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五六遍头发。
恨不得把许姨找来给我来通角质更迭,这才感觉重获新生。
对着镜子检查了下伤口,脸上还行,没破皮,手背被虫子咬的有点小伤口。
不用处理,自愈就好。
可惜没有电吹风,我只能用毛巾将长发擦得半干,随意的挽起。
换好家里带来的运动服,武术鞋蹬上,脏的衣物鞋子都装进塑料袋子里封好。
呼吸呀。
终于顺畅了。
咚咚咚~
敲门声起。
我收拾着东西喊了声进来,转过脸就见张君赫端着个泡好的碗面进门,“面哪来的?”
“刘村长这里备的,今晚大家就凑合下。”
张君赫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儿,他机车服换了身,头发也是八成干,脸上倒是没啥伤口,看来是在房间里洗过澡了,很清爽的走过来将泡面放到桌子上,“楼上楼下我都封完了,今晚不会有脏东西进来。”
“你帮我搞定啦。”
我惊喜的看他,“张君赫,你真的让我感动了。”
“懒得理你。”
他不耐烦的,拽过一把椅子坐下去,:“梁栩栩,你一个人洗澡居然用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所有人都洗漱完处理好伤口了,你还在楼上磨磨唧唧,刘村长都寻思你在浴室里又游上了呢,本以为有个女人在能给大家擦点药,现在来看,你完全靠不住,快吃吧,泡软了都。”
“谢谢你呀。”
我笑笑坐到桌子前,不和他一般见识,听到大家都换好药就安心了。
拿下碗面上的叉子吃起来,挺好,不是辣的口味。
感觉到被注视,抬眼就见他一直在看我,不禁挑眉,“张君赫,你总看我干嘛。”
张君赫没言语,脸微微一歪,倾身朝我近了几分,“你洗头时没感觉到有东西吗?”
“什么?”
光顾着臭了。
没在意其它的呀。
“右耳后的发丝里有蜱虫。”
“哈?”
我愣了愣,本能的要挠,“在我头发里了?”
“嗯,别动。”
张君赫点了一只烟,上身倾斜过来,烟头对着我耳后的发丝轻轻的烤,“这个很小,一会儿就能出来,刚刚刘村长还从后脖颈发现了两个,这林子里的蜱虫是真多。”
我嗯了声,歪着头配合的等他把虫子烤出来,这也是一种处理蜱虫叮咬的方法。
另外就像三大娘那样用酒精涂抹虫子,然后给镊子消毒,将虫子拔出来,不过那个得专业点的人士去做,因为蜱虫咬人时头部是完全扎进皮肉里的,叮很紧,若是一不小心把虫子夹断了,它头留在皮肉里,很容易引发感染。
“大家被叮咬后都没什么不适吧。”
起皮疹或是发烧就得去医院了。
“没事。”
张君赫淡着声,“除了刘村长救心丸吃的多点,其他人抵抗力都不错。”
“廖大哥呢?”
他可是各种生锤,脸被咬了好几下!
“那哥们身体好着呢。”
张君赫眉头微蹙,“你不要动,烟头撩到你头发我不负责。”
“还没出来?”
我歪得脖子都要僵了。
叉子还在手里拿着,一会儿面真的要坨了。
张君赫微微垂眸看向我,“还没,疼不疼?”
“不疼。”
离得很近,我抬起眼正好能看到他的下颌,“跟经历的比起来都是小菜一碟,好没好呀。”
“……”
张君赫无端发出一记笑音,唇角牵着,看着我的眸底忽的闪了闪,低声道,“梁栩栩,我想给你弄哭。”
“?”
我无语的看他,“你有毛病呀。”
因为你们那伙人我哭得还少吗?
“你声音有毛病。”
张君赫云里雾里的扔出一句,烟头随即在指腹掐灭,拿过纸巾在我耳后一捏,捻着个花椒粒大小的虫子出来,“好了。”
“哦,谢谢。”
我摸了摸耳后的头发,瞄了虫子一眼,顿时就觉得没有食欲了。
张君赫倒是眼含笑意的坐了回去,“梁栩栩,你今天又叫人刮目相看了。”
“所以你猜出是桃树精但故意不说是吧。”
我强撑又吃了几口面,“非得看看我能不能推出来?”
“你得理解。”
张君赫长腿一叠,慵懒的靠着椅背,:“毕竟我来镇远山的任务之一就是看你道行增长到什么程度,回去我还要交差。”
“那你可真够吃里扒外的。”
我说着,“你不应该观察,而是阻止我处理这个事情,这样我就没得进步了,你说对不对?”
“不好。”
张君赫轻笑着摇头,“你会讨厌我的,我不想你讨厌我。”
我放下叉子,“算你识相吧。”
“那你有没有感动点?”
张君赫身体一躬,手肘搭到膝盖,“梁栩栩,要不要和哥哥试试……”
“打住。”
我扣好泡面盖子,“正事在前,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张君赫笑的怡然,露出整齐的牙齿下沿,“梁栩栩你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没良心呀你!”
咚咚咚~
敲门声又起,“姑?你洗完没?”
“进来吧,门没锁!”
“呦呵,张君赫也在呀。”
纯良端着碗泡面进来,看到张君赫坐在我旁边就笑了笑,“姑,你下回洗澡就不能提提速,赶紧吃……哎呀,都吃上啦?”
正说着,雪乔哥也端着一碗面开门进来,“栩栩呀,有泡面你要不要……”
他们仨登时还有点大眼瞪小眼。
张君赫无端发出一记笑音,睨了我一眼,“梁栩栩,你还真不缺人照顾,行了,既然司马乔和司马良兄弟俩过来了,你们聊,哥哥先下楼了。”语落,他插着裤兜就走了出去。
雪乔哥有点莫名,“司马乔是谁?”
我抿着唇笑,没等解释,纯良就啊了一声,扭头朝着房门看了眼,“张君赫还给我们起上外号了?那他是什么,司马赫?这哥们速度够快的,我一个没看住他就伺机而动了。”
“行啦。”
我腾出位置,“我吃饱了,你俩坐过来吃。”
……
。