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变成了魔物的原因。
李言现在所存的人性基本上没多少了。
唯一支撑着他的...可能就只还剩下lsp这个属性。
其实,救那些玩家的话,可以。
但没必要。
脚步声响彻在寂静的小镇中。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和诡异。
房屋中,幽蓝的光芒愈发盛亮起来。
李言看的非常真切。
这光芒是眼睛。
一颗颗足足有着人头大小的眼珠子。
它们存在于房间中,存在于各处隐蔽的角落,毫不避讳,就这样死死凝视着你。
有句话说的非常好...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李言轻轻朝那边撇了一眼,瞳孔中的火焰漩涡明晰出来。
那巨大眼球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缓缓转了过去。
很显然。
这家伙怂了。
但这并不代表李言要放过它。
手轻轻一挥,热浪从袖口喷薄而出,像是气波一般,朝着侧边的房间扫去。
灰雾忍受不住这种高温炙烤,乖乖让出了一条道路。
木制的房间,和背身过去的眼球,瞬间化为一堆木炭。
舒服了。
热浪一波又一波,灰色雾霭直接退散到一旁,非常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前方的事物瞬间就清晰起来。
那是一间教堂。
年代看上去有很久了,墙壁上攀爬着绿色的藤曼...不对,这好像是某种畸形生物。
教堂正前方,有一尊处刑台。
台上,石塑的天使被十字架束缚着,心脏被刨开,表情圣洁怜悯。
台下,几百只人类正跪拜着,双手合十祈祷,嘴中呢喃着什么,看上去像是虔诚的信徒,但他们连嘴角的鲜血都忘了擦拭。
喔嚯...
好像来到了个有意思的地方。
见到如此诡谲的一幕,李言却丝毫不慌,他踱着大爷步缓缓走了过去,期盼着这些镇民做出什么举动,但却发现这些家伙没有一人吊他。
李言沉思一会,手中拿起屠刀,对准台上的石塑天使头颅,一刀砍了下去。
快!准!狠!
直接切割出一条光滑的平面。
那张怜悯圣洁的头颅滚动着,从看台上掉下。
信徒们顿时抬起头,密布着血丝的眼睛瞪大,紧紧凝视着这个外来者。
下一秒。
全部成了灰烬。
......
迈步走入教堂当中。
本该极为圣洁的地方,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感。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极为不对劲。
令人san值狂掉的触手壁画,不断眨动着眼球的怪物雕塑,教堂当中,宛如一个污染物聚集地。
而教堂,就是最大的污染源。
李言继续沿着这条阴暗的小道往外走着,每踩下一道脚步,身后也会跟着响起,但他的身后并没有人。
窗户上的天使贴纸,在光芒的折射下,生长魔鬼一般的犄角,途中经过存放书籍之地,却见有一只戴眼镜的乌贼正捧着一本诡谲的羊皮纸仔细阅读。
这里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居住于此的污染物,每一只都有着灾祸级别的污染能力,随便放一只出去,都能搅动一方不得安宁,它们拥有着如此恐怖的实力,却依旧愿意居住在此。
如果不是李言晋升到了地狱屠夫,还不一定会走进来。
脚步声阵阵响起,很快,路的尽头便到了,这是一间再普通寻常不过的木门,门上有着一个倒三角的标志,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含义,但李言估测,应该是某种图腾之类的标记。
他正欲一脚将门踹开,忽然间,里面传出了一道清亮的声音。
“首先,要批判的,是犯下了暴食之罪的虚无黑暗之主。”
“因为饥饿,便吞噬信徒的意念作为食物,将他们化为终日游荡于黑暗之中的行尸走肉。”
“然后,是犯下了懒惰之罪的无名雾霭之主。”
“因为疲惫,便不加以控制自己的权柄,使得无名灰雾弥漫,衍生出可憎之物。”
“接着是,犯下色欲之罪的黑暗丰壤母神。”
“不节制自己的欲望,和......诞生出难以想象的异种。”
“最后,让我们来赞扬一下伟大的盲目痴愚之神,祂陷入永眠,梦境则衍生成世界,构成了我们,万物,都是祂的子嗣,万物,都是祂的使徒...”
声音清亮,却带着一股稚气,很显然,是个女生发出的。
在确定后面没有内容之后,李言没有任何犹豫,一脚将面前的木门给踹开。
积压其中的灰尘弥漫出来,片刻后,他看清楚了这个房间的真实面目。
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
中二。
无论那一只粗糙的木制王座,还是王座上身穿黑袍,将整张脸都掩埋住的行为举止,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中二气息。
“你是何人?”
看见有人踢开木门闯进来,女生立马开口问道,声音从先前的清丽瞬间转变为故作神秘的沙哑。
李言乐了,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听到这话,女生的脊梁瞬间挺直了许多。
“我乃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唯一的人间使徒——枫叶”
她顿了顿,声音不禁拔高几分:“你也可以称呼我为,旧日知识的编撰和传播者,行走在污染之地的传道士......”
“停停停。”
听着那一番中二气息满满的介绍,李言忍不住打断了枫叶的发言,他用一种非常诧异的语气询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自幼时起,伟大的阿撒托斯便让我成为祂的使徒,并且教我一切关于旧日的知识。”
她无奈的摇摇头:“你是理解不了的。”
确实。
李言凝视着对方宽大灰袍下,那写着“青山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对此话表示同意。
精神病的话...他能理解那还得了。
再加上她先前那一番什么旧日,什么吃鱼之神结合来看...
确定以及肯定。
这丫头彻底没救了。
本来李言还打算直接将这教堂的源头直接抹杀掉,但没想到,在房间里的竟然是个神经病...这就有些搞人心态了。
他望向周围,露出一幅沉思的表情,接下来该怎么离开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