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战斗结束,大明士兵在大街小巷清理密密麻麻的尸体,一辆辆装满尸体的大车几年不断的运往城外。百姓们躲在家中,无比恐惧,生怕可怕的大明士兵闯进来,不过外面战斗结束之后就变得很安静了,他们担忧害怕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百姓们的恐惧慢慢地消减下去,好奇心慢慢地涌上心头,于是纷纷凑到窗户前门缝边朝外面张望。眼见一队队兵马往来调动,秩序井然,如此众多的兵马除了脚步声之外竟然没有半点杂声,一种百姓们从未感受过的威严军威不由得扑面而来,这是他们在契丹军身上从未感受过的。身为上京的百姓,自然也时常见到契丹国最精锐的禁军,然而辽国最精锐的禁军也远没有大明军的那种纪律严明,两相比较之下,契丹军最精锐的禁军似乎也只是乌合之众一般。
随即,有大明军士沿街敲锣呼喊,用汉语和契丹语两种语言喊道:“所有父老乡亲听着,我们大明军是来拯救大家的,大家不要害怕!你们现在不用再害怕被辽国朝廷掠夺财产,掳走子女了,我们大明保护你们的财产,也保护你们孩子!奉大明皇帝陛下诏令,即日起免除辽国朝廷设置的所有苛捐杂税,免除所有徭役!任何人若有冤情,可到当地府衙投告,我们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大明军士沿着大街小巷不断如此呼喊,众百姓心中的恐惧和不知所措叙述消退了下去。不久之后,便有胆大的人首先出来,向大明军送上茶水,大明军士则很友善地与他们交谈。其他百姓见此情景,心中的顾虑完全消失了,纷纷出来欢迎大明军。辽国的百姓受苦已久,巴不得有一个势力可以取代辽国,也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耶侓休哥焦躁地在大殿上来回踱步,众文武站在殿下面面相觑,相对无言,气氛十分压抑。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外城竟然在大明军发起进攻之后短短两天时间就告失守了,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耶侓休哥停下脚步,扫视了众人一眼,怒声道:“仅仅两天时间,外城便被攻破,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众将军只感到无地自容,耶侓宗辅道:“陛下明鉴,我们所有将士都已经倾尽全力了!可是敌军不禁勇悍绝伦锐不可当,而且极其狡猾,我军虽然竭尽全力死伤惨重却也没能抵挡住敌军!”
耶侓休哥喝道:“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我现在只想听到你们的对策!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击退敌军?”
众将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耶侓休哥见所有将领都不说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怎么都成哑巴了,说话啊!”
萧娄室出来道:“陛下,如今这样的局面,要说击退大明军除非是神仙显灵!”好几个将军附和起来。耶侓休哥气得笑了起来,指着一众大将喝骂道:“你们居然告诉朕要靠神仙才能打败大明军!那么朕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众将垂着头,不敢接话。
萧悖敬伦对耶侓休哥道:“陛下,大明百余万大军压境,我们又外无援兵,至于倭人,那是靠不住的,为今之计恐怕只有突围这一条路了!”众文臣纷纷附和起来。
耶侓休哥瞪眼喝道:“闭嘴!上京是我们大辽帝国的都城,怎能丢失!”萧悖敬伦急忙道:“陛下,眼下外城已经失守,只剩下内城弹丸之地和二十几万心惊胆战的兵将,就算要守,又如何守得住啊!”
耶侓休哥紧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心里涌起了杀人的冲动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喧哗直冲皇宫。大殿上的君臣都是一惊,耶侓休哥急声问道:“外面为何如此喧哗,难道是大明军进城了?”众文武本来也都有此担忧,听到耶侓休哥的话更加惶恐无措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军官匆匆奔了进来,急声禀报道:“陛下,城内的百姓吵闹了起来!”
耶侓休哥没好气地问道:“那些个奴才吵什么?”
军官道:“他们要粮食衣服和被褥,因此闹了起来。”外城失守之时,不禁大部分军队逃入了内城,还有相当数量的平民百姓惊恐之下也跟着逃入了内城。
萧悖敬伦忧心忡忡地道:“如今这小小的内城之内不仅有二十几万大军,近万大臣贵族及及其家眷,还有这三十几万平民,凭目前的粮草储备只怕坚持不了多久的啊!”
耶侓休哥皱眉问道:“粮草辎重有多少?”
萧宗翰立刻道:“粮草辎重可让我军支撑一个月有余,不过若是要同时供应平民的话,就只能使用不到半个月了。”
耶侓休哥气恼地道:“那些个奴才就不要去管了!若是再闹,就以叛乱罪论处!”一指军官,喝道:“你立刻传令下去!”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契丹军接到了耶侓休哥的命令,当即驱赶吵闹的一众百姓,同时叫嚣道:“奉陛下圣旨,尔等若再吵闹,一律按照叛乱罪杀无赦!”随即刀枪上前作势欲击。百姓们见刀山剑林在前,众军将士杀气腾腾,不由得赶到了害怕,气势不由得泄了下去,有人首先跑掉,其他人也赶紧散了。
凌晨之前,天色十分暗黑,夜风呼呼地吹着,无家可归的百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而身边不远处则是各家豪门贵族的精美院落,他们却是进不去的。
几个壮实的百姓聚在一小堆篝火边,缩作了一团,兀自还抖个不停。左边那个壮汉郁闷地道:“咱们的脑袋也真是被驴踢了,竟然相信官府的那些狗屁话,以为大明军进城了会屠城,跟着契丹军逃进了内城,如今却受这冻饿之苦!外城那么安静,哪里像是屠城的动静啊!我看还是那个李郎中说的对,大明军对待百姓非常好,根本就不可能干出类似屠城这样的事情!他们就是那些读书人经常说的什么‘仁义之师’!咱们要是没有跟着契丹军跑进来的话,如今肯定是躺在炕上舒舒服服的睡觉!”
旁边那个最为壮硕的大汉没好气地道:“现在说这种屁话有个屁用!”
另一个壮汉小声道:“不如我们回去外城吧?”几个人同时白了他一眼,那个最壮硕的大汉没好气地道:“你当那些官兵守在门口是装样子的啊!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一旦咱们靠进城门,十有八九会被那些狗日的官兵当作奸细当场格杀了!”众人郁闷不已。
这时,外城远远传来大明军的喊声:“父老乡亲们听着,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大明军从来都是保护老百姓的!我们出兵辽国就是为了把你们从辽人的魔爪下拯救出来,从现在开始,辽国朝廷加诸在你们身上的所有苛捐杂税一律废除,任何人若有冤情可以到当地衙门控告,我们会为你们做主!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所有成为大明子民的老百姓都可从政府处无偿得到良田,若没有房产还可得到房产,所有乡亲明日一早可以去官府登记!……”外面的喊声如此这般不断传进来,内城的百姓全都心动不已,纷纷站起来,矗立寒风中向外城张望。随即不由得对比辽国官府对待自己的做法,无比厌恶之情油然而生,而同时又对燕云产生出向往之情来。
突然,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跑出来,挥舞棍棒朝缩在墙角边躲避寒风的百姓们劈头盖脸打过去,一边殴打还一边叫骂:“你们这些低贱的牲口,快快滚开!谁让你们躲在这里!”被打的老弱妇孺哭喊连连,寒风中显得格外的凄厉!
视线转到城外。
杨鹏登上靠进内城一处城门的阁楼朝内城张望。眼见内城城墙比之外城更加高大坚固,而且依靠山势俯视外城,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气势,不禁喃喃道:“辽军缩入内城,要击破内城消灭他们看来还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啊!”随即问一旁的耶律寒雨:“火炮都运进来了吗?”耶律寒雨道:“还没有,日出之时应该可以完成!”
杨鹏回头看向眼前的雄伟城墙,笑道:“若是没有大炮的话,我一定不会选择攻城,而是选择围城!”
耶侓观音道:“围城好!我估计内城的粮草储备有限,他们撑不了多久!”随即笑道:“看来大哥还是想早些结束这里的战斗去支援九州岛啊!”杨鹏看了文案言情分一眼,笑道:“知我者观音也!”耶侓观音开心得笑了起来。耶律寒雨醋意盎然地道:“照你这话的意思,就只有观音是你的知己咯!”
杨鹏笑道:“不止不止!知我者,众老婆也!”众女都笑了起来。耶律寒雨嗔道:“真滑头,谁也不得罪!”
杨鹏见耶律寒雨轻怒薄嗔的模样十分动人,不由得心头一荡,便口花花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巨大的嘈杂声却突然传来了。
众人一惊,连忙循声望去。只见那巨大的喧嚣声竟然就是从不远处的那座内城城门处传来的。众人不由得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耶侓观音和耶律寒雨一齐急声道:“内城一定出现了内乱,快进攻吧!”杨鹏也想到了,当即点头,急令各军停止休整即刻对内城展开进攻。大明各军纷纷调动起来。
内城城内怎么会突然发生了内乱呢?难道是某个大臣将军见到大势已去想要叛投大明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内城的内乱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久之前,有一群贵族家丁仆役手持棍棒冲出了大门来驱赶殴打聚集在外墙下躲避寒风的平民百姓,凶悍无比啊,一时之间把许多老弱妇孺打得头破血流哭喊连连。百姓们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眼见如此景象,心中的怒火便好似火山一般彻底爆发了。当即便有几个壮汉冲上去拦住了那些家丁仆役,阻止他们继续行凶。
众家丁仆役眼见居然有人赶来阻止他们,大为光火,当即叫骂着对那几个壮汉殴打起来。众壮汉当即反击,周围的百姓们见状也忍不住跃跃欲试了,也不知是谁叫道:“乡亲们,这些王八蛋根本不把我们当人,跟他们拼了!打开城门投奔大明去!”百姓们闻言,登时忍不住心里的冲动,纷纷怒吼着涌上去撕扯扭打那些猖狂的家丁仆役,一时之间只见人头攒动万人汹涌,几十个仆役家丁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之中。这些平时仗着主人家的势力嚣张跋扈惯了的家丁仆役眼见群情激愤,都不禁恐惧起来,纷纷抱头鼠窜。然而在无数百姓的重围下却哪里逃得了,纷纷被逮住,掀翻在地,拳脚乱下,惨叫声被怒吼声和殴打声彻底淹没。只片刻功夫,这几十个作威作福惯了的豪门恶奴便惨死在百姓们愤怒的拳脚之下。
随即好些个人大叫道:“乡亲们,辽国朝廷不把我们当人,我们都去投奔大明吧!”百姓们轰然应诺,随即数以万计的百姓便涌向城门,与守门的契丹军将士冲突起来。儿啊,他爹之类呼喊亲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来这些百姓中有很多就是这些契丹军的母亲或者妻子。契丹军将士眼见这样的景象,都惶恐不知所措了。而将军则在歇斯底里吼叫着督促手下将士攻击涌来的百姓。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冲契丹军中的儿子高声喊道;“儿啊!不要为辽国卖命了,快帮我们打开城门投奔大明!”站在契丹军队伍中的儿子惶恐不知所措地看着人丛中的老母亲,口中喃喃道:“娘……”
城门将军见状又惊又怒,当即弯弓搭箭,对准了那老母亲嗖的一箭射去!眼见那老母亲胸口中箭向后翻倒了!
那个契丹军士兵登时脑袋一炸,瞪大眼睛尖叫道:“娘!”随即无限怒火涌上心头,转身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将军。将军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惊,喝道:“你要干什么?”那士兵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猛然朝那个将军冲去,口中怒吼道:“你杀了我娘,我要你的命!”那将军见士兵来势凶猛,吃了一惊,当即扔掉弓箭拔出弯刀便要砍杀他。那士兵已经疯狂了,一切都不顾了,冲到将军马前,双手举起弯刀发疯似的猛斩下去,砍在将军战马的马头上,战马悲鸣一声翻到在地,将刚刚拔出弯刀的将军掀翻在地!
百姓中间有人高声喊道:“官兵兄弟们,我们都是你们的亲人,你们真的要杀我们吗?辽国朝廷把我们都不当人,我们为什么还要效忠他们!打开城门投奔大明吧!”契丹军将士不由得心旌动摇。
几个壮汉则乘此时机号召众百姓冲上去打开城门。数以万计的百姓汹涌而上,心慌意乱的契丹军将士竟然都不加阻止,眼见百姓们将金军将士冲散,冲到门口,将城门打开了。
此时杨鹏率领的一支精锐正感到这一处城门外。赫然看见城门大开,无数百姓冲出来呼喊大明军,不由得大喜过望,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率领手下精锐冲进了城门。契丹军军心动荡,难以阻挡,杨靖率领的精锐一往无前如入无人之境。而其他大明各军也相继从这一处城门涌入了内城。
正在熟睡中的耶侓休哥突然被惊醒了。还没明白是这么回事,就听见外面有人惶急地叫喊:“陛下,陛下!”
耶侓休哥怀中的贵妃有些惶恐地问耶侓休哥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耶侓休哥无暇理会贵妃,冲门外的喝问道:“外面如此嘈杂,究竟出了什么事了?”随即恼火地问道:“是不是那些奴才又在闹事了?”外面的人急声道:“平民百姓打开了城门,现在大明大部队已经进入内城了!陛下快逃吧!”
耶侓休哥大惊,连忙又问了一句,可是外面再也没有回应了,想必外面的人说完了话之后就已经逃掉了。
耶侓休哥赶紧跳下了床榻,七手八脚地穿上了衣裤,也不管床上的贵妃了,赶紧奔了出去。
贵妃赶紧穿好衣裙,奔出寝宫想要寻找耶侓休哥,却看见整个后宫都彻底乱了套。宫女太监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袱四处乱蹦,人人脸色惶恐,俨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耶侓休哥奔到了前殿,正好遇见了匆匆奔进来的耶侓宗辅。耶侓宗辅一看见耶侓休哥,顾不上行礼,急声道:“陛下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耶侓休哥顾不上细想,当即就跟着耶侓宗辅逃出了皇宫。
杨靖率领的精锐一举击溃挡在宫门外的几万辽军,随即首先突入了辽国皇宫。还来不及逃走的妃嫔宫女太监全都被围在了后宫之中,眼见周围都是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的大明军,人人惶恐到了极点,只担心那个相貌可怕的将军一声令下,大家就都要死无全尸了。
就在所有人惊恐到了极点的时候,只听那个相貌可怕的将军大声道:“大哥说投诚我们大明的,就是大明子民,一概免死!”众人大都听得懂汉语,一听这话,当即迫不及待地跪了下来表示愿意投诚大明,求杨靖饶命。
杨靖见此情景,得意地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远处一座寝宫中传出了一个宫女的惊呼声。杨靖登时大怒,当即朝那座寝宫奔去。杨靖还以为手下有士兵对皇宫中的宫女起了歹心呢,想要将那个不听军令的王八蛋一斧两段!
杨靖冲进呢那座寝宫,眼见一个宫女迎面奔来,满脸都是惶急之色,当即一震手中的板斧,喝问道:“那王八蛋在哪里?”那宫女赫然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相貌比虎狼还要凶悍十倍的大汉挡在当面,吓得两眼一翻,竟然当场晕倒了。
杨靖傻乎乎地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骂道:“什么玩意儿!你家黑爷爷有那么吓人吗?”当即不再理会倒地的宫女,直冲进了寝宫。
杨靖一冲进寝宫,原本以为会遇到一两个违反军纪的士兵,却看见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竟然悬梁自尽了。杨靖吓了一跳,当即扔掉板斧,奔了上去,搂住那女子的双脚向上一送,女子的脖颈便离开了白绫,整个人落了下来落入了杨靖的怀抱。
杨靖搂着那个女子,这时才看清楚那女子的样貌,不由得一愣,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好漂亮的小娘子,比几位大嫂也差不了很多了!”原来杨靖救下的这个女子并非一般人,而是耶侓休哥最宠爱的贵妃萧氏,也就是不久前给耶侓休哥侍寝的那位贵妃,自然姿容非比寻常。
杨靖见女人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死是活,于是使劲摇了摇,大声问道:“喂!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那女子竟然悠悠地醒转了过来。睁开双眸,赫然看见一个相貌十分丑陋而且比虎狼还要可怕十倍的大汉就在眼前咫尺之处,大惊之下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去推杨靖。杨靖恼火起来,骂道:“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讨厌!俺好心救了你,一句好话不说还大呼小叫的!”说着竟然就将萧氏给扔掉了。萧氏摔到地上,玉臀吃痛,痛呼连连,芳心不禁又是恼怒又是郁闷。
杨靖没好气地道:“叫什么叫?好像俺好像对你做了什么似的!”
萧氏不敢再叫了,忍着玉臀一阵阵传来的疼痛偷偷地看了杨靖一眼,故作镇静地道:“我是大辽帝国的妃子,你应该尊重我!”
杨靖翻了翻白眼,问道:“我哪里不尊重你了?”萧氏低着头没有说话。
杨靖蹲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萧氏。萧氏不敢与杨靖目光相接,躲避着他的目光,心中十分紧张,各种乱七八糟的可怕的念头纷至沓来,让她都不知所措了。
杨靖大嘴一裂,笑道:“你好像挺不错的样子,怎么会看上了耶侓休哥那个废物?”萧氏听到这话,以为杨靖动了歪心思,不由得惶恐起来,整个人都不由得缩成了一团。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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