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荣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杨司令在这里,崔兆上校也在这里,诸多战友和军中长官都在这里。
陆泽的话如一座山峦轰然砸下,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铁血霸道。
荣丑纵然忍不住想抄起火箭筒一发RPG将这语气狂妄的家伙轰飞,但终究明白这里不是自己可以如此无视军规放肆的地方。
“怎么,不敢是么?我可以请杨司令做个鉴证。”
说到这里,陆泽才终于回头,朝向面容刚毅威严的杨百甲立正行礼。
“司令官,陆泽上校前来报道。”
少年目光冰冷似铁,身姿如松,站在那里便是一柄刚刚出鞘的绝世刀刃。
“陆上校!”杨百甲第一次真切的见到这位声名鹊起的风云人物。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陆泽一举一动,牵动着远远不止尚南基地的敏感神经。
这个满身谜团的少年,在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人们认知上限。
话音落下,在近百道震撼的目光中,杨百甲大笑着主动跨步上前,双手重重握住陆泽的手掌,大幅度的摇晃。
那种眼中的激赏,根本掩饰不住。
甚至,不少人都看出杨百甲那种发自内心的惺惺相惜。
这还是以威严著称的杨司令吗。
为何对那名年轻上校如此客气。
不单单是荣丑,身边二十五人中的不少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他们如果此前多和司令部警卫队的兄弟沟通,或许能够听到些许关于陆泽的传闻,或许此刻呈现的就是另一种光景了。
如果他们的目光向外望去,便能清晰看到那些警卫连的战士毫无波动又理所当然的眼神。
战王。
人类巅峰。
他站在那里,便是一支部队的最高士气倚仗。
“东海之行,从今日起,便一切拜托你了。”
当着这众多军士的面,杨百甲没有说出那句“一定要活着回来”,但眼中的殷切希望已经说明一切。
“定不辱命。”陆泽声音平静。
杨百甲越看越欣赏这宠辱不惊的少年,特别是陆泽眼神里如海深邃、如铁坚定的目光,让他恍惚看到一名沙场老将。
重重拍了拍陆泽肩膀,杨百甲示意陆泽继续,自己后三步不再开口。
陆泽要立威,他便要给陆泽这个立威的机会。
因为陆泽立威不是为的个人,而是为尚南军方整体,为一名此行出征军士的生命负责。
“你想好了么,要么站出来,用你的实力证明你不是废物。”
“要么从现在开始放下你所有的那些在我看来一文不值的骄傲。”
“我陆泽今天站在这里,可以告诉各位一句话。”
陆泽的话停顿片刻,视线毫无感情的扫过眼前这些人,甚至那四名眼神都出现些许波动的军官。
荣丑那黝黑的脸上更是泛起一种遭受巨大羞辱后的通红。
但此刻陆泽尚未说完,他依然死死咬着牙冠不肯发出一个字。
“东海之行,我一人足矣。”
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早已深入灵魂的军规军纪,现场早已一片哗然。
这是何等的狂妄,甚至连杨百甲的眼前都出现片刻的恍惚。
军伍三十载,他可是第一次见如此狂妄的家伙!
“之所以带上你们,只是想在你们的心中扎下一颗种子。”
“让你们抹除对迷雾的敬畏,让你们重拾生而为人的骄傲,让你们以身在种花家为荣!”
“让你们有一天,可以坦然站在那些迷雾巨兽面前,无可匹敌。”
风,呼啸席卷半空。
军旗,猎猎作响。
陆泽笔直的身影,像一杆标枪矗立在场地正中。
陆泽的话,像投入平静池塘的重磅炸弹,在每个人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啪~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这就是尚南军区的骄兵悍将,第一次见杨司令当面,令属下赞叹不已。”
一行穿着作战服身形魁梧、气息厚重的身影自校场大门走入。
肩章同为一星龙将的中年人走在最中,面色平静,在他身侧则是刚刚开口之人……
一名肩抗大校军衔,浓眉冷目留着平头的强壮男人。
杨百甲,自从看到那名同级龙将后,脸色便冷了下来。
“薛英毅龙将,率着隽水战区的精锐今日来我尚南,不知有何见教?”
一语哗然。
这人竟然是隽水战区的实权龙将薛英毅。
“见教不敢当,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尚南军方的雄兵,学习一些经验。”
“只是今日一见……呵呵。”
一声笑,带着难言的意味。
虽然说笑,但一众人脚步却根本没有停留,径直走到方阵前。
薛英毅抬起眼皮淡淡扫视一眼前方,扭头看向身侧,“韩大校,不知对尚南雄师有和感想?”
“骄兵悍将,我只看到了一个骄字。”
韩大校眼中浮起淡淡的不屑,一步跨出,看着整个方阵如视无物。
“我是隽水战区机动一部大校韩西宏!不知这位面生的同僚怎么称呼,这海口快要把东海的水都给喝干了。”
竟然是韩西宏!
那名机武双修,同列八境,在江南五城都赫赫有名的韩西宏。
他的狂骑机甲,可在深红危险区一夜狂突700公里!
他只身入裂风兽巢穴,将八星巨兽全族屠戮,单人单刀独镇一城。
至于传说中的狂妄霸道,桀骜不驯……那些都成了锦上添花的名望。
如此强大的人,难道不该骄狂吗?
二十五名站立如松的尚南军士,此刻眼皮也是忍不住一跳。
甚至连刚刚口出不逊的兵王荣丑都不敢多言。
人的名,树的影。
只因他叫韩西宏!
陆泽从荣丑脸上收回视线,淡淡回看。
眼神有些奇怪,没有丝毫因为韩西宏的话受到的震撼或者产生的恼怒。
有的只是一种冷漠。
“我在训话……”陆泽淡淡开口。
“哈哈,我当然看出来了,这位上校不必急于辩解。”韩西宏满不在乎道。
然而陆泽的声音透着的冰冷,却仿佛极地陡然刮过的寒流,让人彻骨。
“我在对这二十五人训话。”
“你算什么东西,谁又允许你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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