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联邦政府以民主程序做出了符合国家意志的抉择,我怎么会反对呢?”谢菲尔德百无聊赖的表态道,“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关系到了各位的身家财产安全,所以这是不可避免的。”
话里话外,奴隶主已经指出这个桌子上的绝大部分成员,手中资金已经被协约国套牢的事实。在这个前提之下,谢菲尔德要是铁了心继续站在同盟国一边,那就是和整个国家的顶尖势力为敌,如果以财富衡量的话,其意义就算达不到背叛自己的阶级,一下子被社会主义思想给洗脑这么严重,也差不了哪里去。
心照不宣的点了题,明确了一群拯救本身财产垄断资本家,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参战。
就算是出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基本理由,合众国也必然会站在协约国阵营当中的,虽说合众国的野心,一点都不比德国小,甚至还远远超过。
这就涉及到了异端和异教徒的关系,异端虽然会被首先认定为危险,同样异端群体心里也对此有所准备,所以会隐藏心中的异端思想,装作不是异端。而异教徒却没有这种优势!
所以最终接管了大英帝国世界霸权的,是合众国这个异端,而不是敌我意识特别清晰的德国,和大部分历史进程一样,异端最终取得了胜利。
在战胜所谓的主流思想当中,异端和异教徒缺一不可,仅仅有异端的话,毫无疑问这就是宗教迫害的前兆,阿拉伯停止扩张的时候,欧洲各地都在烧死女巫。在奥斯曼帝国成立,攻破不落的君士坦丁堡,深入欧洲复地的时候,这种宗教迫害才渐渐停止。
而仅仅有主流思想的话却没有异教徒的威胁,各种新奇想法肯定不会被主流思想所接受,在全世界都处在稳定农业时代的时候,这也不能说是错误。
可工业革命就是被排斥欧洲主流之外的边缘小岛英国开始的,从宗教上来讲,英国圣公会也是首先把罗马教廷权威踩在脚下的存在。
“不知道各位想要以什么名义参战?”谢菲尔德看着因为自己表态,都很高兴的顶尖富豪们,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随便找一个参展理由就行了,现在各国都已经余力不多了。”科尔曼杜邦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谢菲尔德头一瞥,很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理查德梅隆想了一下道,“以我们和英国人的关系,维护英国母亲,血浓于水在合适不过了。”
“我们可是从英国人手里独立起来的。”谢菲尔德开口提醒道,“澳大利亚、加拿大、甚至于南非都可以这么宣扬,他们是英国人的殖民地,我们合众国可不是。”
啊!一直精神不济的盖尔打了个哈欠,说出了谢菲尔德心里的话,“我们当然是打着保护白人文明的名义,就说各大参战国在这么打下去,从大航海时代以来建立的白人文明社会体系就会崩溃,我们应该允许世界上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想法,着眼于未来,求同而存异,减少文明世界的内耗和牺牲,这样避免了得罪国内爱尔兰裔和德国裔,还能焕发出来合众国公民的整体意识。”
同样没有说话的麦克海尔点头,认可了自己这个南方出身的朋友意见。
“你什么时候参选总统,我可以考虑给你鼎力支持。”谢菲尔德夸张的笑出声,显然对这一番言论十分的认同。
“我建议你加入共和党,这样成功率会更大一些。”小摩根紧跟着开口,眼看着话题有向两党换届更能压制政府力量的方向划去,小洛克菲勒不想讨论这么心照不宣的无聊问题,表明了各大企业和家族的资金,使用美联储这个平台统一和协约国结算。
这样民间公民阶层也不会出现大量的反对声音,因为借钱给协约国,企图占便宜的人在民间已经不是少数,少数派是谢菲尔德这种人。
这一天范德比尔特家族的贵宾们,在参加婚礼之后就在大理石宫住下,天色已晚,细节问题不可能一下子头谈完,今天不行还有明天。
谢菲尔德则和烟草大王詹姆斯杜克,谈及了关于白天的婚礼,询问是不是满意。
“如果有机会的话,现在就可以让亚历山大和多丽斯见一面了。”谢菲尔德冲着詹姆斯杜克询问道,“你对联合公司未来的继承人还算满意么?”
“两个孩子多接触一下也好,你觉得呢?”詹姆斯杜克反问道。
“我觉得女孩还是应该严加管教一些最好。毕竟男孩和女孩有完全不同的基础,抗风险能力完全不一样。”谢菲尔德耸耸肩道,“就像是卡耐基为何同意小威廉这个女婿呢?实际上和你一样,希望保留这个姓氏,但这不是我单方面占便宜,说实话,做联合公司继承人的妻子可不能仅仅是有钱,我们这边的女主人不是摆设,同样要肩负责任,重要的是达到我的标准。”
奴隶主这辈子见识最不可理喻的女人,就是刚开始接触伊迪丝洛克菲勒的时候。完全一个洛克菲勒家族的问题儿童,好在有了孩子之后正常了许多。
他可并不愿意自己的继承人面对这样的妻子,多丽斯杜克想要仗着烟草大王,玩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一套,那只能死的和戴安娜一样疑点重重了,好在现在多丽丝杜克还小,一切还都可以拯救过来。
在第二天的细节问题上,谢菲尔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不能白白就放弃反战大旗,作为交换条件,他希望在联邦政府即将讨论的海地地位问题上,动用大家自己的人脉,合力把海地的治理权利,交给同样沦为保护国的古巴。
“我们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控制海地呢,不撤军不是更好?”出乎谢菲尔德的预料,提出这个问题是近几年没怎么见面的麦克海尔。
“我们直接统治,他们也会源源不断的反抗。而且我不喜欢海地人!同时也是为了未来考虑!”谢菲尔德沉吟一下道,“入侵既然存在,对未来而言或多或少都是一个隐患,我希望这个矛盾不冲着我们爆发,将海地的控制权交给古巴,而我们在背后给与古巴支持,默认古巴政府镇压海地人的反抗,这样我们就双手清白问心无愧了。”
“主要是让海地人不仇视我们的入侵,这样以后海地人和古巴人敌对,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小摩根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道,“这不是问题,不会让你白白恶化和同盟国关系的,我会帮这个忙。”
“谢谢!”谢菲尔德微笑着表达了感谢,“我相信,联邦政府也在缓慢的进行实质性的战争准备工作。”
这都不算是一个交换,合众国的军队没有武装收债的本事,现在兴高采烈终于让谢菲尔德答应支持战争的众人,他们的债务该到收不回来的时候,还是收不回来。
“他们以为自己很聪明?”在沟通完毕,众人都各自回到老巢计算得失的时候,谢菲尔德才冲着自己的妻子道,“他们都不知道,贷款出去的钱转了一圈,不少都到了我的手里。亲爱的,现在的需求怎么样?”
“从凡尔登战役爆发开始,白银需求就一直非常旺盛。”安妮压低声音道。
“这都在预料当中,黄金储备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在战争时期英国控制的金矿也供应不上世界大战的消耗。再加上白银已经进入货币流通领域,需求会进一步的增大。”谢菲尔德丝毫不意外的道,“满足我们客户的任何需求,白银价值在战后一定会下跌的。”
从战争开始白银的价格就在走高,这里面有重要产银国墨西哥陷入内战的功劳,不然不会让谢菲尔德白捡便宜,不过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不会感谢墨西哥人,这都是奴隶主自己的高瞻远瞩应得的回报。
随着战争机器越开越快,大量白银被投入到军工当中,这才是消耗的大头。直到黄金消耗到了必须要白银补充的时候,白银价值再一次升高,这个阶段就是安妮所说的,凡尔登战役爆发前后的时间了。
很巧合,白银和伴生矿都不在这些北方大亨的势力范围内,海因泽倒是打过这方面的主意,但现在和联合公司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利用白银控制权和墨西哥北部一些家族的良好关系,联合公司可以做到站着把钱赚了。
一个月后,谢菲尔德出现在了最高法院进行旁听,同时也是为了给国联社下属接受审判的记者,做一个加油打气的姿态。
然而并没有出现效果,如果有就是反效果,联邦法院九大法官一致以九比零的一边道态度,裁定国联社以及上面的言论有罪。
在最高法院门外,接受采访的谢菲尔德,义正辞严的道,“国联社绝不像联邦政府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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