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手?难不成用脚吗?我回头说了一句。
说真的,一向睥睨天,一切尽在运筹帷幄之中的鬼王,在这一刻也有些迟疑了。虽然面前这承天启地沙漏就像是一个简单的玻璃工艺品,但鬼王迟迟不敢让我动手。
我知道。他也很担心。
事情越发展到了最后关头,就越要小心翼翼,最后,鬼王说道:把你鞋子脱了,我抱着你,用你的脚去把沙漏取来。
我都懵了,取个玻璃沙漏啊,用得着玩这么花吗?又不是耍杂技。
不过小心一点也是好的,鬼王的命令我也不想去违抗,当即就脱掉了鞋子,双脚站在鞋子上,鬼王从背后把我抱起来,身体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让我头朝,脚朝上。
用脚夹住承天启地,取来。鬼王双手掐住我的腰肢。丝毫不费力气。
不可否认,脚跟手相比,确实很笨拙。
我的两只脚夹住承天启地沙漏的时候,用力的往外拽了好几,竟然丝毫没有动静,鬼王也看出来了,就说:稍微用点力。
可我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那承天启地沙漏始终夹在山壁的缝隙之中,纹丝不动,最后我一咬牙,直接用力一拽。噌的一声,玻璃沙漏被双脚拽出来的同时。在惯性之直接飞了出去。最\\快\\更\\新\\就\\在
鬼王一看,瞪着眼珠子直接松手把我扔到地上,我的脑袋就这么直直的朝落去,砰的撞在了地面上,而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玻璃沙漏在阳光的照耀,即将撞击到一块青石上。
完蛋!
这承天启地沙漏要是撞碎了,那鬼王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鬼王很聪明,很厉害,但他终究不是神。他身子猛的一闪,就跟老祖当年躲我的子弹一样,直接窜到了沙漏的旁边。伸手抓住沙漏的同时,沙漏一角已经磕碰在了青石上,传来了咔嚓的一声脆响。
落地后,我赶紧穿上鞋子跑过去。朝着鬼王手中的沙漏上看去。
沙漏没破,但却惊了。
惊是我老家话,就是一些玻璃制品,虽说没摔烂,但是上边已经出现裂纹了,如果再继续碰撞几,肯定会碎裂的。
这...没事吧?我不敢说话了,生怕鬼王也冷不丁的甩我一巴掌。
以前真是挨巴掌挨怕了,鬼叔,老祖,火云殇都打过我,好像我这天生就是挨打的料啊。
鬼王摇了摇头,说:应该还能用,事不宜迟,我先回去了。你顺着原路返回,就能前往通天浮屠找到自己的同伴,但你记住一句话。
啥话?
不要去追究那个假人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要把你心中的想法对所有人都推心置腹,自己明白就行。说罢,鬼王身子一闪,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十米远的位置。再一闪,又出现在了二十米远的位置,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这丛林之中。
我挠了挠头,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走进地面裂缝中,顺着楼梯走了去,重新来到了通天浮屠的第六十层。
往走的时候,众人都在,带着她们一起走到了通天浮屠塔基的时候,外边阴云密布,又起了小雨。
先别走了,这会离开万一要是再碰上雨化冰,那可就麻烦了。二爷对众人说道。
我把女警拉到了一边,小声严肃的问:你告诉我,那个戴冰晶面具的人,究竟是谁?
女警一愣,说:戴冰晶面具的人?就是跟你一起上塔的那个吗?
对!
女警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想了许久之后,对我说:我怎么会认识他啊?
我一愣,双手抓住女警的肩膀,说:那天晚上在小河之中,你不是打掉了他的面具,看到过他的真容吗?
女警微蹙秀眉,双手环抱于胸,时而又侧头看向窗外的小雨,许久后摇头说:我记不起来了啊,哪条小河?
我略带怒气的说:你是不是故意骗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实话,你爱去哪就去哪,以后分道扬镳,各干各的!
女警急了,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我脑海里根本没这个人。
看女警的表情不像是骗人,但一张嘴,两张皮,上一动,随随便便就是谎言,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她?
行了,从今天开始,分道扬镳。我一甩手,直接离开了塔基墙角,留了女警一个人。
女警都快急哭了,她说:阿布,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戴着冰晶面具的人是谁啊,我又没见过他。
女警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猜想,她说自己没见过鬼王?
难道...
我记得鬼王在路过第二十层通天浮屠的时候,曾经瞪了女警一眼,难道是鬼王用特殊本事,把女警给洗脑了?给她洗掉了记忆?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因为鬼王根本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那这里边肯定有什么深层的用意。
而且鬼王还不是那个操纵火鸦的高人,说明背后还有更深的关系网,指不定我的背后还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趁我不备就要吃掉这块大肥肉。
行了,没事了。我拍了拍女警的肩膀,我看得出来,她很委屈。
一个性格高傲的人,能够被我逼哭,也着实够委屈的。因为这不是牵扯什么利益的大事,女警如果知道,完全可以告诉我,反正跟她没啥关系。
鬼王可真是一个高人啊,我在想:重走这一遍通天浮屠,是不是鬼王搞出来的把戏?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女警,帮她洗掉那一段看到面具真容的记忆?
不多时,雨停了。热带雨林就这样,雨水多,但来得快,停的也快。我们抓紧时间就朝着丛林外边赶。
来时的路线都记得很清楚,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我们就加速走出了西双版纳原始丛林,每一个人的衣服都像是在泥浆里浸泡过似的,个个都像逃兵。
回到昆明的一家酒店,我们都洗了一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天。
傍晚,回到市区之后,我就直奔中心医院,把我带回来的骨骼去进行化验,同时也抽出自己的血液样本进行对比。
由于当场无法得知结果,必须要等待一段时间,我就提前离开了医院,在回房子店的路上,我坐69路公交车赶往焦化厂终点站,又从焦化厂终点站等14路班车,回房子店。
而就在我蹲在路边抽烟等车的时候,远远的开过来一辆14路末班车,我定睛一看,司机是陈伟!
嘿,这个有意思了,正好坐陈伟开的班车回去。
大老远我跟陈伟打了一个招呼,等陈伟在总站停好车之后,我走过去,给他递了一根烟,但递烟的时候,我发现陈伟到了脸色不太好。
我小声问:陈哥,不太高兴吗?
谁知,我这不问还好,刚一张口,陈伟直接开骂了。
我干他祖宗十八辈!他娘的,一群没良心的狗东西!陈伟忽然破口大骂,让我吓了一跳,不过听陈伟的语气,不像是在骂我,好像跟我没一点关系。
我试探性的说:陈哥,消消火,发生什么事了?
陈伟气氛的点着了香烟,提了裤腿,坐在马路沿儿,又用手掂量了自己司机制服上的口袋,说道:老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说:制服啊,怎么了?
我他妈是个经理啊!说好的公司解散再重组,还继续让我做经理,纯属他妈的放狗屁,现在让老子来开14路末班车了!
陈伟的话直接给我说懵了,他来开14路末班车?那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