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
一人!
当初的九剑让独孤凤一直记在了心中,那一次的切磋,让她败的无比凄惨。虽然身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独孤凤知道自己家族的碧落红尘剑法已经被破。
在与道公子于洛阳分别后,她独孤凤便随着家族的人去了太原,平常的时候在埋头钻研剑法,剩下的时间则是在悄悄的了解道公子的形势。
毕竟。
与佛门斗成了那个样子,事情的发展已经彻底的超乎了独孤凤的预料了。
至少在她看来,因为家族的牵绊,她独孤凤是做不到的。
因为世家门阀的势力纠葛,实在是太过混乱复杂了。
这一次,独孤凤出太原,其根本便是她的剑法有了进步,功力也有了进步。换句话说,打破了瓶颈,在剑法上有更好的理解。要知道,当初和氏璧一战,她、婠婠和师妃暄都是见证人,见到了那一式似真似幻的剑法。
爱剑的人,在见到另外一套高明的剑法,只要不死的话,基本上都有着自己的收货。
大厅中。
独孤凤持剑而立,眼中尽是跃跃欲试。
显然,她想要道公子岳缘见识一下她独孤凤在剑法上的进展,这个天下眼下也只有道公子可以与她论剑。杨虚彦乃是影子刺客,独孤凤绝对不会去搭理对方,而奕剑大师傅采林身在高句丽,而且身为大宗师,独孤凤身份不够。
一不是人家的徒弟,二来两人分属两个国家,挑战的话只怕付出的代价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
商秀珣看着大厅中独孤凤的这一手,柳眉顿时不由的皱了一下,目光从独孤凤的身上收回,落在了岳缘的身上,眼中满是询问之色。商秀珣显然对独孤凤曾经与岳缘的论剑起了兴趣。
“哈!”
迎着独孤凤的目光,岳缘沉吟了半晌,笑了。爱剑的人终究是让人印象很好的,尤其还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对比起师妃暄来,独孤凤没有那么多的追求,不会为了天下而去努力什么。
对于她来说,剑与奶奶便是最重要的了。
“独孤姑娘!”
“远来是客,姐姐早就对独孤姑娘仰慕已久,不如在这里呆上几天,好好的与姐姐说说话!打打杀杀的总是不好!”
未等岳缘出声,一边的商秀珣已经笑着走上前,握住了独孤凤那持剑的玉手,将剑拿了下来,重新插回了剑鞘。面对商秀珣这般热情的动作口吻,独孤凤倒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她对对方口中的那句‘姐姐’,倒是有些奇怪了。
“商场主!”
出口的并不是姐姐,而是很是疏远的场主之称,虽然独孤凤心性相比较起李秀宁、师妃暄、婠婠来说要显得单纯些,但是出身门阀世家的她终究还是明白许多的事情。
就拿眼前的商秀珣来说,独孤凤从女人也从剑客本身的感应上来说,她便觉得眼前的女子对自己的态度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好。
“……”
面上神情不变,仍然是带笑着看着面前两女,岳缘的眉头却是不由的挑动了一下。
……
高句丽。
“妹妹!”
傅君婥一身白衣,如雪一般的站在屋檐上,眺望着远方。
自己的妹妹傅君渝自上次错开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傅君婥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妹妹在中原出现了问题,否则的话按道理来说这段时间应该会有消息传来。
不过比起中原的混乱来,眼下的高句丽虽然也处在战乱状态中,倒也比起中原来要好得多。
可是她傅君婥通过他人所知,眼下江湖中只有传闻杨公宝藏的消息,而自己的妹妹的踪迹却是全无。
全无,只有两个含义,一是她藏了起来,安然无恙,二是其中的她出现了问题。
“大姐!”
就在傅君婥一个人站在上面蹙眉沉思的时候,三人中最小的妹妹傅君嫱已经站在下面抬头望向了屋顶的姐姐,伸手挥舞道:“饭已经好了,下来吃饭!”
“唔!”
一个纵身,白衣飘飘中傅君婥跃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便随着自己的小妹傅君嫱一起进入了房间。
她们的吃饭,自然是与自己的师傅奕剑大师傅采林一起吃饭的。
三大宗师中,若论地位最高,威压最严的不是宁道奇,也不是傅采林,而是突厥的毕玄。比较起来,突厥人更讲究弱肉强食,最强的人自然有着最好的待遇。
其规格,甚至不是突厥大汗所能比的。
因为毕玄对于突厥来说,算得上是精神领袖。所处的环境位置不同,三人的所求也不同。
房间。
傅采林盘膝端坐在上面,静静的坐在那里。
作为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不仅是在气质上,剑法上,甚至饮食上面都有着自己的追求。追求完美的人,自身终究不是完美的。傅采林正是如此。比起模样来说,三大宗师中傅采林的形象最差。
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比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君婥,你有心事!”
在傅君婥和傅君嫱两人落座后,傅采林突然抬头,目光落在了傅君婥的身上,开口说道。声音平淡如水,不起丝毫波纹,就好像自然中的轻微拂过一般。
“我担心二妹的安危!”
面对师傅的询问,傅君婥沉思了一下,便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道:“师傅,我想要再去中原一趟!”
“……”
颜色不变,对自己徒弟的心思全然掌握在胸,抬头扫了一眼傅君婥那认真的眼神,傅采林不知在想些什么,沉思了半晌后,突兀的开口说道:“可!”却是应下了傅君婥的请求。
顿时。
傅君婥满脸的欣喜。
“师傅,大姐,我也要去!”
倒是旁边听着的傅君嫱也很是向往,顺着气氛她提出了自己的心思。
“不行!”
“你跟在为师身边!”
对于傅君嫱的想法,傅君婥和师傅傅采林同时拒绝了她的心思,顿时让傅君嫱的脸色搭了下来,撅着嘴一个人在旁边默然无语了。
“你此去中原,除去寻找君渝的情况外,另外去一趟长安,与李阀接触一下!”
目光从自己的小徒弟的身上收回,傅采林的视线这才停在了傅君婥的身上,道出了自己的安排。
“师傅,您这是?”
傅君婥不由的脸色大为惊讶,她自是知道杨公宝藏的所在,但是这一次师傅让自己去长安,那绝对不是关于杨公宝藏的事情,或者说,不仅仅是关于杨公宝藏的事情。
长安、杨公宝藏、李阀……
脑海中不断的分析着,傅君婥觉得自己了解了自己师傅的心思。
作为高句丽的神,自从杨广率军入侵高句丽以来,傅采林便是带着高句丽的军民抗隋,从而使得他的身份在高句丽渐渐的神话。但是傅采林终究知道高句丽太过弱小,眼下或许中原混乱成了一片,但是统一的趋势已经渐渐明显。最为占优的,那便是李阀。
再加上人终究不能长生不死,高句丽不能一直依靠他傅采林,所以在眼下他必须得为以后的高句丽争取一份喘息的时间。尤其是眼下高句丽同样处在混乱的状态中。
李阀虽然眼下有着可以优势,但是一旦杨公宝藏被他人知晓,那么这杨公宝藏也是李阀心头上的一根尖刺,足以致命。
这根刺,便是傅采林手中的一张大牌。
因为傅采林哪怕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剑术大宗师,但是他摆在第一位的还是高句丽。
就如同突厥的毕玄一样。
在傅采林的心中,已经确定了过段时间后,他将会亲自去长安,拜访李唐。
至于那曾经拖自己大徒弟带来的挑战之语的道公子,傅采林由傅君婥的描述推断出了那剑法,极端、诡异、凄美如仙的剑术,什么用的剑代表了什么用的人。
那样的人的徒弟若是夺得了天下,在结合眼下震荡了整个江湖的佛道之争,傅采林便知道高句丽在这样的人的影响下,只怕最终是不好过。
他是高句丽的大宗师。
他更是高句丽的守护神。
会的不仅仅是剑。
对于高句丽来说,道门的人,尤其是道公子的人夺得天下那对高句丽不是好事。比较起来,还是佛门的代理人李阀才是最佳的人选。必要的时候,他会帮佛门一把力。
简单的吃两口后,傅采林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特的自然状态。
恍惚中,他听到了长剑出鞘的争鸣声。
而在这个时候的傅采林心中的那个道公子,却正在比剑!
不!
确切的说是男与女的舞剑。
独孤凤很坚持。
对于她来说,来见道公子,最大的心思还是斗剑。
这是双方的剑法在商秀珣的眼中却不是如此了,在场主美人儿的眼中,她总觉得这是在施展眉来眼去的剑法。
一边哼哼声中,一边捏碎了糕点,使劲的喂着旁边的小雕。
面对糕点什么的,小雕从没有拒绝,吃的很是欢乐。
叮!
长剑掉落,岳缘手上的月缺剑再度点在了独孤凤的咽喉处,一如曾经。
“败了!”
“我还是败了哩!”
望着地上掉落的长剑,独孤凤的脸色很是奇怪。
因为这次虽然交手有错不同,但是结果仍然一样,她还是败在了这下面,还是只接住了九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