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枝给了奥德修斯,在经过几轮来自斯芬克斯的谜题后,最智慧的人,众人不得不承认,非他莫属。
拐杖给了阿喀琉斯,在连续十场不流血的竞技中,每个英雄都认为他才是最强的,连强大的赫克托尔也只能甘拜下风。
而镜子,没有人想到,它的归属者竟然是赫克托尔。
而决定它的归属方法,镜子告诉了他们:很简单,当所有人都照过镜子后,再去询问镜子,谁是最美丽的人。
最后镜子既没有说最英俊的男人,也没有说最漂亮的女人,相反说出了“赫克托尔”的名字。
帕里斯一脸惊诧,他提出那个建议,本来是想把镜子给一个女人的——斯巴达国王墨涅拉奥斯的妻子海伦。
在之前的海岛聚会上,他一眼就看中了对方,只能说该来的事情,还会来。
他认为镜子只要看过海伦,肯定会说出海伦的名字。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镜子竟然给了他的大哥。
这个结果同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有一个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那就是奥德修斯。
最美丽的人,是最具牺牲精神的英雄。
而赫克托尔正是特洛伊战争中最完美,最悲情的英雄,从他身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
闻人升用了点小小的技巧,就让镜子说出了他的名字。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很简单,在这个有神的世界里,你承担的责任越重大,死亡的时间越靠后,即便死后也能得到个好位置。
不然的话,就很悲惨了。
得到镜子的赫克托尔,一脸呆滞,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应该是某个神灵的恩赐。
他诚心地敬奉神灵,感谢能让他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
只是和之前一样,仍旧没有一个神灵为此降下神谕。
新的探索队于是出发了。
奥德修斯,智力保障。
阿喀硫斯,武力保障。
赫克托尔,品德保障。
上次第一批探索队的3个幸存者,他们还保有清醒和再次出发的勇气。
剩下的就是骆驼队,足足有两百多人,因为考虑到骆驼可能会失散,所以每个人都随身带了五个水囊,还有十几块腌肉。
最后的队长和统帅正是赫克托尔,他的人品可比希腊联军的统帅阿伽门农强得多了。
闻人升一路隐身跟随着这只探索队。
在幸存者的指引下,他们一路向沙漠的正东偏南一点行进。
刚刚走出十里路就遭遇一场风沙。
这时手持拐杖的阿喀硫斯,拐杖突然放出万道光芒,将风沙驱散掉。
他们只丢了两头骆驼。
不久后,天色昏暗,太阳消失,他们很快迷失了方向。
这时,拐杖再次自动倒下,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顺着拐杖的指引,他们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走了五十里路。
要知道上一次的探索队,第一天仅仅走出不到十里,就开始绕圈子了。
当天晚上扎营的时候,他们的水囊漏掉了,腌肉也腐败了,发出让人作呕的臭味,似乎吃下去就会中毒。
众人一片惊慌。
然而赫克托尔听到镜子的声音。
“照亮眼前的一切,你们会看到什么也没有丢,丢失的只有你们的心。”
他高举镜子,镜子同样放出光芒。
水囊完好无损,腌肉也是干燥完好。
那些假象和气味,全部消失。
“竟然是这样,我们竟会白白丢掉了那么多食物和清水,后来活活渴死了一多半人!”几个幸存者抱头痛哭。
“行了,都是男人,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阿喀硫斯暴怒道。
赫克托尔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去休息。
“我想,我们应该商量一下入城的事情。”奥德修斯看看周围,示意其他人离开。
“嗯,迈过沙漠应该不成问题,而那座城市,让我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赫克托尔点点头。
“他们都说那个欺骗之城,武力不起效果,我偏不信,如果他们敢骗我,我一刀砍过去,他们能不死?”阿喀硫斯不屑道。
“你会被刀砍死吗?”奥德修斯反问道。
阿喀硫斯一下无话可说,因为他自己就不怕刀枪,只有一个致命弱点。
但这个弱点,他自然不会讲出来。
“难道他们人人都有阿喀硫斯一般的不坏之身?”赫克托尔疑惑道。
“它很神秘,所以我们入城之前,要先派人小心谨慎地打探消息,不可贸然进入。”奥德修斯提议道。
“我赞同你的意见。”赫克托尔是最合格的统帅,当下点头应允。
阿喀硫斯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勇敢无畏,鄙视怯弱者,但并不是莽撞之人。
次日下午,他们终于抵达了欺骗之城。
站在沙丘上,远远望去,眼前的繁华,让这些公元前的英雄们,目瞪口呆。
川流不息的车辆,平坦笔直的公路,中间一汪清澈见底的大湖泊,岸边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
人们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干净,整洁,举止从容。
最富庶的贵族庄园,也远远不能与这里相比,恐怕只有美丽庄严的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宫殿,才能相提并论。
“这样的地方,会腐蚀整个世界?”阿喀硫斯有点疑惑,又些跃跃欲试。
但随即他似乎想起什么,又平静下来。
奥德修斯的眼神中则闪过一丝贪婪,盯着那些美丽的建筑和漂亮的女人狠看,但随后又压制住了。
赫克托尔则是回头看了一眼来时道路,似乎想起了远处的家乡。
闻人升将他们的表现一一收入眼中。
三人的性格特点,就在这一眼之中,展露的淋漓尽致。
奥德修斯随后建议道:“队长,我们应该派人去和他们接触一下。”
赫克托尔点点头,然后点了两个人,给了他们一些补给,命令他们进城,然后他们就在城外五百码处扎营,等候消息。
当天晚上,两人赤身裸.体,狼狈不堪地跑回营地。
“你们的衣服和钱财了?”赫克托尔惊讶道。
两个探子正用一张前所未见的白色纸草捂住下.体,一脸羞愧。
奥德修斯赶紧让人给他们披上毛毯。
两个探子便将白色纸草,放在案桌上,然后依次讲起自己的遭遇。
探子甲:“我们进入了城市,他们非常好客热情,然后告诉我们,在他们那里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一切。我们能听懂他们说的话,看懂他们写的字。”
“他们告诉我们最近一种名叫郁金香的花卉很值钱,只要购买囤积,就能够在将来赚一大笔。”
“我们开始不相信,然而很快就看到别人都赚了大钱,一个人这样说,两个人这样说,一百个人都这样说。”
“最后我们拿出了所有的钱财,还用自己在家乡里的庄园做抵押,买了那个郁金香。”
听到这里,奥德修斯已经明白了他们上当的过程:“哦,最后这种所谓的植物变得无人问津,而你们所购买的那些,就砸在自己手上了,是这样吗?”
“是的,聪明的奥德修斯王,一切都瞒不过您。”探子甲羞愧道。
“这么简单的计谋,你们也会上当?”阿喀硫斯有些暴怒。
奥德修斯摇摇头,这种谋略听起来简单,但用起来屡试不爽,只要换一个货物的名字就行。
他有一种预感,这种行骗手段会流行几千年,人们总会前仆后继,被骗光家产。
因为贪婪是不可克服的人心,就像他自己,也克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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