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涌起的绝望,将林立彻底覆盖。
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荡起一丝彻骨凉意,使林立猛的一个激灵。
就好像一根冰冷的细针,扎了脑仁一下。
就在即将被走尸吞没时,忽的,林立猛然睁开双眼,眼中似有清气流动。
眼前的场景,瞬间支离破碎,建筑坍塌、走尸消散。
转眼,便恢复了原来的景象。
“怎么可能!”死死盯着林立的夜游鬼,脸上带着不可置信,惊呼出声:“你...你居然能在我的幻术中活下来!”
林立没有再说话,在望向夜游鬼的一瞬间,严重绽放寒芒。
身后,树上的落叶簌簌而下,被剑气裹挟着向夜游鬼射去。
夜游鬼此时已不再受画的限制,片刻便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嘴角弯起弧度,对林立邪邪一笑:“小伙子,你很优秀,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话间,身影便虚无起来,朝着远处遁去。
夜行千里!
啪!
寂静中,出现一声脆响,林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总拿诡异当儿戏,一次又一次的作死。
如果没有脑海里那股清冷之气,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林立很清楚,是道书救了自己。
纸箱子,呼呼呼的烧着,而那幅画,正毫无损伤的躺在火中。
惊悚值得要,但也不能作死......
在战略上要轻视诡异,在实际里要严肃对待。
正当林立思索的时候,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小立,你在这干嘛呢?组里的人还好吗?”
声音很熟悉,是赵武的声音。
“头儿?”林立微微一愣,随后本能的握住这只手。
顿时,一股冰冷彻骨的触感,从手中传来。
林立身体一僵,脑海里一片眩晕,眼皮子突然变的很沉。
等他再睁眼时,周围事物没有变化,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回事?
“哟,什么风,把您老吹来啦?”眼前,响起一道软软绵绵的戏谑女声。
抬起头,出现的正是这画中女子。
她穿着一身薄纱,五官精致,皮肤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瑕疵。
林立不语,那画中鬼却将雪白的脖颈贴了过来,搭在林立的肩膀上,对她吹耳边风:“我说了,我会让你后悔的,你玩弄了我那么久,也该轮到我玩了吧?”
女子脸上带着讥讽,像看玩具似的看向林立。
此刻,林立再没有了撩惊悚值的心思,他暗自掐诀,准备使用御剑术控制树上的叶子。
口诀念毕,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树枝树叶,纹丝不动,诡异的静止。
很快,林立便发现这里所有的事物,都是相反的,就好像镜子里的一面。
“别想了,你那点法力,在我这儿可不好使。”女子将身子压低,伸出食指抵在林立的下巴上:“长得倒是挺俊,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解脱的。”
林立:“......”
道书,救命!祖师爷,救我!
心中呐喊,依然无事发生。沉默良久,林立看向画中鬼,一脸真诚:“如果说我现在道歉,您看还有机会不?”
“咯咯咯咯咯。”
女子笑出了鹅叫:“晚了呢。”
说着,她的手中变出了一把打火机,目光在林立的身体各处逡巡:“你刚才还用打火机烫我,现在...我也试试。”
紧接着,她又收回目光:“哎呀,你这漂亮小脸蛋,毁容了太可惜了。”
女子的脸色阴鸷,阴恻恻的又说道:“你放心,你先让我爽爽,正好我也吸点精气,等我爽够了,我再用打火机烫你。”
林立:“......”
看着眼前女子玩心大起的样子,林立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慌张开口:“姐姐啊,我真的怕死,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哟!”见林立求饶,画中女子兴致大起:“现在知道后悔了?之前不是还很牛的吗?”
画中鬼笑笑:“来,叫爸爸。”
林立沉默。
“怎么,不乐意?”
女子样貌忽的变化,脑袋变成了一个肥胖的年轻男子的头:“怕不怕?”
林立:“......”
说着,脑袋再次变化,成了一个老太太的样子:“问你话呢。”
林立:“......”
在紧接着,又变成了一个小男孩的头,但是她的躯干位置还是原来的,显得格外诡异。
没有办法,林立装作惊惧的样子。
看见他的反应,女子脑袋再度变化,一连十几个头颅,连番的在她肩膀上出现。
她清晰的看见,林立的恐惧在一步一步加深。
“嘿嘿嘿嘿嘿。”过了好一会儿,女子双手抚摸林立的脸庞:“再过一会儿,你这颗小脑瓜,也是我的咯!”
“好啦好啦,我也玩腻了。”女子眼中凶光闪过,狰狞起来:“来吧,给老娘死吧!”
栽了,再拖延时间也没用了,林立面露绝望。
卡在林立脖颈上的双手刚要发力,她的身躯突然开始自燃。
“怎么会这样?”
女子一下子蒙了,她的的双手,瞬间在火焰中化为虚无,整个人惊恐到了极点。
紧接着便是身躯、双腿、头颅,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见林立骂了一句自己傻逼,便灰飞烟灭了。
【画中鬼已被烧毁,奖励道行三年!】
完成了!
还未等林立思索怎么回事,转眼便回到了现实。
此刻,张白正蹲在自己的面前,用一根木棒子在纸箱上拨弄着什么。
“白子啊!”林立狂喜,扑过去抱住了张白蹲着的后背。
“诶诶诶。”张白身形不稳,差点一头栽倒火盆里:“林立,你特么......”
林立环抱住他的脖颈:“你来的太及时了!”
说着,还像火盆里吐了口唾沫:“我呸,载了吧,反派死于话多懂不懂?”
张白:“......”
简单交谈一番,张白刚才做的事,跟林立想的差不多。
“你不是让我给你送朱砂么,我找好过来的时候,发现你人又不在。”
“但是我看见这箱子还在咔咔咔的烧,箱子里还有一副画,这画一点都没有烧着。”
“我又看见这幅画里的女人表情一直在变化,这肯定是怪异啊,我这一寻思你问我要朱砂,还有这么一把火。琢磨着试试,我就把朱砂给倒进画里了,一下子就把画给烧了。”
林立恨不得亲张白一口:“你可算聪明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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