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放下手机,雯姐的电话又进来了,她说郑太太约我十一月一号见面,正好郑先生出院了,郑太太要办个慈善晚宴,邀请我去参加,“不过沈小姐,宴会时是晚上八点,我们太太会为您准备晚礼服,但是您要着便装晚上六点到,她需要和您提前聊一聊。”
“可以。”
我没意见,就想着提前聊聊呢!
“那太好了,沈小姐,需不需要我到时候派车去接您?”
“不用那么麻烦。”
我回了声,“雯姐,您把地址给我,我直接过去就行了。”
雯姐客套了两句就撂了电话,我吁出一口气,心是彻底放了!
连带着又给纯良拨出了电话,他是唯一不给我面儿的,直接挂断,反手一个短信息,‘醒了啊祖宗,我那未来姑父说不让我随便进去,生怕您的睡姿太豪放,让我看到啥不雅画面,您先沐浴更衣,半小时后侄子再去给您请安。’
我嘁的笑了声,想着成琛这个点儿应该在忙,就给他去了一通短信,告诉他我醒了。
郑太太那边要三天后见面嘛,完全不用急了!
滋当休假了!
重重的躺回床面,看着纱幔上的流苏有些失神,其实成琛不用给我留便签,我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就在空气中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哪怕环境很陌生,我也是形容不出的心安,丝毫没有恐慌。
抻了抻胳膊腿,我坐起身便打量起房间,很复古宽敞的卧房,家具都是意式古典风。
有点毆洲宫廷的感觉。
优雅内敛。
窗帘还拉着,稍稍有些昏暗。
奇异的是我居然听到了清脆的鸟啼。
光脚踩在地毯上,打开双层的落地窗帘,阳光很温柔的洒落进来。
外面依然是个露台,很宽阔,半开放的设计,还有着圆桌茶椅,旁边都是花架,有挂起来的牡丹吊兰,青绿莹润珍珠吊兰,自然也少不了颜色鲜艳的矮牵牛,爆盆悬挂在半空,艳艳的,如同花灯。
架子上就是各式盆栽,许是气候适宜,每一盆都怒放喜庆。
弯身看了一阵,再抬起眼,入目就是偌大的院子。
除了泳池,院内种满了绿植花草,矮牵牛在院子中也有很多。
它们种植在大型宽口的花盆中,五颜六色,美的像是古堡的庭院。
我被花牵引着视线,港城自然少不了紫荆花,院落高墙门首除了我喜欢的攀援蔷薇,还有炮仗花,南方多见,当下看它还是长青的,不过等到十二月或是一月份它就会开,花期很长,花朵是橙红色,细细长长,簇拥在一起,搭在墙面上是一串串的,如同炮仗,热闹喜庆。
鸟啼声声,我不舍得从花朵上抽回神,视线远眺,院外都是绿树,郁郁葱葱。
微风拂面,空气清新,惊讶的是会看到远处的海港,能俯瞰城市的繁华。
不由得半张起嘴,这里不会是……
天呀!
我得自拍啊!
神经兮兮拿起手机,我背靠着露台,唇角一挑,对着镜头刚要比耶,入画一同比耶的大脸就吓了我一跳!
“沈纯良!”
我转脸就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还知道抢镜头呢!
纯良笑着看我,手上还拿着一双拖鞋,示意我穿上后就道,“我等你呼唤呢,等半天你也没动静,估摸你是在屋里卖傻呆儿呢,进来一看果然,肾虚虚啊,心挺大啊,还有心情自拍呢。”
“有你心大吗?”
我也不客气,趿拉上拖鞋,“你还有心情同我合拍呢。”
“唉,果然是心里没我了。”
纯良造作的叹气,趴在露台边沿单手拄着脸,“以前某姑醒来啊,还会问问大侄儿,初一十五的,谁照顾你呀,这回可倒好,自己看上风景了,拍上了。”
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笑着看他,“我知道昨天是阴历十五,但你在成琛身边,周子恒又照顾过你,所以肯定没问题呀。”
再说我是睡觉,不是昏迷,间歇时发生的事情都有印象,包括成琛和我说过的话,我隐约的都能想起来,起来后身上香香的,头发和脸干净整洁,说明这几天一直有人照顾我们,对我都这么细致了,大侄儿更不需要我再去担心。
对于我个人来说,最惬意的就是安稳睡醒的这一刻,我很珍惜这样时间。
貌似是在看风景,实则是在放松。
因为我很清楚,只要我走出了这扇卧室房门,就要继续去面临令人苦恼的问题。
咱是天生丽质吗?
不,天生励志!
“这么说,雯姐那边的事儿你都清楚了?”
我嗯了声,“郑太太和我约好了,一号的时候去参加晚宴,不过我得提前去,先和郑太太聊一聊。”
说着,我看向纯良,“不过我很奇怪,青虎兄的性格就直接回京中了?郑太太没有留他吗?”
“你没问青虎兄弟吗?”
纯良兀自点头,“对,他那性格,你问了也白扯,他受伤了,两根肋骨骨裂,很严重,回京中的医院继续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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