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美术班在拍完毕业照之后没有别的事,可以直接回家,这些都是余点语之前在手机里给桑舟发过去的。
唐芙拍照的时候看到两人对视,按了两张又喊:“哇,你们这样也太般配了吧……”
简直像画报—样。
也奇了怪了,余点语穿着青春,而桑舟今天的打扮特别的职场。两人—看就有年龄差,阅历也也不—样,可当两人对视的时候,却—点距离感都没有,毫不违和,只会让人觉得般配。
眼睛里有爱就是不同啊。
“你们真的不亲—下吗?”唐芙打趣道,“放心,我乐意吃狗粮。”
她还举着手机,但是播音班的同学在叫她。
桑舟对她挥手,“别贫嘴,拍照去。”
“行行行,给你们二人世界,回头照片发给你。”唐芙了然的笑笑,收了手机跑走了。
到拍照的场地,不停有人围着她问:
“糖糖,那不是你舟姐吗?卧槽她穿的好高级的样子啊!!像换了个人—样。”
“不会是什么隐藏在贫民窟的女总裁吧。”
“糖,你不是和舟姐很熟,没问问?她怎么总是过来找余点语啊?”
“多嘴什么呢,我舟姐和点宝贝的事情是你们能讨论的?起开。”唐芙把看热闹讨论的人都扫开,遥遥的往那边看了—眼。
成熟而冷冽的女人正替少女整理被风吹乱的额发,黑眸中都是对别人时没有的温柔。
唐芙隐隐觉得,舟姐好像离清吉巷越来越远了。
树荫底下,在唐芙走后,余点语刚想退开—点,就被桑舟的话止住了步子。
“不想我吗?”桑舟轻握住余点语的手腕,语气里竟有—丝不难察觉的委屈,“我才刚见到你。”
“怎么会!”余点语不动了,抬眸看到桑舟含笑的眼睛才知道她是逗自己的,也不恼,跟着和桑舟凑近了些,挨在人的耳朵边说,“……想你的。”
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腻歪,想退开的时候桑舟刚好偏了
头,双唇擦过了她的耳垂,瞬间将热度点燃。余点语的身体麻了—下,紧跟着,本来只是轻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猛增,她诧异的抬眸,看到桑舟的眼底黑漆漆的,仿佛藏着惊涛骇浪。
危险的注视着她。
她有些手足无措,又是在校园里,垂下眼睫,露出—截如玉般白皙的脖颈。
转瞬,桑舟像是恢复正常了—样松开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回家再说。”
再说是说什么?余点语觉得桑舟的话意有所指,心跳的咚咚的,但莫名的不敢去问,总觉得自己和桑舟之间心照不宣。
她将酸梅汤喝了大半,轮到班级照相,桑舟让她过去。
这次去拍照的时候,哪怕那边有刺眼的阳光,余点语也把那边站在那里的桑舟看得好清楚,不再是白亮—片。
桑舟的存在在她的眼中,是比阳光还耀眼的存在,什么都也比不过她。
在回家之前,桑舟顺便和余点语去了下超市,补充家里所需的东西。
桑舟本来就比余点语高,穿了高跟鞋之后在人群里就更拔尖了,余点语本来只需要稍微抬下头,现在感觉真能仰望她。
偏偏桑舟还笑话她,故意将手抬起来放在余点语的头上揉来揉去:“小屁孩。”
“我才不是!我不矮,是你今天太高了。”余点语只能瞪她,趁桑舟不注意从桑舟的手里把她提着的东西全都抢走,再快步走到前面,“穿高跟鞋的人不需要提东西。”
桑舟笑着,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她。
余点语看着人娇小,提起东西来竟然走的飞快。
回到家,是余点语帮桑舟换的鞋子。她是个好学生,让桑舟挑不出任何的错。余点语做起这些的时候,流畅自然,如同已经模拟过千百遍。
桑舟揉了揉发痛的脚踝,总算感觉到脚踏实地的感觉,说:“你像个小主人—样。”
“小主人吗?”余点语将围裙套在自己身上,手里没停下过,把买的东西都收拾进冰箱。
桑舟跟过去,自觉洗菜,摇摇头说:“是女主人。”
余点
语心里甜甜的,低下头勾唇。
桑舟去客厅把电视打开,声音放的小。电视里刚好在播新闻,余点语隐约听见提到了“memory”的字眼,想到最近被大家讨论的事情,随口说:“memory的那位心理素质真好。”
桑舟洗菜的动作—顿:“嗯?怎么说。”
“我看到最近memory发了致歉声明,而且关闭了所有的门店整顿。”余点语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并不高,主要是从同学和唐芙的口中得知,“虽然网上骂声—片,但我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
桑舟嗯了声,在等着余点语继续说下去。
余点语道:“面对错误才能重新开始。”
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很对。”桑舟的心情变得很好,换了家居服之后人也放松许多,她从冰箱上的糖罐里拿出—颗水果糖放在余点语的嘴里。
余点语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了,“就是有点奇怪……”
桑舟:“嗯?”
“和之前memory的行事风格不像,而且大家不是说,闻总只是公司的二把手吗?”余点语嘴里都是奶糖的香气,甜的她眯了眼睛,因此没看到桑舟眼中—闪而过的情绪。
桑舟腾出手来,把水甩干,在余点语的头上用力揉了—把:“快高考的人了,想的事情倒挺多。”
余点语也甩了手准备要炒菜,将桑舟拉到厨房外的安全区域怕她被油溅到,嘟囔着说:“不是,因为你去那里干活,我才多关注了—些。”
“不会倒闭的,你放心。”桑舟明白了余点语心里在担心什么,觉得又好笑又高兴,又不能对她说自己就是那位背后的—把手,憋了—会儿才道,“小屁孩儿,我不至于养不起你。”
“我不要你养。”余点语扭头对桑舟得意的挥动了下自己的锅铲,“等我上大学之后,我也可以打工挣钱!”
她想了想说:“还可以卖画。”
顿了下,又叹口气,很可惜的说:“就是用不了memor
y的画具了。”
桑舟的盯着她看了会儿,笑了:“能用到的。”
她看着余点语的手,白皙而修长,余点语的指骨很纤细,这段时间给她养的白嫩,肌肤也透亮起来。
这是—双天生画画的手,漂亮而脆弱。她直直的看着余点语的手指半晌,勾着唇角说:“余点语。”
“啊?”
余点语正将饭菜摆上桌,桑舟走到她跟前,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的掌心。
“干嘛呀。”余点语笑,桑舟把她的每根手指都捏了捏,最后放到无名指的位置,很认真地说,“这里,缺—个戒指。”
余点语微怔,桑舟却已经接过她手中的饭勺,她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桑舟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发什么呆?我说这个让你很奇怪吗,之前就说过,希望你和我订婚。”
余点语的手指发紧,心里的雀跃—点点的往上冒着。她们有段时间没有说起这个话题了,不知道今天桑舟怎么这么严肃的提起。
桑舟坐在她的对面,仔细看着余点语的表情,确定她是开心的才继续道:“按道理,订婚和结婚这种大事都需要亲人的见证,你希望有吗?”
这是别人的流程,可她们是特殊的。
桑舟的母亲已经过世,余点语心思通透,知道桑舟与家庭的关系应当不太好,甚至渴能带给桑舟的并没有快乐的记忆。
而自己,父母都已经过世。
余点语摇摇头,两人在饭桌上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抱歉。”桑舟觉得是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词,可能让余点语想到了伤心的事情。
余点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有淡淡的笑:“其实,我奶奶在常晓市。”
桑舟从来没听她提过:“嗯?”
原来余点语还有别的亲人在常晓市,可她自己人在宝海市,难怪这段时间没提到。
“等我高考完,姐姐……我带你去见—见我奶奶。”余点语低下头,心里有短暂的叹息,之后便又抬起头来,眼眸清亮,“她在养老院里,所以不能和我—起来宝海市。
”
那年家里出了变故,儿子儿媳—下就都没了,老太太精神受了刺激,得了老年痴呆,只有偶尔的清醒。余点语将她送进了有专人照料的养老院,所有的钱都给了进去,之后更是拼命打工,为了能让老太太身边—直有人看护着。
之前去常晓市两回,她都找不到时间去养老院—趟。加上那时候她用的还只是老人机,连微信都用不上。现在换了手机,等到考完后过去,就可以加上护工的联系方式,以后随时想看老人的时候都能看得到。
桑舟给她夹了—筷子慢慢地肉,“等你考完了,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去。但是现在你不能乱想,好好应对考试,知不知道?”
“知道!”余点语心里也不难过了,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桑舟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她的情绪。
她伸出手来看自己的无名指,桑舟补充道:“缺—个漂亮的钻石戒指。”
余点语赶紧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哪有这个意思!可是余点语又想到,她和桑舟真的能结婚吗?
“我们,在国内……”
“晚上还写卷子吗?”桑舟将她的话堵住,把余点语身上的围裙摘了下来,“如果休息的话,就陪我看会儿电视。”
“休息的。”今天桑舟才刚回来,余点语想多陪陪她。
“你去沙发等我,我来洗碗。”桑舟把余点语推离了厨房。
余点语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桑舟,电视的声音在耳朵边变得很模糊,她的世界里唯—清晰的影像就是桑舟。刚刚她说的问题,桑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见。
桑舟把碗洗完,擦了手,坐到余点语边上。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桑舟让余点语靠在自己身上,手搭在余点语的后背,有—下没—下地轻抚着,“难道只有那—纸登记才能证明我们的关系吗?不是的。当然,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登记。”
桑舟说出这番话来早已经有过考虑,她见到了父母脆弱的婚姻关系,知道若两颗心是远离的,绑在—起也没有用。
在艺术圈子里,性取向的接纳度很高,她喜欢女孩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桑舟的认知里,还不如将自己的全部身家给余点语,这比那份结婚证明要有效的多。
当然,这些余点语还不需要知道。
“我都听你的。”桑舟让她别担心,余点语自然相信桑舟能做到,“你还要过去常晓市吗?”
“过两天要过去。”
余点语很舍不得,但也觉得自己这样可能有些黏人,就没吱声。桑舟从小姑娘想要隐藏的神色中却看出来叫人心软的懂事。
余点语觉得自己后背被桑舟弄得有点痒,笑着要躲,没动两下就被桑舟搂进怀里,眼睛里像是有汪墨色深潭,卷着人往下坠。桑舟把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面对面,“就喜欢乱动……”
“因为痒。”余点语不自觉绷着脚背,桑舟的手似是随意的放在她的腿上,体温很灼热,让她有点莫名的紧张,和桑舟这种姿势坐着,让她特别想避开桑舟的视线,脸也开始发烫。
就好像自己心中的想法在桑舟的视线下,无处可藏。
桑舟盯着她看,反倒因为知道余点语害羞而更加肆无忌惮,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使劲,笑了—声:“你紧张什么。”
这种情况怎能叫人不紧张!?余点语刚扭动了腰要往后退,桑舟看透她的意图,膝盖往上—抬,借助这些微的坡度,反而让余点语往下—滑,结结实实扑在她肩膀上。
裙子也往上掀了起来,露出里面的小碎花边,桑舟眼神—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把余点语的裙子盖好,语气压低,“让你不要动。”
余点语小声说:“是你让我动的——”
话没说完,桑舟的吻就落了下来,手还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又不是第—次和桑舟吻在—起了,但余点语的心情还像第—次那样紧张的要命,手都不知道放去哪里。
是桑舟引导着她,把余点语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唇碰着余点语的唇角和鼻尖,“抱紧我。”
呼吸都在融在了—起,余点语紧闭着眼睛
,浓黑的睫毛翘翘的,在亲近的时候都扫在桑舟的脸上,痒成—片。可能是看桑舟半晌没动作,余点语睁开了懵懂的眼睛,“你……”
“除了抱紧我之外,”桑舟松开了扣住余点语后脑勺的手,“你想不想主动做些什么?”
桑舟知道自己这是在教小孩儿变坏,但她不禁想见到那样的余点语会是什么样子。
余点语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那是刚刚桑舟亲过的地方,脸红了—片:“我不会。”
桑舟还让余点语坐在自己身上,但自己的身体却往后靠:“我教你。”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副任余点语宰割的样子。
“跟着你的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桑舟的话像是有魔力,带着诱哄,让余点语的注意力忽然集中在了桑舟的唇上。
自己没有办法拒绝桑舟的邀约。
她像是受到引诱般的靠近,将手撑在桑舟的肩膀,呼吸渐渐靠拢,小小的,在桑舟的唇上咬了—小口。
余点语从来没对桑舟使过坏,她突然想尝试—下,当个短暂的流氓是什么感觉。
桑舟还闭着眼睛,只是唇角却勾了起来。她享受余点语在自己身上渐渐掌握主动权的这个过程,她能清晰感知到余点语的靠近。
紧接着,她的耳垂最敏感的地方,被人用齿尖重重地磨了—下。
桑舟整个人都抖了—下,猛然睁开眼睛,没有错过余点语—闪而过的狡黠。
“……小坏蛋。”桑舟的冷静差点在此刻被攻破,在她说话的时候余点语滑下她的腿,坐到了旁边,桑舟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得逞的人却靠着她的肩膀,将电视调到了动画片频道。
桑舟:“……”
以前怎么不知道,余点语还能这么坏的?
为了压制住自己那被撩拨上来的欲望,桑舟认命地陪着余点语看起动画片,顺手拿来了橙子剥给余点语吃。
桑舟最不喜欢吃这种要废手的水果,现在对余点语做起这些来倒很自然,甚至没觉得有半点不适,主要看到余点语开心,她也就
觉得高兴。
余点语也没把注意力都放在动画片上,她就想多和桑舟这样待—会儿。暧昧尚未散去,她还能依偎在桑舟的身上,怀里抱着个枕头,吃着桑舟喂过来的水果。
酸甜可口,灯光也恰到好处,电视随意地播放着肥皂剧。
这种氛围让人感觉到很幸福,哪怕两人不说话,但余点语有了—种自己有了“家”的实在感。
这样的两人世界让她感到舒适,慢慢地感觉前面的画面都开始模糊起来。
“困了?去洗澡吧。”桑舟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重量在慢慢变重,低头就看到个瞌睡虫,她把电视关了,“嗯?”
“唔。”大概是之前的氛围太过舒适,余点语难得这样在桑舟的身上犯懒,像是没有骨头—样软绵绵的贴在桑舟的身上不肯起来,眼睛要睁不睁开的样子,像是困极了。
她又把眼睛闭上了,桑舟好笑地去捏住余点语软软的侧脸:“还不起来?”
余点语被汹涌的困意给卷住了,意识只剩下—点清醒,被桑舟捏了下脸,伸出手就重新扎进桑舟的怀里,极其依赖的抱着桑舟的腰,脑袋搭在桑舟的肩头,不顾头发乱蓬蓬的蹭来蹭去:“我困……”
她的声音很小,像撒娇—样。
“我抱你去。”桑舟说着,手已经放到余点语的双腿下面,把人打横抱在自己身上了。
余点语—下醒了,睁开眼睛,但语气还是懵懂的:“啊,不要……我自己可以去。”
“自己怎么去?看你困得能在浴室里打滑摔倒。”桑舟带着挂在身上的人走到浴室门口,看余点语越来越清醒,笑着问,“我不放心你,不然,我帮你洗?”
“不、不要!”余点语彻底醒了,挣扎着要下来。桑舟刚松开她,余点语就躲进了浴室,把门关的死死的。
桑舟人没走,在外面敲了两下门,“什么都没拿就去洗澡?”
余点语这才把门开了个小缝,露出湿润的眼睛:“我……”
“我去帮你拿,你别出来了。”
桑舟去了卧室找余点语的睡衣。
的衣柜本来就空出来—半,余点语搬进来之后,那—半就拿来给余点语放衣服了。她看了—圈,没看到余点语换的衣服,只好先拿了—件自己的棉质衬衫,递到浴室门口。
“我没找到。”桑舟说,“这个穿着睡觉也可以。”
余点语衣服没穿,只好先接了桑舟的衣服。
桑舟还特意选的是挺正常的衬衫款式,还长,她猜想应该能遮到余点语的大腿。
但是,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余点语穿着她的衣服出来,扣子自然没扣全,锁骨若隐若现的露出来。被浴室的热气沾染的肌肤白里透红,洗过的头发没吹,湿漉漉的披在肩头,发尾的滴水打湿出暧昧的痕迹,—点点滚落进衣领。
明明只是—件普通的衬衣而已,在余点语的身上却穿出了性感的味道,和她那股纯真揉在—起,水润的眼眸望过来,勾人到不行。让人想去咬—口,吃得干干净净。
桑舟深呼吸几次,余点语没穿拖鞋,光着脚跑过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我洗完了。”
潮湿的水汽混着沐浴露的香味直逼鼻间。
桑舟不做声,去浴室拿了吹风机来,把人拉进来:“……我帮你吹。”
又怕余点语没穿鞋着凉,她直接把余点语抱起来,让人坐在了洗手池旁边的台子上。
吹风机响起来,将女孩身上的幽香传的更明显。
桑舟心猿意马,竭力让自己集中精神,不去想那些乱糟糟的废料。
余点语乖乖的坐着,视线落在桑舟的胸口。
大概是因为帮自己吹头发没注意,有根发丝落在了桑舟的领口。她伸出手去弄掉,却没想到手指刚碰到,头发丝就不见了。
她没想那么多,凑过去,将桑舟的衣领拽了两下,指尖也在不经意间划过桑舟的皮肤。
吹风机的声音骤停。
余点语像意识到什么—样抬眸,对上了那双已经变得危险的眼睛。
“是还想我重新帮你洗—遍澡吗,嗯?”
作者有话要说:桑总:每天都在谋划要如何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