不知道他这学问是怎么做的,难道不练字吗?
这可真让她说中了,现代化的教育基本上不怎么练字的,对书法的要求仅仅是字迹清晰,卷面工整而已,就这刘慧明都做不到,从小到大不知道扣了多少分。
刘慧明见她不答应,只好撒气又撒娇,要多娘炮有多娘炮。
香菱被逗得咯咯直笑,“妾身的书法也不好,怎么能教夫君,传出去免得让人笑话。”
刘慧明伸手搂住香菱,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柔声道,“那也比我写的好吧,你来看我写的字,我自己都觉得恶心。难道你不知道红袖添香夜读书是很浪漫的事吗?”
香菱咯咯娇笑道,“老爷想学,妾身自然会教老爷的。”
刘慧明目标达成,心情也好了不少,吃够了豆腐,终于懒懒地问道,“菱儿,你今年多少岁了,什时候过生日啊,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呢。”
香菱嗤嗤笑道,“老爷爷真是的,别人娶妻纳妾前都要把女方的家底生辰八字打听得一清二楚,您却什么都不问,就把人家纳进门了,也不怕纳进来一个老太婆。”
刘慧明心说好险,要是放在后世,他这种行为是绝对找不到女朋友的,好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他有的是犯错的机会,抚摸着她的秀发,狡辩道,“我一向不喜欢打听人的隐私,菱儿你是知道的。”
香菱在刘慧明的脸上亲了一下道,“妾身真是爱煞郎君了,妾身今年二十一了,生日六月十五卯时,郎君可要记住了。”
“哎呀,才二十一啊,这么小!”刘慧明差矣道,“我还以为你三十一了呢,还好,没有娶一个老太婆进门。”
二人又温存了一番,刘慧明就跟着香菱学书法,从怎么握笔开始学,一直学到深夜,仍然没有写出一笔好字来,就气鼓鼓地上床睡觉了。
白酒作坊已经建好了,需要的材料工具也已经准备妥当,刘慧明一大早就到工坊教工匠们蒸馏白酒,其实技术很简单,讲明白了也没什么。
蒸馏酒在宋代就出现了,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想当的成就了,刘慧明本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思路稍加点拨,工匠们很快就懂了。
刘慧明道,“你们家里能不能找到琉璃匠,我想做一个东西,可以叫测温仪,以后蒸酒的时候用得上。”
马万年问道,“什么是测温仪?”
刘慧明道,“测温仪就是测量冷热的器具。比如说,大家都说今天好冷,比昨天还冷一些,但是具体冷了多少又不知道,我想做一个器具出来,能具体地说出今天比昨天冷了多少。用来蒸酒的话,也好把握一些。”
一个工匠举手插话道,“小的谭明,是酿酒作坊的掌柜,先生说的这个测温仪,应该怎么制作,小的到是认识一些工匠,应该能找到琉璃匠。”
举手发言是刘慧明立的规矩,现在已经推广开来了,他很是欣慰。
见众人一脸茫然,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测温仪具体是个什么东东,刘慧明只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任何一种东西,不论是水还是酒受热就会膨胀,受凉就会收缩,这叫热胀冷缩,咱们可以根据热胀冷缩的程度来衡量温度。”
刘慧明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纸随便画了一个测温仪的草图来,“用水银效果最好,先把水银染成红色,倒进下面这个圆球里面,先把测温仪放到带冰的水里,刻上刻度,然后再把测温仪放到沸水里,再记下刻度。因为水烧开以后,温度就不会变了,在结冰的时候也是一样,不论有多冷都是那个温度。”
马万年疑惑地道,“真的?水烧开了,不论再加多少柴禾,烧多大的火都不会变得更烫吗?”
“嗯,就是这样的。”刘慧明点头,举一反三道,“不仅是水,酒也一样,其他的东西都是这样,金银铜铁都是这样,只要温度够高都会变成水,然后继续加温就可以沸腾,沸腾之后无论怎么添柴加火,温度都不会再升高了。”
谭明愕然道,“先生说的这个我们以前从没听闻,不知道是真是假。”
马万年怒斥道,“我大哥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到时候测温仪做出来之后,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谭明吓得赶紧点头称是。
刘慧明接着道,“我们可以把沸水所在的刻度定为一百度,把冰水的刻度定为零度,然后再把中间部分等分为一百个刻度,每一个刻度代表一度,如此一个测温仪就做好了。”
马万年终于听懂了,对谭明道,“你听懂了没,没听懂赶紧问,不要不懂装懂。”
谭明细想一下也明白了,又拿起笔记起来。
刘慧明等他记完了,笑着说道,“等测温仪做好之后,你会发现纯酒在七十八度就沸腾了,而水要一百度才沸腾。以后你把把酒烧到七十八度,酒就自动蒸馏出来了,免得像现在这样抓瞎。”
马万年大喜,“这真是个好东西啊。”
谭明更是激动不已,双手都已经颤抖起来,激动地道,“多谢先生把这么重要的物件交给小的打造,小的一定不负先生所托。”
刘慧明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又开始显摆了,“有了测温仪以后,你们会发现人的体温一直维持在三十七度左右,要是超过三十八度就说明你发烧了,生病了,哈哈。鸡和鸽子的温体温在四十二度,而蛇和青蛙的体温不稳定,所以它们一到冬天就要钻进洞里冬眠,神奇吧。”
刘慧明侃侃而谈,马万年和谭明就像听天书一样,听得如痴如醉。
谭明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从来没人说过青蛙和蛇是因为体温不稳定才会冬眠,先生真是见多识广。”
马万年问道,“大哥,你这些东西是在哪儿学的,能不能告诉我。”
刘慧明道,“这是我在京城的时候跟着一个西洋传教士学的,以后去了北京就可以见到了。”
刘慧明讲了理论,工匠们很快就付诸实践,没多久一股浓郁的酒味儿就从作坊里飘了出来。
马万春忙完事情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大赞道,“好香啊!”
马万年已经拿起一个木瓢舀了半瓢就要一口闷,刘慧明忙制止了,“且慢,且慢!此酒太烈,不适合饮用,会伤及肺腑!”
马万年哪管那么多,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一会儿就躺倒在了门口的梯子上了。
马万春大惊,急忙跑过去,急切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大哥,快醒醒!”
刘慧明道,“他只是喝醉了,没事的,睡会儿就好了!”
马万年又咕噜一声,“好酒!”
二人把他扛回院里,马万年的妻子王氏听到喧哗声急忙出来吩咐人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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