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所求，便能为我所用。
这是统治者的守则。
作为黄金家族中人，身为汝阳王府的小郡主赵敏，在这段时间的经历里，表面上看起来她偶尔都只是听听故事，实际上聪明的她一直在思索当时自己所面临的局面。
她不怕。
因为在场的那群女人中都没有笨人，大家都是聪明人。
一些事情也就不需要直接说明，彼此间都恪守着那定下的行为准则。
大家都有一条底线，大家都有着自己的诉求，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不说。这便是聪明人的玩法。
在见识了一番大开眼界的争斗之后，赵敏事实上也大概的推断出了对方一行人的目的。
若说她赵敏是为了黄金家族的大业，为了挽天倾，那么在剩下的几个女人中所追求的目标都是一个人，或者说是有着不同身份的一个人。哪怕是她赵敏，眼下想要挽回局势也不得不以再度对上那个男人。
郭襄自然不需要解释，在那群人中，这个从某方面来说与蒙古黄金家族有着恩仇的女人对她实际上最好的那一个。
那个红发女子自号月神，身份不明。
只是有了白蛇传的传奇故事，赵敏也不得不打开自己的脑洞，开始分析起月神的来历，思来想去最后也将关键放在了月上面。月，未必是月亮，而是极有可能是一个人。
那么她的身份，便有着些许推测。
只可惜时间太过久远，赵敏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彻底推断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毕竟她是小郡主，而不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毕竟就算是精通此道的中原人，也未必真正的了解这些。
要知道有些事情离现在实在是太遥远了。
时间，是最磨人的武器。
最神秘的当属于那个救下自己的女子，她的来历太过莫测，目的恐怕也隐藏的最深。这个女人，她不敢招惹。
除此之外，便是口说回忆录的小龙女了。
小龙女口口声声自称为白素贞，那个只在传言中存在的人物。
那场面可谓是真正的让小郡主赵敏感到了害怕。
而恰恰因为自己的出身，使得小郡主非常明显的分析出了那有名的爱情故事中的隐藏的黑暗。
白素贞和许仙两人间的关系，要远比常人想象的要更黑暗。
爱恨纠缠莫过于此。
在最后赵敏没有选择余地的应下小龙女的安排，便在那一刻让赵敏想起了这个故事。一个当事人在自己面前，要让自己重演一幕的荒谬的故事。
故而——
小郡主才有了再听一遍白蛇传的要求。
但，终究是有着太多的谜团。
“陆姑娘。”
“我能去峨眉一趟吗？”
心头思绪不断，收回思绪的小郡主赵敏突然开口说道：“我在那里有一个侍女，既然要嫁那么到时带上一个普通的侍女，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
陆无双怔怔的盯着赵敏，突然笑了。摇头失笑间，那略显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对方的耳边：“不愧是汝阳王府的小郡主，多少蒙古男儿却也比不过一介女子。”这让陆无双想起了当初襄阳城破后的大宋，那些失去了勇气，没有抵抗的男儿也比不过一些女子。
当下，风水轮流转。
端的是世事无常。
陆无双话语中的讥笑之味十分浓厚，小郡主赵敏自是听得出来。
对此，她又能怎么样？
也只能摇头苦笑。
回想起自己当初刚走出王府时候的骄傲，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何等的讽刺。
至于赵敏打什么心思，陆无双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有些单纯的想要报仇的少女，在五毒教中夺得教主，成为老祖这么多年来，她对一些争斗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小郡主打什么主意，也不言而喻。
就在赵敏以为陆无双会拒绝的时候，却见陆无双点头道：“可。”
这个答案让她很是意外。
果然。
她们看起来合作无间，实际上各自的诉求都有所不同。
要知道在她的观察中，已然发现了郭襄和陆无双算是认识的，有点关联的存在。而峨眉派则是郭襄创造的，她赵敏想要陪嫁一个丫头，竟然被陆无双给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
恍然中，赵敏只觉得自己来到一处深海之上。
下方，尽是深不见底的幽冥。
无边的恐惧正从下方点点传来。
那是一种无言，被束缚的恐惧。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突然间，赵敏觉得挽天倾，重新将黄金家族发扬光大，拯救国家与危难之中什么的，它不香了。
但好歹她赵敏是一个心思坚定之人，不是那么容易自认失败。
只要有机会，便能挽回局面。
直到现在，小郡主赵敏仍然认为造成眼下这种局面的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岳缘回归从而横空出世，搅得世局突变，完全破坏了她的计划，否则的话……现在的她大概已经开始制定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什么的了。
又岂会像现在大元节节败退，硕大的中原几乎丢弃了大半，大军已经开始退守北方了。
眼下，既然没有了退路，她赵敏也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绝命一搏。
“那，”
“我们转道去峨眉山吧。”
“你的那个侍女叫什么？”
“她叫周芷若，是峨眉派未来的继承人。”
“啧！有点意思。”
简短的对话声随着两人的身影在道路上越来越远，也渐渐消失于无。
……
小龙女和郭襄两人走在前面，继续之前的青白姐妹情深。看那样子，小龙女并没有放弃之前的打算，她似乎仍然想要一个人从郭襄的脑海里走出来，只不过郭二小姐一直都是当故事听，嘴上说着相信，但内心却是极为排斥。
一者说，一者听。
倒也配合无间。
后方。
尾随着走在最后的则是月神和晓梦两人。
嘴唇微动间，两人正在用道家最为隐秘的传音入密进行着对话。
“晓梦，我感觉你变了。”
“世事无常，沧海桑田。人自是如此了，世间就没有从不变化的事务。时间，便不会允许。”
“神呢？”
“神也一样。”
“我感觉你在隐瞒着什么。”
“月神，你不也一样吗？大家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追求，我晓梦自然也不例外。”
一头红发的月神闻言不由蹙眉，道：“我记得当初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呵！”
一声嗤笑，晓梦的脸上直接给月神来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仍旧云淡风轻，说道：“你追求你的东皇太一，那陆无双以求自己的师傅，而郭襄则是踏着所想之人所走过的路以求身心合一，至于小龙女她在想着与许仙相爱相杀。”
“而我晓梦，则是追逐最初。”
“嗯？”月神迷惑。
“因为我也一样见过了一个人的故事。”
“战神图录还真是一段波澜壮阔的战神人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